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老父親上門
讓楊軍親自教授孩子功夫是不可能的。
最起碼,現階段不行。
孩子基本功還沒打好,現在談練功有些早。
他手底下功夫好的人不在少數,楊軍準備讓他們先給孩子打好基礎,等他們基礎打牢之後,他再傳授他們一些真正的功夫。
他的功夫都是沙場上磨鍊出來的,是經過檢驗和驗證的,是無可挑剔的。
原本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學殺人技的,但是現在看來,他覺得孩子多些自保能力也不是一件壞事。
果然,這天,馬占山請來的那些名師集體消失。
這個結果在楊軍的意料之中。
任誰出了這麼大的糗,都不可能繼續留下來的。
當然,作為推薦人,馬占山也是一臉的羞愧。
他也沒想到這些人平時個個把自己吹的震天響的人,沒想到一遇上事就全漏底了,那麼多人,竟然群毆不過一個人。
他覺得,這事要是放在他身上的話,估計拿把刀把自己抹了。
馬占山沒臉親自來給楊軍道歉,只是打了個電話表示了歉意。
第二天。
楊軍的幾個孩子以及玖苑那邊的一眾孩子都過來習武了。
他們之中,有的是楊軍的親侄子侄女,還有的是馬駒子楊安國他們的子女,當然,還有其他人。
這些人過來習武是假,倒是過來混臉熟是真。
上一代的關係需要維護,下一代的關係也需要經營。
自從進入這個圈子后,他們的眼界也提高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幻想著憑藉一己之力奮鬥。
別人撞了無數次南牆才明白的道理,他們一開始就知道了。
與其努力學習和拼盡全力的奮鬥,還不如給子女找個捷徑。
人生就是這樣,輸贏就在起跑線上。
有時候你終生奮鬥的目標卻是人家的起跑線,你還拿什麼和人家相比?
「哥,我想去看看孩子他爹,你能不能給那邊打個招呼啊。」
正當楊軍站在練功房外面看著孩子們站樁的時候,老五楊槐的媳婦袁二妮來到他跟前。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
然後招招手,和她來到邊上。
「哎,這才不到一個月,你又要去看啊?」
按照楊軍的意思,誰都不準去探望楊槐。
他就是希望楊槐能夠好好的接受改造,要是三天兩頭的家裡人去探望,恐怕他還斷不了心頭那點幻想。
家裡人除了袁二妮,所有的人都忍著沒去探望楊槐,就連母親王玉英一次也沒去過。
不過,楊軍理解袁二妮的心情。
畢竟是他的男人。
即使這個男人爛泥扶不上牆,那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啊。
「大哥,孩子說想爸爸了,我……也是沒辦法。」
袁二妮紅著臉道。
楊軍聽了,暗自嘆了一口氣。
似乎孩子永遠是大人那倔強的借口。
不過,他並沒有揭穿她。
任這件事發生在誰身上,都不可能做到那麼淡然。
「行,我知道了。」
楊軍沉吟了一下,接著道:「你去準備吧,回頭我就讓人安排。」
楊軍早就打好招呼了,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探視楊槐。
哪怕作為媳婦的袁二妮想要探望,也要事先徵得楊軍的同意。
「謝謝,大哥。」
袁二妮聞言,一臉的歡喜。
哪怕自己的男人如此不堪,可對於她來說,那也是一家之主啊。
只要楊槐還在,她就不是一個人。
見袁二妮這個樣子,楊軍臉蛋微微發燙。
他感覺自己特別壞。
就像是親手把自己弟弟送進去,完了之後,想要探視還要徵得自己的同意,他感覺自己就像個罪魁禍首,有點對不住這個弟妹。
「大哥,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準備了。」
袁二妮說完,轉身要走。
「那個……」
「大哥,還有事?」
袁二妮回頭問道。
楊軍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你……恨不恨大哥?」
袁二妮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大哥,你說這叫什麼話,我怎麼會恨你呢。」
說完,嘆息道:「其實我心裡明白,你這麼做全是為了他好,要是您不這麼做,恐怕我們這個家早就散了。」
楊軍聞言,感到釋然。
對於袁二妮的理解,他感到這麼做值了。
「你不恨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哎。」
楊軍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他總覺得親生把袁二妮的丈夫送進去,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大哥,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
袁二妮一撩鬢間亂髮,淡然笑道:「一直以來,我都是敬重您的,在您面前,我從來不撒謊,對於楊槐的事,我是發自內心的感激您。」
「要是沒有您,恐怕楊槐早就走上了不歸路。」
楊軍聞言,不停地點頭。
一直以來。
他總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今天,聽了袁二妮的話。
他的心裡多少有了些慰藉。
只要有人理解,他覺得做的這些都是值得的。
「要是……」
楊軍微微一沉吟,道:「要是你有其他的打算,我也是能理解的。」
「我也不是什麼老頑固,不會強迫你一直等下去的,要是……」
面對自己的弟媳婦,有些話楊軍不好說出口,只能點到為止。
袁二妮聞言,似乎明白楊軍話里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大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沒有別的想法,我會帶著兩個孩子一直等下去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
楊軍知道她誤會了,還想再解釋兩句,就被袁二妮抬手打斷了。
「大哥,你別說了,我懂你的意思。」
袁二妮撩了一下鬢間的亂髮,強裝歡顏,笑道:「要是……我以後真有什麼想法的話,一定會跟您提出來的。」
她心裡明白,有些話點到為止就行,要是再繼續說下去的話,有可能會捅破彼此之間的窗戶紙。
別看楊軍現在說得輕鬆,要是她真的有其他想法的話,楊軍怎麼做是另一回事了。
袁二妮可以改嫁,但是兩個孩子必須留下來。
楊軍絕不可能讓她帶著兩個孩子改嫁的。
為了自己,為了孩子,她都不會選擇和楊槐離婚的。
離婚了又能怎麼樣?
難道你就一定能找到一個比楊槐更靠譜的男人?
其實,生活就是那麼回事。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與其改嫁,還不如好好的帶著兩個孩子留下來。
畢竟,留在楊家,一輩子不用為衣食發愁。
看著袁二妮離去的背影,楊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真的感到對不起袁二妮。
攤上這麼不省心的弟弟,他也是覺得耽誤了人家。
如今,見袁二妮這麼懂事,他還能說些什麼呢?
從練功房離開,楊軍直接去了釣魚台。
剛拿起釣竿,然後看了一下水面,頹喪的又把釣竿放了回去。
剛躺下,就見警衛員來報。
「大領導,外面有個叫楊堂的要見您。」
「楊堂?」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然後連忙道:「快請他進來。」
警衛員領命而去。
此刻的楊軍,有些踟躕。
既激動又有些擔憂。
他不知道楊堂找他做什麼,但是心裡卻有種期盼。
自從決定不再和他聯繫后,這兩年就一直沒有和他有過任何聯繫。
這猛不丁的突然從鄉下過來找他,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來人,重新沏一壺茶。」
楊軍讓人重新換上一壺水后,就心情期待的坐在那兒等著。
不一會兒,警衛員就領著楊堂過來了。
看到前世父親的那一刻,楊軍忍不住的仰慕之情,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楊堂還是那個楊堂,比以前更加成熟了,只是眉間多了一絲憂愁。
見楊軍起身迎接他,楊堂立馬加快了腳步。
離著老遠,就伸出雙手。
「大領導,又見面了。」
楊軍看了他一眼,一把擋開他伸過來的雙手。
「行了,這裡沒外人,沒必要見外。」
說完,單手一引,示意他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
楊軍剛坐下,似乎察覺有什麼不妥。
於是,起身道:「咱倆換個座位。」
楊堂一聽,剛要坐下的身子立馬慌張起來。
「這怎麼行啊,哪有讓大領導坐小板凳的道理。」
說什麼,他都不同意坐藤椅。
楊軍見狀,眼睛一瞪。
「信不信我抽你?」
說完,心虛的看了他一眼。
父親在他的心目中有很深的地位,楊軍一直很敬重他。
要是擱以前,他打死都不敢說這句話。
可是,現在他是大領導,是名重一時的人物,楊堂就是個小蝦米,可以任他拿捏。
「這……這……」
楊堂一臉為難的樣子。
「聽我的,坐過去。」
楊軍不等他拒絕,然後推了他一把。
楊堂這才戰戰兢兢的坐了過去。
坐在藤椅上,如坐針氈。
不僅不敢躺下,而且屁股只是挨著邊上坐。
楊軍見狀,暗暗嘆了一口氣。
然後,不再管他。
「大老遠的跑過來,找我什麼事啊?」楊軍問道。
他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如果要不是遇到天大的困難,他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跑過來。
「其實,也沒什麼事。」
楊堂扭捏道:「公社正好派我來公幹,我想著過來看望您一下。」
「說實話。」楊軍翻了翻白眼。
楊堂聞言,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扭捏道。
「大領導英明,還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您。」
說完,微微一沉吟,接著道:「是這樣的,這不軍兒生病了嗎,哦……不是說您,是說我那個兒子。」
楊軍一聽,根本不在乎這個,揮了揮手道,
「你是說楊軍病了?」
此楊軍非彼楊軍。
楊軍為了不讓時空扭曲和時間線以及人物的變化,他還是堅持讓楊堂的兒子叫楊軍。
「嗯,病了。」
楊堂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什麼病?」楊軍著急的問道。
事關前世的自己,他不由地不緊張。
要是沒有前世的楊軍,也就沒有這世的自己。
所以,楊軍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前世的自己出事。
「黃疸……額……」
看見楊堂吞吞吐吐的樣子,楊軍氣不打一處來。
「是不是肝炎?」
楊堂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是肝炎。」
楊軍聞言,嘆了一口氣。
他記得,前世的自己,大約也是在一兩歲的時候,就患上了肝炎。
那時候,父親和母親天天抱著頭求醫,周圍大小醫院都求遍了,甚至連民間偏方都試過了,可病情依舊沒什麼變化。
肝炎在後世並沒什麼,可是在當代,那可是要命的病。
要是一個治不好,那和癌症沒什麼區別。
楊軍記得,父親和母親為了自己的病四處奔波,耗盡了家財,記得那兩年,是家裡最困難的兩年,不僅耗盡了家財,甚至還拉了不少飢荒。
以至於後來很多年都沒能翻身。
「是不是缺錢了?」楊軍問道。
楊堂聞言,先是臉色紅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
「不過,錢的事我還能解決,就是這個病……」
「大領導,您認識的人多,您看能不能請兩位專家幫著看一眼?」
說完,一臉希翼的看著楊軍。
楊軍聞言,嘆了一口氣。
「你也真是的,孩子病了,這麼大的事,你應該第一時間跟我說的。」
「現在看看,錢也花了不老少,病還耽誤了。」
楊軍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怪他出了事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他,直到家財耗盡,孩子病情嚴重了才來找他。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就應該在孩子剛生病就來找您的。」楊堂滿臉的愧色。
楊軍撇了他一眼,並沒有繼續抱怨。
他知道楊堂心裡是怎麼想的。
饒是他們之前有過多次的叫道,但是楊堂並不認為自己能在楊軍的心裡佔據重要的地位,要是孩子生病這點小事都麻煩他,那他就太不識趣了。
但是,他不知道楊軍和他的真正關係。
他認為的大事,在楊軍這裡簡直不值一提。
楊軍為了他,為了家人,可以說是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錢的事你別管了,至於孩子的病,我立馬讓專家過去瞧瞧。」
說完,楊軍拿起旁邊矮桌上的大哥大。
他一個電話過去,立馬找到了這方面的專家,專家表示,會全力的治療孩子的病。
放下電話,楊軍似乎想起了什麼。
「這次孩子跟著一起過來了嗎?」
「沒。」
楊堂搖了搖頭。
楊軍聞言,氣得就想抬手就打。
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不把孩子一起帶過來,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可是,手剛抬起的那一剎那,楊軍又頹然的放了下去。
不管楊堂知不知道,可是他心裡明白,楊堂是他的父親,,兒子打老子,天理不容。
饒是楊堂不知情,他也下不去手。
楊堂見狀,,下意識的脖子一縮。
見到楊軍把手放下去,他小心翼翼道:「要是大領導心裡憋著氣,打我兩下也沒事的。」
見楊軍比他這個當老子的對兒子的病更上心,他都有點自愧不如了。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我倒是想,可是我又怕被雷劈。」
「被雷劈?」
楊堂聞言,愣了一下,然後一副不解的看著他。
他不知道,為何打自己就是天打雷劈了。
楊軍白了他一眼:「行了,你少管這些有的沒的。」
「你呢,也別在我這多停留,專家半個小時后就到,你趕緊帶著專家回老家給孩子看病。」
楊堂一聽,激動的站了起來。
恭敬的給楊軍鞠了一躬。
「大領導,謝謝。」
「救命之恩,沒齒不忘,以後用得著我的地方,刀山火海義不容辭。」
楊軍聽了,翻了翻白眼。
「你要是真想報恩,以後就少打你兒子就行了。」
楊堂聞言,愣了一下。
雖然,他搞不懂楊軍為何這麼在乎自己的兒子,不過,他還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這個請您放心,我一直把他當您來著,可從來沒動過他一根手指頭。」
這話,他還真沒撒謊。
這兩年,他確實是這麼做的。
這個兒子他一直拿他當祖宗供著,平時都捨不得罵一句,更別提動手了。
楊軍聽了,再次把眼睛翻到了天花板。
「也別太慣著了,該打的時候還是要打的。」
楊軍怕這個孩子被慣的沒邊,到時候這顆小樹又長歪了。
楊堂聽了,眼皮子直抽抽。
讓我不要動手的是您,讓動手的還是您。
真不知道怎麼做才能附和您的心意。
楊堂表示,他真的太難了。
「是是是,我一定牢記在心。」
說完,楊堂小心翼翼道:「大領導,要不……等孩子病好之後,我把他送過來您幫著管教?」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
他不是沒有過這種想法,只是,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放棄了。
要是那孩子真接到自己跟前,那他以後怎麼和他相處啊。
兄弟?
父子?
再說了,他倆一個名字,讓他的那些女人和孩子如何相處啊。
「哼,你想的倒美。」
楊軍翻了翻白眼,接著道:「自己的孩子自己帶,我自己的孩子都帶不過來,哪有功夫幫你帶著孩子?」
見楊堂還想說什麼,楊軍抬抬手,打斷了他。
「行了,你也甭想著點子巴結奉承我。」
「我告訴你,沒必要。」
「你要是有事,直接言語,不用轉彎抹角的,我都會替你辦了。」
楊堂聞言,激動不已。
仔細品味過後,有些不解的問道:「大領導,你……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兩人除了同一個姓,幾乎是萍水相逄,沒有一丁點的血緣關係。
楊軍先是幫他成家立業,然後又是各種的無償的幫助。
現在又是給錢,又是幫他給兒子找醫生專家。
他真的搞不懂,楊軍為何對他這麼好。
楊軍聞言,眨巴眨巴眼睛道:「想知道?」
「嗯。」楊堂重重的點了點頭。
楊軍翻了翻白眼:「就不告訴你,急死你。」
楊堂聞言,尷尬的笑了。
「呵呵,您這麼大的領導,怎麼跟小孩子似的。」
「嗯?」
「哦,我沒說您,我是說我跟小孩子似的。」
見楊軍生氣,楊堂連忙解釋道。
「行了,少貧嘴,趕緊回去,孩子的病耽誤不得。」
楊軍招了招手,一名保姆走了過來。
楊軍交代了一句,然後保姆匆匆離去。
過了不大一會兒,保姆就拎著一個手提箱過來。
楊軍打開手提箱,裡面露出一沓沓排列整齊的鈔票。
「這十萬塊錢你先拿著,要是不夠,回頭給我說一聲,我讓你再給你送去。」
楊堂哪裡見過這麼多錢,一時之間被那花花綠綠的票子迷住了眼睛。
等他回味過來后,連忙推辭道:「不不不,這……太多了,用不了這麼多,我……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的上呢。」
楊軍瞪了他一眼。
「還個屁啊?」
「你要是再磨嘰,信不信我抽你?」
只有這這個時候,楊軍說這話的時候才能理直氣壯。
「是是,我……謝謝大領導了。」
楊堂再次給他鞠了一躬。
楊軍沒有搭理他,而是揮了揮手把孫招財叫來。
「待會專家到了,用我的專機送他們回去。」
「另外……」
說到這兒,楊軍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道:「回去之後,你也不用急著回來,直到孩子的病情穩定了再回來。」
「是,楊叔。」孫招財應道。
這時,楊堂連忙道:「大領導,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見楊軍竟然用他的專家送他回去,他這時才相信楊軍說的那句話。
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跟他說。
他不再懷疑這句話,只是他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他不知道,楊軍為何會對他這麼好。
「滾滾滾,耽誤了我的治療,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您的治療?」
楊堂一臉迷惑的看著他。
楊軍瞪了他一眼,不耐煩道:「看什麼看,難道他不叫楊軍?」
「哦,原來是這樣啊。」
楊堂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連連道歉。
要不是楊軍的提醒,他都忘記自己兒子也叫楊軍了。
不過,他一直心憂兒子的病情,也就沒在意楊軍話來的意思。
楊軍站起身,目送他離開。
「哎,我怎麼攤上這麼一個不省心的爹啊。」
說完,搖搖頭重新躺在藤椅上。
楊軍表示,他這個兒子當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