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玩花活的二叔
人一旦痴迷於金錢,那瘋狂起來誰也攔不住的。
要知道現在可是一九七九年啊,人均年收入不足千元的年代,楊安國他們膽子真大,竟然一下借了那麼多錢,真不怕把自己貼進去骨頭都不剩。
這是個黃金的時代,賺錢很容易,人的地位就像坐過山車起起伏伏幅度非常大,這就會讓人產生一種虛妄的心理,以為只要自己有機會,一定可以東山再起,就像楊安國他們幾個似的,以為只要借到錢就能讓酒廠起死回生,殊不知,這年頭做生意,能力很重要,但是人脈更重要,要是關係疏通不好,任你賺再多的錢也是替別人賺的。
楊安國他們幾個就是陷入了這樣的誤區。
以為楊軍是他們的後盾,有楊軍保駕護航,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造假,就可以忽視其他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
現在好了,小區門口全是堵著要債的人,工商、稅務、海關麻煩接踵而至,高額的罰款和債務壓在頭上,現在終於扛不住了,終於過來求楊軍出手了。
「你們的膽子真大,這麼大一筆錢都敢借,你們就不怕還不上嗎?」楊軍冷笑道。
原先這幾個可都是泥腿子,每天過著三餐不果腹的日子,這才進城沒幾天,就開始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哥,我們錯了,求求你出手救救我們吧。」
楊安國低垂著頭,眸子里閃現一層晶瑩的淚花。
楊軍聞言,笑了笑。
雙手抱頭躺在藤椅上。
看著他們一個個慫樣,他恨不得撒手不管。
可是不管不行啊,這些人都是他立身安命的本錢,也是他相處十幾年的兄弟,也是他生活和工作上的助力,他不能不管。
尤其是楊安國和楊安邦,不僅是他的堂兄弟,而且他們二人現在的職位也不低,將來也有用得著他們的時候。
「安邦。」
楊軍叫了一聲。
「哥,我在。」
楊安邦跪地膝行過來。
楊軍看著面前這個面似忠厚的男子,臉上洋溢著不可言語的微笑。
「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竟然打起公款的主意了。」
「哥,我錯了。」
楊安國啪啪的抽了自己兩個大耳光子,眸中垂淚道:「我真是昏了頭了,我不該打公款的主意。」
「哥,你就幫幫我吧,我不想蹲籬笆,孩子還小,我捨不得他們。」
楊軍聞言,臉上原先的笑容消失不見。
起身,一腳把楊安邦踹的四仰八叉。
「你還知道有家人啊?你還知道孩子還小啊,你膽子可真夠大的,竟然敢打公款的主意?」
楊軍這人雖然不算個好官,但是他卻是一個有底線的人。
那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打公款的主意。
哪怕你以權謀私,利用職務之便為自己謀私利,那也算是你動了腦子,出點力了,你直接動用公款算怎麼回事?
這世上哪有不勞而獲的人。
楊軍這麼些年,從來沒動用過權利為自己謀私利,如果說有的話,那就是大力的提拔自己人,可從來沒有打過公款的主意。
再說了,他也不屑於此。
「哥,你就出手幫我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楊安邦跪在地上不停地給楊軍磕頭。
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楊軍已經出手幫他把這事平了。
這幾天,他沒有去單位,躲在家裡戰戰兢兢的等待著,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時間是最折磨人的,在無盡的等待著,看到希望越來越渺茫,以至於喪失了希望,也就是在這段時間,他在感到后怕。
「安邦,你太讓我失望了。」
楊軍又踹了幾腳。
「哥,我錯了。」
楊安邦把頭磕在地上,痛哭流涕。
楊軍又踹了幾腳,累了,癱在椅子上。
一伸手,桌子上摸了個空。
回頭沖家的方向吼道:「沒有眼力勁的,不知道送點茶水過來。」
不一會兒,陸潔就戰戰兢兢的端著茶水過來了。
茶水往桌子上一放,逃也似的離開了。
楊軍喝了點水,壓了壓心頭的火氣。
「駒子,你也變了。」
「本以為你是這些人中最讓我放心的,沒想到你非但不勸阻他們,反而和他們一起胡鬧,真是讓我失望啊。」
馬駒子猛地把頭磕在地上:「哥,我錯了,辜負了您的信任。」
楊軍擺擺手道:「你們主意大了,我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罷了,罷了,隨便你們吧。」
楊軍說完,回頭又看了看孫招財那個蠢貨。
這貨兩眼迷離,一副失神的樣子,嘴角噙著微笑,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
這傢伙傻乎乎的,陪跪了一天,竟然不知道因為什麼陪跪的。
看著楊軍教訓楊安國他們幾個,他倒有點看熱鬧的架勢。
「招財。」
「楊叔。」
孫招財笑眯眯的膝行過來。
楊軍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頓時失笑。
「罷了,罷了,你這憨貨。」
「嘿嘿!」
孫招財主打一個憨厚,哪怕楊軍再生氣,他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
「楊叔,我餓了。」
孫招財揉了揉肚子,一臉希翼的看著楊軍。
楊軍聞言一怔,氣得胸膛一起一伏的。
能不能嚴肅點,沒看見我正在生氣嗎?
不過,看見這貨愚蠢中帶著清純的神色,楊軍怎麼都生不起氣來。
「滾。」
楊軍舌綻蓮花,用手一指。
「謝謝楊叔。」
孫招財聞言,一陣狂喜。
從地上爬起來,一翻身就跑了。
這一幕,瞧得楊安國馬駒子他們目瞪口呆。
「哥……」
「咋了?」楊軍爆喝道。
「沒咋,沒咋。」楊安邦嚇得脖子一縮,不停地擺手。
他們也想讓楊軍沖他們吼一句『滾』,但是他們心裡清楚,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別看能讓孫招財滾,但是一定不會讓他們滾的。
之所以對孫招財優待,只因為這貨只聽楊軍的話。
要不是今天孫招財被他們忽悠過來,恐怕罰跪壓根沒他什麼事。
「咕!咕!」
這時,不知誰肚子里發出咕咕叫的聲音。
空氣瞬時凝滯,幾人希翼的看著楊軍。
楊軍只是怔了一下,然後就當什麼都沒聽到背著手走了。
留下三人在風中凌亂。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
這氣……是消還是沒消啊?
有沒有原諒他們?
還用不用繼續跪著?
他們不知道,也不敢擅作主張,依舊跪著那兒。
……
天色黑了下來。
楊軍和伊秋水深入交流,出了一身漢后,點上一支煙,就進入了賢者時刻。
伊秋水摟著他的脖子,溫柔的溫存著。
「老公,你不準備讓他們起來嗎?」
「又不是我讓他們繼續跪著的。」楊軍道。
伊秋水聞言,翻了翻白眼。
「不是你早上讓他們跪著的嗎?」
「是嗎?」
楊軍愣了一下,然後說道:「腦子還留在你這兒,早上的事不記得了。」
伊秋水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右手食指在他胸膛上畫了一個心形形狀。
「老公,差不多就得了,他們不是你的子女,你這麼讓人家跪著是不是不太好。」
楊軍道:「這你就錯了,要是自己的子女,我才捨不得讓他們跪著呢。」
「跪著就跪著吧,得讓他們知道錢難掙,屎難吃,要不然下次還不長記性。」
伊秋水聞言,噗嗤一下笑了。
小粉拳捶了他一下,嬌笑道:「你真討厭,這麼粗俗的話沒想到竟然會出自你口。」
「話雖糙了一些,但是我說得是事實,這可是無數先輩用血和淚總結出的經驗教訓。」
伊秋水聞言,點了點頭。
她雖然不管家裡的財務,但是她也知道這個年月錢難掙,現在還有很多人在溫飽線上掙扎,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
「那你準備讓他們跪一夜?」伊秋水皺著眉道:「他們可都跪了一天了,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撐到天亮。」
楊軍聞言,呵呵一笑。
「那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要是他們能撐到明天早上的話,那就說明他們還有悔意,要是一氣之下就走了的話,那就沒什麼幫的必要了。
連自己的話都不聽了,他何必上趕著幫助人家呢。
伊秋水緊緊地抱著楊軍,螓首撲在楊軍的懷裡,一雙修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顯得不靈可愛。
「老公,你說他們會不會半夜偷懶睡覺啊?」
楊軍一怔,隨後笑道:「你倒提醒了我。」
說完,楊軍下車,去書房打了個電話。
回來后,往床上一趟,把伊秋水重新摟進懷裡。
「我已經安排好了。」
伊秋水聞言,撇了撇嘴:「你怎麼還跟孩子似的。」
……
這邊,羅小軍放下電話。
拎著一壺水,懷裡揣著兩包煙就晃悠悠的出來了。
他先是去了一趟門衛值班室,交代一下工作上的事,然後就背著手向楊軍家的方向走來。
「小軍,你怎麼來了?」楊安國問道。
一天了,楊軍家前門這邊沒遇到一個熟人,他也猜到人家在照顧他的面子,此時,看到羅小軍,就心裡想著,這個羅小軍怎麼這麼沒眼力勁啊,就這麼喜歡看他們洋相嗎?
「呀,安國叔,駒子叔,安邦叔,你們都在吶。」
羅小軍嘿嘿的笑著,把手中的茶壺放在桌子上,然後往藤椅上一躺。
「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說完,叼著一根煙躺在原先楊軍躺的那張椅子上。
幾人見狀,對視一眼。
這時,再不明白他是楊軍派來的,那就真是棒槌了。
「我哥讓你來的?」楊安國問道。
別看羅小軍在他們面前是晚輩,但是楊軍器重他呀,啥事都交給他來辦,他們在他面前還真不敢託大。
再說了,他們不認為,羅小軍會半夜沒事幹瞎溜達。
看看這一壺茶,幾包煙,不是來看著他們是幹什麼?
羅小軍嘿嘿笑道:「安國叔,瞧您說得,我作為大領導的警衛員,保證大領導的安全是我分內的事啊,今夜趕巧了,是我值班,我得替大領導站崗放哨啊。」
楊安國聞言,撇撇嘴。
我信你個鬼。
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勤快,為什麼今天罰跪偏偏趕上了呢。
再說了,你哪兒站崗放哨不好,非要在他們面前晃悠?
瞧瞧你躺平的樣子,還能不能再假了?
「得,看來偷懶是不可能的了。」楊安國道。
「哎,哥這招夠狠。」楊安邦揉了揉兩條發酸的腿。
馬駒子黑著臉道:「唐僧取經,九九八十一難都過來了,最後這關可不能放棄,跪著吧。」
幾人算是看出來了,羅小軍就是楊軍派來監視他們的,只要他們夜裡敢偷懶,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讓楊軍出手幫忙了。
「三位叔叔,你們忙你們的,該睡睡,該聊天的聊天,我站崗執勤,互不打擾。」羅小軍笑道。
幾人聞言,齊齊翻白眼。
要是真的互不打擾,就不該過來看著他們。
「小軍啊,你變了……」
……
第二天一早,楊軍精神抖擻的起床。
看著院子中無精打采,打著哈欠的三人,他眸光連動。
羅小軍見狀,連忙跑過來。
「師叔。」
「嗯。」
楊軍伸伸懶腰,準備做跑步之前的準備。
「昨晚他們都還老實吧。」
羅小軍點頭笑道:「除了打瞌睡外,還算老實。」
楊軍聞言,點了點頭。
這就很好。
打瞌睡正常的,只要不是明目張胆的躺在地上睡覺,那說明認錯大的誠意還是有的。
既然態度還不錯,那就原諒他們吧。
「讓他們滾回去洗個澡,再吃點東西。」
楊軍從門口的台階走下來,開始跑步。
「讓他們吃好飯後來見我。」
「好的,師叔。」
羅小軍應了一聲,然後笑眯眯的向楊安國他們走去。
話說楊軍剛開始跑步,剛路過門衛室門口,就聽見大門外有人叫自己。
「軍子,軍子。」
楊軍愣了一下,然後停下腳步向外看去。
這一看,竟然看到了熟人。
「建國哥,怎麼是你?」
來人是李建國,是王雪梅的兒子,前些年在派出所上班,自從楊軍高升后,兩家就很少來往了,不過,逢年過節的還是經常走動的。
楊軍讓門衛開門。
然後對門衛道:「以後我建國哥來,直接讓他來家找我。」
門衛敬禮:「是,大領導。」
當然,這都是場面話。
其實,楊軍早已交代,除非是本小區里的人,否則任何人都不得進去,哪怕和楊軍關係再鐵的李立新、李鐵柱他們都不行。
這是死規定,任何人都不能破例。
「建國哥,一大早就來找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楊軍問道。
李建國瞅了瞅周圍的人一眼,然後把楊軍拉到一邊。
「軍子,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一個叫楊棟的二叔?」
楊軍聞言,心裡咯噔一下。
難不成二叔惹什麼事了?
「是的,咋了?」
楊軍懷著忐忑的心情問道。
「呵呵,那就沒錯了。」
李建國笑道:「昨晚上,下面的人巡街,抓到了幾個亂搞男女關係的,於是,我們就把他們帶回所里,還沒等我們開口,他就自爆是你的二叔了,下面的人覺得此事重大,不敢擅作主張,於是就把這件事上報我這裡了。」
說完,李建國笑眯眯的看著楊軍。
「軍子,沒想到你二叔老當益壯,還得倆伺候著。」
楊軍聞言,愕然:「啥意思?」
李建國白了他一眼:「裝什麼裝,沒聽過二鳳戲龍啊。」
「你的意思是?」
楊軍反應過來后,老李一紅。
這個二叔真會玩,把老楊家的臉都丟盡了。
氣得他原地不停地走來走去。
「對了,建國哥,你今早過來找我有事?」
李建國愣了一下。
覺得楊軍氣糊塗了,剛跟你說完,就這麼快忘記了?
「軍子,這裡沒外人,裝什麼裝啊,哥哥我還能害你不成?」
楊軍:「建國哥,你找我啥事啊?你要不說,我可就跑步去了。」
李建國一副你厲害的樣子,沖楊軍豎了個大拇指。
「行,你裝是不?」
「我來問問你二叔楊棟的事怎麼處理,我是秉公執法還是因私廢公,你一句話的事。」
說完,翻著白眼一臉揶揄的看著楊軍。
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誰?楊棟?」
楊軍搖搖頭道:「這人我不認識,你愛咋辦就咋辦。」
說完,楊軍轉身回院子,繼續他的跑步。
「嗐,還能這麼玩?」
李建國沖楊軍的背影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我可秉公執法了?」
楊軍揮了揮手,沒回頭,繼續跑步。
「行,我讓你裝,到時候丟人的可是你們老楊家的人。」
李建國笑了笑,然後開車離開了。
跑完步回到家,就看到楊安國他們三個恭恭敬敬的站在客廳里。
他們已經洗好澡,換了一身衣服,精神抖擻的站在那兒。
楊軍瞅了一眼,沒搭理他們,然後徑直上樓洗漱去了。
半個小時後下樓,楊軍讓保姆把早餐分一點給他送到客廳。
他一邊吃飯,一邊沖楊安國他們招了招手。
三人見狀,連忙小跑著過來。
「哥。」
齊齊的叫了一聲。
「廢話我就不說了,你們的事我管了。」
楊軍用手點了點桌子道:「醜話說在前頭,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們下次還亂來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
「哥,我們以後一定改,全都聽您的。」
「哥,我們錯了,以後再也不亂搞了。」
幾人七嘴八舌的承認錯誤。
楊軍抬手:「行了,就這麼著吧,回頭晚一點我讓小軍把錢給你們送過去,該還錢的還錢,該補繳罰款的補繳罰款,把屁股擦乾淨,從頭再來。」
「謝謝哥。」
幾人全都激動的垂下來頭。
幾日來,壓在頭上的壓力瞬間得到釋放,只要楊軍願意出手幫助他們,他們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安邦,不是我說你,你膽子太大了,竟然連公款都敢動……算了,不說了,要是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我也救不了你。」
「回頭,你跟四妹交接一下,把走賬的手續該補辦的補辦,別留下什麼尾巴。」
「知道了,哥,下次再也不敢了。」
楊安邦哭了。
從動了那筆錢后,他每日如坐針氈,現在楊軍出手,終於塵埃落定,不用再每天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了。
「哥,我們錯了,下次一定聽您的。」
楊軍抬手打斷道:「行了,該幹嘛幹嘛去,看見你們就煩。」
「是,哥。」
幾人應了一聲,就要退出。
「安邦,你留一下。」
楊安邦愣了一下,然後又回來。
「哥,有事您吩咐。」
楊軍聞言,嘆了一口氣。
「整天沒一個省心的,真是老子英雄兒好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楊軍擺擺手道:「回頭抽個空去城東派出所一趟。」
「啊,去那幹什麼?」楊安邦愣了一下。
他心裡嘀咕,難不成那事爆了,楊軍準備大義滅親了?
他不敢想象家裡失去他的後果,此時,嚇得兩股戰戰。
「哥,你得救我啊,我不想進去啊。」
楊軍見狀,直翻白眼。
「哭什麼哭,瞧你這慫樣,當初伸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楊安邦一聽,更是嚇得面無人色。
聽楊軍的口氣,似乎不準備幫他了。
他此時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今日,當初就不敢亂伸手。
「哥……」
楊安邦下意識的給楊軍跪下。
「滾……」
楊軍一腳直接把他提出門外。
他真的不想多做解釋了。
二叔楊棟做下那麼丟人的事,他都沒臉提了。
再說了,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會玩,一次性竟然叫了倆。
楊軍表示,這待遇他也不曾經常有啊。
「大哥,你真忍心把安邦哥送進去啊?」
楊榆捧著飯碗過來,坐在他身邊,一邊吃吃,一邊道。
這幾天,為了籌備王玉英的壽禮,她一直吃住在這邊。
楊安邦挪用公款的事她知道,而且還幫著把賬給平了。
既然賬都平了,幹嘛還讓他去城東派出所啊?
「吃你的飯,問這麼多幹嘛?」楊軍翻了翻白眼。
「我就問問嘛。」
楊榆不滿道:「我都不是小孩子了,還有什麼事不能知道的。」
楊軍翻了翻白眼。
二叔楊棟的事還真不好跟她說,這種事辣耳朵啊,好說不好聽。
自己都夠噁心的了,沒理由讓自己的家人再噁心一遍。
「唉,你還說對了。」
楊軍笑道:「這是小孩子的事,不適合你這樣的大人知道。」
楊榆聞言,翻了翻白眼。
我信你個鬼哦。
「不說拉倒,我自己打聽去。」
說完,端著碗一拽一拽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