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送子觀音
整條衚衕都被楊軍買了下來,這裡住著的不是他的家人,就是跟他親近的人。
孫招財被綁在門口的柱子上,楊軍的本意是想讓這貨知道什麼叫丟人現眼,可經過這條衚衕的沒幾個外人,最多就是那些走街串巷的扁擔郎和來找楊軍辦事的人。
在孫招財眼裡,無所謂的丟人。
一是因為他臉皮夠厚,二是沒幾個認識他的人。
所以這貨非但不覺得丟人,反而還在不停地跟看守他的那兩個人嬉皮笑臉的說笑。
他們同為警衛員,平時大家都吃住在一起,也不覺得難為情,看守他的那兩個人也是有說有笑的陪著他聊天。
「告訴他們兩個,這個月的工資沒了。」
楊軍吩咐道。
「是,師叔。」
羅小軍領了命令后,出去一圈就回來了。
那兩個警衛員態度立馬變了,不再搭理孫招財,無論孫招財怎麼說,他們就是不理。
「喂,哥們,陪我說說話唄。」
「我說小孫啊,給哥上支煙唄?」
「能不能給我倒點水喝啊?」
無論孫招財說什麼,那兩名警衛就是充耳不聞。
他們已經被扣一個月工資了,可不想再因為這事把工作弄沒了。
「我說兄弟們,有點冷啊,能不能回家給我拿件衣服啊。」
「看在哥平時對你們還不錯的份上,幫我拿件衣服唄。」
這裡是巷子,北風呼呼的吹,人被綁在柱子上不能活動,不一會兒就被凍得手腳受不住了。
幸虧孫招財身上脂肪多,擱平常人早就凍僵了。
「孫招財,你夠了,你要是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把你的嘴賭上?」
兩人再也受不了孫招財啰嗦了,其中一人不耐煩的道。
孫招財聞言,抿了抿嘴唇,不再說話。
「不說就不說唄,急什麼眼啊。」
嘴被賭上的滋味可不好受,一股尿騷味,現在他的嘴裡還有一種怪怪的味道。
兩人見孫招財老實了,也不知搭理他,於是腰板挺直,杵在那裡一動不動。
臨到吃晚飯的時候,楊軍去看了一下。
這傢伙依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看見楊軍來了,咧著嘴笑了。
「楊叔,吃過了沒有?」
楊軍翻了翻白眼。
這傢伙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估計到死躺在棺材裏手里也要握著一隻碗。
楊軍聞言,笑了。
淡淡道「吃了。」
「今天飯菜還很豐盛,有雞腿、紅燒肉、帶魚、烤鴨、燒雞……」
「哦,對了,今天還吃了蛋糕,奶油很甜,上面的水果也很多,甭提有多好吃了。」
孫招財喉結聳動,不時的能聽到咕咕的聲音,兩眼巴巴的望著楊軍。
「楊叔,有沒有剩的,我可以幫著解決啊。」
「剩的?」
楊軍四十五度望天,佯裝思考的樣子。
「還別說,真剩下了一大桌子的菜。」
「楊叔,我呀,我呀,我能幫你解決剩飯剩菜。」孫招財身體扭動,不停地示意楊軍,不要忘記這兒還有一個飯桶被綁著
「可惜了……」
楊軍面色一變,突然惋惜道:「剩下的都喂狗了。」
孫招財一愣,隨後笑道:「楊叔,玩呢,您家什麼時候養狗了?」
楊軍翻了翻白眼:「你管得著嗎你,我剛買的狗不行啊。」
「行,沒說不行,我就是想問問狗吃的有沒有剩下?」
楊軍聞言,白眼都翻到天花板上了。
這傢伙竟然要跟狗搶吃的。
「還別說,真剩下了。」
「我呀,我呀,楊叔……」
「不過……狗吃剩下的又倒給豬吃了。」
「楊叔,你家什麼時候又養豬了?」
「你管得著嗎你,今天剛買的。」
楊軍心裡明白,孫招財是故意逗他呢。
希望把楊軍逗笑了,說不定一高興就把他放了。
可楊軍是誰啊,還想在他面前耍心眼,不是找羞辱的嗎?
「臭小子,我問問你,以後還敢不敢打孩子了?」
孫招財眼圈一紅,面色有一點悔悟的樣子。
「楊叔,我錯了,我不該傷了嬸娘。」
楊軍踹了他一腳。
「我問的是孩子的事,不是問你嬸娘。」
孫招財聞言,撇撇嘴道:「我都說我錯了,以後不敢了。」
楊軍見他避重就輕,知道這傢伙還沒有真心悔改。
「你就在這好好清醒清醒吧。」
說完,轉身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楊軍從外面跑完步回來,路過門口的時候,去看了一眼孫招財。
「大領導,早。」
兩名保衛員沖他敬了個禮。
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們一進換過崗了,現在是另外兩名警衛員。
楊軍點了點頭。
「他怎麼樣了?」
孫招財像個肉葫蘆似的綁在柱子上,渾身上下有一層白色的霜凍,頭髮上、睫毛上鼻子上也是白毛毛的一片。
現在是臘月,天氣非常寒冷,人在外面凍了一夜肯定受不了。
此刻,孫招財不知是被凍暈過去還是睡著了,此時卻沒有一點動靜。
「嘮叨了一晚上,快到天亮的時候才睡著。」
其中一名警衛員回答道。
楊軍用手在他鼻子下面試了試,發現呼吸比較均勻,於是就放下心來。
不得不佩服孫招財,這麼冷的天還能睡得著,換了別人,估計早就凍成冰棍了。
「繼續綁著,不許放下來。」
「是,大領導。」
楊軍交代完后,就準備回去。
可剛要轉身,就聽見大門吱呀一聲,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門后露了出來。
閆二妮手裡端著一碗薑湯正要出來,看見楊軍后,立馬轉身回去。
「回來。」
閆二妮聞言,轉身笑呵呵道:「楊叔,這麼早就起床了。」
楊軍沒說話,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接過她手裡的那碗薑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抿了一口。
還別說,挺好喝的,就是有點辣。
「你跑什麼?」
楊軍道:「我是說過不許吃飯,但是沒說不讓喝水。」
閆二妮陪笑道:「是我聽岔了,我還以為您不讓他喝水呢。」
楊軍翻了翻白眼,揮了揮手示意她把湯端過去。
閆二妮笑了笑,然後雙手捧著碗湊到了孫招財的嘴邊。
「嘖……好香啊,我是不是在做夢。」
還沒等閆二妮開口,孫招財自己就醒了過來。
這傢伙長著一雙狗鼻子,在吃的方面從來不讓人叫,自己都能找到吃的東西。
「不是在做夢,快點喝吧。」
雖然孫招財比較混得,但是閆二妮還是心疼她的男人,看見自己男人受這番罪,她昨晚一夜都沒睡好。
「香,太香了,還是媳婦好。」
孫招財激動的眼裡都流了出來。
楊軍:「現在知道媳婦好了,早幹嘛去了。」
這傢伙不光打孩子,還打老婆,平時沒少拿閆二妮撒氣。
「楊叔,我錯了,以後我會對她們母子好的,你就放我下來吧。」
楊軍豎著中指直搖:「不不不,你這種人是不會從心裡悔改的,你只是受不了苦才這麼說的。」
「楊叔,我真的知道錯了。」
楊軍擺擺手,轉身就回去。
回到家后,楊軍洗漱就去吃飯。
吃完飯後,他就去上班。
來到辦公室,他先把公務處理完,然後就帶著人出門了。
來到一處三進的四合院,楊軍站在門口看了一會,然後多羅小軍道,
「你們就別進去了,我一個人進去。」
「是,師叔。」
隨後,楊軍就背著手走了進去。
「老楊。」
一聲嬌呼,緊接著一陣香風而至,一位打扮時髦的女人撲倒他懷裡。
這人正是孟文雅,她現在是文雅電子影像公司的總經理。
公司是兩年前成立的,現在頗具規模,其公司主要經營電子類的產品,像手錶、收音機、攝像機、刻錄機什麼的。
她的公司沒有生產流水線,主要和港城的黃雅妮接洽,專門負責國內的市場。
她是個有事業心的女人,在家裡閑不住,楊軍就讓她出來做事了。
楊軍摟著她的腰,捏了捏她身上的肥肉道,
「在忙什麼呢?」
孟文雅嬌呼一聲,白了他一眼,俏臉嬌羞道:「我在盤點倉庫呢。」
「哦,最近生意怎麼樣?」楊軍問道。
「別提了,生意好的不得了。」
一提起生意,孟文雅就有談不我的話題。
這女的對賺錢有很強的慾望,一說起生意,頭頭是道。
「我低估了四九城人的購買力,就那幾百塊錢的大件東西,說買就買,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現在每天都要進貨。」
楊軍聞言,笑了笑。
改革開放后,內陸的經濟飛速發展,現有的物資已經滿足不了老百姓的需要了,百業猶如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很多物資一進入市場就被哄搶一空,以至於出現了需要批條子的奇葩事情出現。
黃雅妮所在公司的港貨一進入大陸,立馬出現供不應求的現象,那邊貨物剛到港口,立馬就被提走,以至於很多交了定金的買家哭爹罵娘的。
「那不是很好嗎,錢都被你賺了。」楊軍笑道。
孟文雅撇嘴道:「好什麼好啊,掙再大的家業沒人繼承也沒用。」
楊軍聞言,笑了。
用手捏著她的下巴道:「我今天來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以後就不用擔心家業無人繼承了。」
「你又不是送子觀音,你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啊。」孟文雅不信。
「呵,我要是不算送子觀音,誰還能算啊。」
半個月前,楊軍已經偷偷托醫生取下了**措施,經過兩個星期的修養,他現在已經完全恢復如初了。
「真的嗎,老楊?」
孟文雅是知道楊軍的事的,一聽到楊軍送子觀音的事,立馬像小孩子一樣掛在了楊軍身上。
「當然是真的,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去試試的。」
「老楊,你太好了。」
孟文雅吻了他一下。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兩人連忙分開。
來人是孟文博,孟文雅的親哥哥,他現在已經從設計院辭職了,現在是文雅電子影像公司的工程師。
「我說大舅哥,你這人怎麼這樣,遇到這種事不都裝著沒看見嗎,你怎麼還故意搗亂呢。」
這麼多年,孟文博也漸漸地接受了事實,也默認了孟文雅和楊軍這種不倫不類的關係,只是心裡那道坎一直過不去,每次見面,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挺尷尬的。
「咳……大領導今天怎麼有空來視察啊。」
這麼多年接觸下來,他漸漸也熟悉了楊軍說話的方式,你千萬別拿他當根蔥,你越是板著,楊軍就越不待見你,他就喜歡那種打打鬧鬧、開開玩笑的人。
「視察個屁啊,我是來……嗚嗚……」
楊軍剛想說是來送子的,卻被孟文雅捂住了嘴邊。
「哥,老楊是來找我的,這裡沒您的事了,您去忙吧。」
孟文博看了看快要三十的妹妹,暗自嘆了一口氣。
這麼不清不楚的和楊軍在一起,沒名沒分的,要是再沒個孩子,下半輩子可怎麼辦呢。
看了一眼一心放在楊軍身上的孟文雅,嘆息道:「你們抓點緊吧。」
說完,就一頭扎進了倉庫。
等他走後,楊軍問孟文雅。
「你哥啥意思?」
孟文雅瞪了他一眼,然後挽著的胳膊,嬌嗔道:「我哥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抓什麼……緊什麼……」
「想知道啊?走,回家我告訴你。」
隨後,兩人開車離開倉庫,返回孟文雅的家。
……
晚上的時候,楊軍一身清爽的從院子里出來。
他感覺這次比以前順暢多了,而且量也夠大,相信中獎的幾率也會大。
回到家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進院子,而是去看了被綁在柱子上凍得瑟瑟發抖的孫招財。
今天天氣挺冷的,一天都沒見到太陽,尤其是晚上到黑天這段時間,溫差更大,孫招財早就被凍得面色發紫,冷的牙齒髮出咯咯的聲音。
「楊叔,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過我這一次吧?」孫招財哆嗦道。
楊軍手插進褲兜,圍著他轉了兩圈。
「這才哪兒到哪兒?」
「時間才過去一半,後面且熬著吧。」
孫招財苦著道:「楊叔,我真的錯了,我以後要是再敢打孩子,你就加倍處罰怎麼樣?」
「真的知道錯了?」
「嗯嗯嗯!」
見楊軍語氣有些放鬆,孫招財瘋狂的點頭。
「嗯,知道錯就好,下次不要再犯了。」
說完,楊軍轉身就回去了。
「喂,楊叔,你放我下來啊。」
楊軍充耳不聞。
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受到懲罰,以為說一句錯了,就能免了這頓處罰?
回到家后,楊軍直接上桌吃飯。
天氣太冷,喝得是糊糊,吃的是白面滿頭,桌子上是幾大碗的燉菜,有白菜豬肉燉粉條、土豆頓茄子等等。
楊軍等手捂暖和了,就開始正式吃飯。
「軍兒,你弟弟的房子車子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你看看錢……」王玉英踟躕的望著楊軍。
楊軍聞言,心情頓時不美了。
王玉英這個態度,怎麼讓他有一種欠債的感覺。
「媽,錢我已經給準備好了,您看是直接給老五還是交給您保管?」
楊軍只想儘快把楊槐的事辦完,以後就可以不管了,他倒巴不得王玉英把這個責任攬過去。
王玉英聽了,踟躕了一下,最後道:「算了吧,媽是個婦道人家,你弟弟又還小,錢還是放在你那保管著吧。」
「別介,媽,您可不是普通的婦道人家,老五主意又大,這錢還是你們自己保管吧。」
王玉英神情一凜。
她算是聽出來了,楊軍是故意搡著她呢,以此對她的偏心表示不滿。
「臭小子,有你這麼跟你媽說話的嗎?」
楊軍苦著臉道:「媽,錢的事是您提的,現在又要責怪我,真不知道你為何這樣。」
「我願意,你管的著嗎?」
王玉英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指著楊軍的鼻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不就是想儘快把我們娘倆打發出去嗎,我們出去了,就不礙你的眼了。」
「我告訴你,你是這個家的老大,是他們的哥哥,你一輩子甭想擺脫責任,你弟弟要是把錢敗完了,你還得繼續管著他,你這輩子都甭想輕鬆。」
楊軍道:「媽,您別說了,我錯了。」
楊軍見王玉英又要嘮叨了,連忙求饒認錯。
王玉英一嘮叨起來就沒完沒了,楊軍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其實,王玉英說得沒錯,只要楊軍一天不閉上眼睛,他就要管著弟弟妹妹,即使現在把錢給了老五,等他把錢敗完了,再上門來要,你能不給?
有王玉英在頭上壓著,楊軍就做不到放手不管,要是她耍起無賴,就問楊軍還要不要做人了。
「賤脾氣。」
「別以為你現在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就可以不管不問了,只要你媽我還在,你就別想輕省。」
楊軍雙手合十道:「是是是,您老說得都對,我也知道錯了。」
「請問一下,我現在能不能安生的吃個飯?」
王玉英翻了翻白眼:「撐不死你。」
「嘿嘿!」
全家人見狀,終於鬆了一口氣。
每當他們娘倆吵架拌嘴,別人都不敢插嘴,要不然肯定沒完沒了。
「對了,軍兒,你趕緊招財放了吧。」
王玉英說道:「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管得太嚴也不好。」
楊軍抬手阻止她說下去。
「媽,別的事我可以讓步,這個不行。」
「他教育他兒子沒問題,但是他打我老婆和閨女了,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說實話,楊軍早已把孫招娣當成自己閨女了,甚至說孫招財打楊成道都沒問題,但是就不能打孫招娣。
他很喜歡這個傻乎乎的閨女,這丫頭對他和伊秋水也沒外心,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父母待,楊軍沒理由不替她出頭。
「他……」
看到楊軍堅定的顏色,王玉英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隨便你吧,別搞得最後人家恨上你了。」
楊軍嘟囔道:「我無所謂。」
還真不是楊軍看不起孫招財,這傢伙就知道吃,其他的事從來不放在心上。
要是沒有楊軍,恐怕他連老婆都娶不上,至於他敢不敢記恨楊軍,楊軍借他三個膽子都不敢。
「老公,我看還是算了吧,招財已經受到了懲罰,別把人給凍壞了。」伊秋水道。
楊軍白了她一眼。
心道,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你倒好,反過來替他求情。
楊軍沒有回答她,而是回頭對孫招娣道:「招娣,你怎麼說。」
「不行。」
孫招娣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他打我可以,但是千不該,萬不該傷了乾娘,這次必須讓他好好接受教訓。」
楊軍聞言,點了點頭。
看似要求楊軍嚴懲,其實是在給孫招財講情。
兩人畢竟是親姐弟,她也不好做得太過分。
「行吧,看著你講情的份上,這次就給他打個對摺吧。」
「明天早上再放他下來。」
孫招娣一聽,急道:「乾爹,我不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楊軍抬手阻止了她,「我的意思是看在你乾娘講情的份上,這次放過招財的,和你沒關係。」
楊軍很珍惜他和孫招娣這段父女情分,他不想因為這點事就傷了她的心,既然孫招財已經受到了懲罰,那天就沒必要堅持下去。
伊秋水見狀,連忙道:「招娣,你別多想,你乾爹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放過招財的,和你沒關係。」
「乾娘!」
看著伊秋水也給自己面子,孫招娣感動的直想流眼淚。
「謝謝乾爹,謝謝乾娘。」
一家人和和氣氣的笑了。
……
又是一夜的煎熬。
第二天一早,楊軍過去看孫招財。
遠遠地看見那兩名警衛員冷的原地哈氣跺腳,孫招財幾乎成了一個病人,衣服外面裸露的皮膚全是青紫,整個人癱軟的掛在柱子上。
「大領導。」
兩名警衛員敬了個禮。
楊軍回了個禮。
「睡著了?」
一名警衛員搖了搖頭。
「這次不是睡著了,好像是凍過去了。」
另外一名警衛員接著補充道:「天快亮的時候還叨叨呢,一轉眼的功夫就沒了動靜。」
楊軍試了試他的鼻息,發現還有氣,只不過氣息很亂且薄弱。
「把人放下來吧。」
楊軍話還沒說完,就聽身後門吱呀一聲開了。閆二妮手裡拿著一件軍綠色的大衣沖了出來。
原來閆二妮不放心孫招財,一直躲在門后呢,看著自己丈夫受罪,她心疼的直流淚。
她也想給自己丈夫加件衣服,可她又不敢,此時聽見楊軍發話了,就不顧一切的沖了出來。
「當家的,當家的,你快醒醒……」
看著昏迷不醒的孫招財,閆二妮心疼的直掉眼淚。
「別哭了。」
楊軍過去踢了孫招財一腳,發現他還知道疼。
「把人抬回去,灌口熱湯就沒事了。」
隨後,楊軍讓人把孫招財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