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牛眼淚

「施主，先說說是什麼情況吧。」師父問道。

年輕女人說：「道長，我和我男朋友剛搬家，在新家住了沒幾天，每天晚上都會聽到小孩子的笑聲。平常在這個房子里總感覺悶得慌，一出門就沒了這種感覺！我想會不會是鬧鬼了，聽別人介紹才找到道長您。」

師父輕捋山羊鬍，說：「辦法也不是沒有，不過嘛…」

年輕女人立刻從包中拿出錢包，抽出數張百元大鈔。

「咳咳，事情解決了再結賬也不遲。」

收拾好東西，師父帶著我和陳江靈，跟著年輕女人朝山下走去。

我看著師父的戒衣背後，印著個大大的「耐氪」標誌，難不成「耐氪」的服務範圍都這麼大了？

山腳下停著一輛車，一個身材結實的男人在車旁來回踱步，我想那應該就是她的男朋友。

我們一行人坐上車，向南新區駛去。

南新區是懷慶市近幾年重點發展的區域，也是懷慶市最繁華的地帶之一，許多年輕人都喜歡來這玩。

車子開進一個高檔小區內，停在了一棟樓前。

走到六樓，年輕女人和她男朋友走到一間屋子前。

進來前，我記得外面是大晴天，可屋子裡卻是漆黑一片。

那個男人打開燈，我這才看到是窗帘拉住了，屋裡透不進光，才會顯得黑暗。

我向裡面看去，很明顯的感覺到屋子裡的涼意，甚至比室外還要涼上幾分！

師父眉頭微皺，對年輕女人和男人說道：「你們兩人先在外面等待，我大概需要半個小時。」

「李清白，你跟我一起進屋。」師父又說：「靈兒，你在外面等著。」

「誒？為什麼我要在外面等著呀？」靈兒問道。

「聽話，去外面等著。」師父這句話說出來，靈兒才願意在外面等著。

剛關上門，我就有些喘不上氣，胸有些悶。感覺像是一個裝滿東西的挎包掛在我脖子上，弄得我有些不適應。

「師父，我……」我有些難受，想要說出來。

「我知道。」

我正想說話，師父將我的話打斷，我看著師傅走到窗邊，「唰」的一聲拉開窗帘。

耀眼的陽光照著我眼睛有些難受，但隨之而來的卻是脖子處更沉重的窒息感，彷彿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還有嘲哳的尖叫聲，這聲音震得我耳膜生疼，甚至差點令我暈厥過去。

師父立馬抽出一張符紙，貼在我的背後。

在發出一聲聽起來更為痛苦的小孩子般的吼叫聲后，我脖子上的窒息感驟然消失。

我大腦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大口的、近乎貪婪的吸著新鮮空氣，心中慶幸我還活著。

直到我緩過神來，才發現師父又將窗帘拉上了。

「還活著嗎？」師父笑道。

「還活著。」我回答道，心想他真是惡趣味。頓了頓，我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師父拿出一個裝有淡藍色液體的小瓶子，又取出幾片柳葉，說道：「剛才拿你當誘餌，把髒東西引了，出來，再將其重傷，一會兒就跑不動了。」說罷，師父拿柳葉沾了小瓶里的液體，抹了抹眼睛。

「給，你也拿柳葉擦試眼睛。」師傅把小瓶遞給我。

「師父，這是啥？」我結果后湊到眼前晃了晃，覺得這淡藍色的液體還別有一番美感。

「這是流眼淚，用柳葉塗抹在眼睛上，可以讓你見到鬼，但只能維持兩個小時，所以不宜過早使用。」師父提醒道。

這是牛的眼淚，本來我還在想弄在我的眼睛上會不會造成交叉感染，但隨即又想到師父也抹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於是我也有模有樣地抹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