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水

「喂，師弟，等等我！」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來，我扭頭看去，陳江靈正向我小跑過來。由於我已經走出一段路，所以我就停在原地等等她。

陳江靈飛快的跑了過來，快得甚至不像這個年齡段的小孩。

「呼…呼…師弟，你怎麼都走出來這麼遠了？」陳江靈問道。

我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怎麼跟過來了？」

「師父叫我來的。他怕你不認識路，特意叫我帶你去。」

「也勞煩她老人家操心了。」我草草地回應。

「師弟，餓了吧？」陳江靈說著，從道袍里取出兩個饅頭，「喏，給你。師父擔心你餓著，叫我給你捎來一個饅頭」

陳江靈微笑著，又說：「我看師弟你胖胖的，想著一個饅頭或許不夠你吃，就又偷偷帶出一個。」

陳江靈說完，把兩個饅頭遞給我，又伸了一隻手過來，說道：「我給你提一隻桶吧，要不然你不方便吃饅頭。」

「行。」我回應道。

我啃著饅頭，在想師父鬧這一出是什麼意思。

「矮油～師弟你別再生師傅的氣啦！」陳江靈俏皮地說道。

不會吧！這小丫頭怎麼發現我生氣的？我明明裝的很不像了！

於是我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生氣了？」

「師父說的，他說你一定會在生他的氣。」陳江靈說道，「然後他還說……」

「說什麼？」我問道。

「師弟，你叫我叫什麼？」陳江靈突然問起另一個問題。

「什麼叫什麼？」

「就是、就是你應該稱呼我為什麼？」陳江靈用手指了指自己。

「……」

原來這小丫頭是想讓我叫她師姐呀！為了套出話，我還是配合一些吧。

「師姐。」

「什麼？我沒聽清！嘿嘿。」陳江靈笑道。

「……」

「師姐師姐師姐。」我連說三聲。

「嗯嗯，師弟！」陳江靈笑得更開心了。

「現在能告訴我了嗎？」我問道。

陳江靈點了點頭，說：「其實嘛，師父都給我說了，他說今天早飯都是你做的，我覺得你做的飯比師父做的好吃多了！」

我不知該如何應對，只是點了點頭。這使我更不明白，師父到底是想幹什麼了。

……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我看到一條河流，一條不被世俗污染的河流，水質清澈，能沒過大半個小腿。水底全是鵝卵石，還能時不時看到約一節手指長的小魚成群遊動。

我向河的上游看去，上游種滿了樹，越往上越茂密。

我沒有興趣去上去閑逛，只想著早些打完水去休息。

我把水打滿，兩桶水總共三四十斤，算不得特別重，可道觀與這條河的距離並不近，若真是提回去的話，恐怕要費不少功夫。

路上，我提著兩桶水，速度並不快。陳江靈就隨著我在路旁摘花踩草，嬉笑玩鬧。

這小姑娘雖然入了道門，可天性還是個孩子，蹦蹦跳跳實屬正常。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陳江靈小小年紀會當個道士。懷著這份疑問，我問道：「師姐，你當初為什麼要入道門？」

聽到我說的話，陳江靈身子明顯顫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逐漸退去，像是蒙上了一層陰霾。

陳江靈並未回答我，我想這可能是她的傷心事，就沒有再提及。

一路無話。

等回到道觀的時候，陳江靈直接就跑回了房間。

提了一路水，我的雙臂已經麻了，連帶著雙肩也酸痛無比。揉揉揉肩膀，我向道觀里走去。

師父坐在前院的高台上打坐，我本想不打擾他，直接從他身旁繞過，於是放慢了腳步，向後院悄悄走去。

「回來了？」師父突然問道，激起我一身雞皮疙瘩。

「回、回來了。」我不自覺的向後轉去，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了。

「快到中午了，去做午飯吧，做點你喜歡吃的。」師父說的時候眼睛一直是閉著的，沒有睜開半分。

「行。」我回答道。

我把水桶提到廚房，向菜園子走去，看到雞的時候，我本來想著燉雞湯。無奈沒有殺雞的經驗，只好將這個想法放棄了。

於是我走到雞窩旁，對著雞說：「對不起了雞哥！」

說罷，我就進到雞窩裡，掏出三個雞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