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潛力無限的孫招娣
圖紙和繪製圖紙的人,對於楊軍來講,都一樣的重要。
黃志強以考察的名義被他派去兵工廠接訂單去了,同時跟著一起去的還有保衛科的人,這些人都是他信得過的人,他必須要確保黃志強不出現任何閃失。
當然,這次的考察也只是走走過場。
其實,這一切的關節都被楊軍打通了,黃志強只是頂著個考察的名義跑一趟罷了。
跟著考察團一起去的,還有十七頭豬和二百多隻家禽。
陳山河那個兵工廠坐落在大山中,物資採購非常不易,更別說這種肉類的食材了,所以,這幾個月以來,楊軍隔三差五的給他送去一些肉食補貼一下他們口糧不足的問題。
當然,這些食材都是要付錢的,要不然,陳山河也不敢收啊。
畫圖紙的人被送走了,剩下的就是圖紙了。
圖紙的安全也是萬無一失的,保衛科有一個最先進的保險柜,要是在沒有密碼和鑰匙的情況下,就是手榴彈也炸不開,更何況,還有兩個保衛員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的看守。
在沒有楊軍的同意下,誰也不可能從保衛科調走圖紙。
因為,保衛科的人只聽楊軍的。
黃志強走後,車間那邊也沒閑著。
那台機器全天二十四小時不歇息,一直進行極限測試。
每天白夜兩班都有指定的老師傅進行操作,每次交接班,都必須把當班的數據報告放到楊軍辦公桌前。
從這幾天的報告數據上看,車床的加工效率是原先的六倍有餘,其合格率也高達99%。
這無疑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不過,為了萬無一失,楊軍並沒有急著改造其他的機器,他把測試的時間延長到五天,如果五天過後,還是正常的話,他就覺得大批量的進行改造升級。
……
處理完公務,楊軍坐著無聊,就去車間轉了轉。
車間里到處都是機器的轟鳴聲,和鐵器碰撞的聲音,楊軍腦袋都懵懵的,於是逃也似的離開車間。
他並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去保衛科訓練的操場走去。
還沒到操場,就聽見一陣哄鬧聲傳來。
「孫招娣,加油。」
「孫招娣,加油。」
楊軍抬頭一看,保衛科的人在進行拔河比賽。
這是訓練休息期間的休閒遊戲。
自從前幾次大比武后,楊軍發現這幫女兵越來越膨脹了,尤其是馬武梅,更是沒事找事,天天在男兵面前挑釁,嚷嚷著比試,比試不說,還得有彩頭,要麼是金錢,要麼是糧票。
楊軍發現這股不正之風非常不利於保衛科的團結,於是他就下令,嚴禁任何人以任何名義搞賭博那一套。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他們雖然不敢明面上賭博,但是背地裡卻小動作不斷。
別看,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拔河比賽,但是搞不好,他們私下裡又搞了一場賭博。
楊軍沒有靠得太近,而是站在人群外圍觀看。
男女兵拔河,雙方各出五個人。
這五個人都是雙方最有實力的人。
男兵那邊就不說了,楊安國親自上陣,其他四個更是腰大膀圓的大漢。
女方那邊,除了馬武梅和孫招娣,還有就是三個看起來比較豐滿的女兵。
要說比試其他的,女兵還有贏的希望,可是拔河,那是來不得一絲摻假和技巧而言的,靠的是力氣。
楊安國,這個二貨不說了,那是力能扛鼎的死變態,三百五十斤的野豬扛在肩上還能走幾公里的存在,至於其他四人,光靠噸位就能碾壓女兵。
女兵這邊,馬武梅的力氣還能將就一下,至於其他那三個看起來比較豐滿的女兵,其實就是希望憑藉自身體重的優勢拖延對手罷了。
真正能發揮力氣的只有孫招娣了。
此時,比賽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階段了。
雙方都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了,彼此在進行拉鋸戰,一會偏向女兵,一會偏向男兵,彼此半斤八兩,誰也不能輕易的勝了誰。
「孫招娣,你倒是用力啊,姐中午請你吃白面饅頭還不成嗎?」
此時,馬武梅眼見繩子慢慢向男兵那邊偏移,頓時急了,臉色憋得通紅。
反觀孫招娣,她臉色通紅,脖子上的粗筋暴突,似乎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到一點。
雖然白面饅頭很誘人,但是得憑本事吃啊。
此刻,她根本不敢說話,生怕一鬆氣,就輸了比賽。
還有女兵這邊的三個人,此刻,她們癱坐在地上,死死地拽著繩子不鬆手,似乎想憑藉體重拖延時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照此發展下去,女兵必敗無疑。
此時的男兵,發出陣陣歡呼聲,似乎勝利在望了。
楊軍見狀,不免替女兵擔憂起來。
於是,他沖著孫招娣道:「招娣,你要是贏了,我送你一身棉服。」
孫招娣一聽,頓時激動起來,臉色憋得通紅,但眸子里卻閃過一絲炙熱。
「呀!」
隨著一聲怒吼。
孫招娣猛地一頓腳,虎腰一扭,全身力氣集中在右臂上。
繩子在肉眼看見的範圍內,猛地一頓,然後五個男兵被拽的朝女兵這邊飛來。
「怎麼可能。」
「太不可思議了。」
一幫男兵張大嘴巴看著這一切。
這一切太不真實了,本以為勝利在望了,誰知,孫招娣振腕發力,形式頓時發生逆轉。
人嘛。
你不逼一下,永遠都不知道骨子裡有多大的潛力。
「嘿嘿,楊叔,剛才您說得是真的嗎?」
孫招娣一臉汗水的站在楊軍面前。
「當然算數,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見你楊叔說話不算數過?」楊軍笑道。
「楊叔,我信您呢,您在我心中一直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孫招娣嘿嘿的笑著,拍楊軍馬屁的時候,還不忘豎起大拇指。
楊軍翻了翻白眼,這個虎妞心眼見長啊。
幾天不見,竟然學會了拍馬屁。
這時,馬武梅一臉疑惑的走了過來,撓撓頭道,
「招娣,姐的白面饅頭不香嗎?」
楊軍哈哈大笑,揶揄道:「你呀你,沒有找到癥結所在,這麼冷的天,你沒看見招娣還穿著一身單衣嗎?」
馬武梅回頭一看,可不是嗎,這十二月份了,孫招娣還穿著一身單衣。
起初馬武梅也問過她,為什麼不穿棉服,孫招娣告訴她不冷。
當時她還信以為真,以為她這麼壯實的身體,肯定能抗凍,也就沒放在心上。
其實,也只有楊軍知道,孫招娣到底需要的是什麼。
白面饅頭固然好,但也只能頂一頓餓,還是無非解決被凍的現實。
也只有楊軍知道,她家裡的真實情況,能有身遮體的衣服穿就不錯了,至於棉服那就不用想了,家裡誰下地幹活,誰就穿棉服出去。
「姐,你剛剛說得白面饅頭還算數嗎?」孫招娣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嘿,你倒是不傻,既得棉服,又得饅頭,兩頭賺啊。」馬武梅不滿道。
自從他們去了楊軍家之後,兩人的關係更為親近了,整天姐啊妹啊的叫著。
「嘿嘿!」孫招娣傻呵呵的笑著。
「你這傻妞,冷了也不說,我正好有一身不穿的棉服,回頭送給你。」
馬武梅上下打量孫招娣身材道:「可能有點小,不過,回頭我改改,還是能穿的。」
「謝謝姐。」
楊軍見狀,問道:「這次拔河比賽,你沒搞彩頭吧?」
「沒有啊。」
馬武梅睜著大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師叔,你都下命令了,誰還敢頂風作案啊。」
楊軍肯定不信啊,就你這個好戰分子,不搞彩頭不就是你馬武梅了。
「真的沒有?」
「沒有,我非常肯定沒有。」
「好,這是你說的啊。」
楊軍點點頭,指了指她,然後拍拍手道,
「大家注意了,剛才馬股長說沒搞什麼彩頭,我也相信你們,所以,我宣布,如果有人向你們要彩頭,你們千萬不要給。」
楊軍話音剛落,就見男兵歡呼起來,不停地向馬武梅道謝。
「馬股長,局氣,比咱們爺們還豪爽,五斤糧票說不要就不要了。」
「是啊,馬股長,我老張這輩子誰都不服就服你。」
「馬股長,豪爽,巾幗不讓鬚眉。」
隨著男兵們一聲聲祝福,馬武梅和這幫女兵的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尤其是那幫女兵,更是幽怨的看著馬武梅。
馬股長,你可真客氣啊,上下嘴皮子一碰,五斤糧票沒了。
馬武梅一臉幽怨的看著楊軍,心裡頭有苦說不出啊。
能怪我嗎?這是個死局,要是承認搞彩頭那一套,楊軍不得加倍罰她啊,
看著馬武梅吃癟,楊軍嘴角翹起一抹弧度。
「招娣,走,叔帶你買棉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