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軟禁了?
李忪丟下手中的銅絲,無聊的轉過頭,看了看府門。
大門緊閉,門邊各有四個全副武裝的府兵,像木頭樁子一樣,筆直的站著。沿著院牆還有府兵,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把個國公府圍得是飛鳥難進、水泄不通。
剛剛又去試過了,府兵回答的還是那麼客氣:沒有翼國公的令諭,不許出門。
唉!又是無聊的一天。
一把大火,把他送來了這大唐。他醒來發現,自己這個叫秦忪的身體,剛剛八歲,還是唐初戰神秦瓊的侄子!
這讓他這個前世的窮屌絲大喜過望,這是老天開眼了啊!終於脫離了整天看手機、強迫鍛煉記憶的苦日子,來到這夢中的大唐,還成了大唐戰力第一人的侄兒!
可是高興了僅僅半天,他就懵逼了。
前世看穿越小說,把個青樓姑娘說的是千嬌百媚、貌美如花,來了一次,這風景豈可錯過?第一次興沖沖走到門口,被攔住了。
「請小少爺出示令牌!」
「什麼令牌?沒見過,我沒有。」
「沒有翼國公的令諭,不許出門!」
「我就是想去青樓看看花姑娘。」
「請小少爺出示令牌!」
「你看,我這小身體,也只能是看看了啊?!」
「沒有翼國公的令諭,不許出門!」
回去一看,這身體還是自小練武的,應該武功不錯。所以,他就想個出去除暴安良、懲奸除惡的理由。第二次興緻勃勃的跑到大門口,又被攔住。
「請小少爺出示令牌!」
「沒有令牌,我叔父說過……」
「沒有翼國公的令諭,不許出門!」
……
三天了,理由想了二百多個,都是那一句,李忪耳朵都快磨出繭子,這不是陷進了後世「你說啥」「咋的啦」的死循環里了么?秦瓊不愧是大唐最自律的人,連管理個侄子,都這麼嚴格、都是這麼苦逼……
三天來,除了嬸娘賈氏等有限的幾個人,誰都不敢接近他,把他弄得和坐牢一般。沒想到,大唐的功勛子弟的待遇居然是這個樣子,形如軟禁,這就讓他很惱火!
昨天,他想做點黑葯,然後整點動靜。比如,趁人不備,把這院牆炸開一個口子。
雖然他不能外出,但秦瓊在其它方面,確實對他很放縱,要什麼,就給買什麼,隨便他折騰。
管家秦伯當天就買回了些硝石、硫磺什麼的,沒想到,他要的最尋常不過的木炭,卻被秦伯一口拒絕了,說什麼也不給。
今天,他又想試試裝個礦石發報機,看看能不能發出個信號來,萬一能和這錯亂了時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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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聯繫上呢?
於是,他要了製作最簡單二極體的材料,秦伯就給他拿來了眼下這些東西:用銅錢融成的一尺多長的銅絲,很多被敲成小塊的石英石、拳頭大小的磷灰石,還有手指粗的錫條,一堆黑了吧唧的炭精。
踢開這堆pn結,李忪站起身,好無聊啊。
「哥哥!」一個清脆的童聲傳來,然後就從左面跑來一個頭挽雙丫髻的一個小丫頭,咯咯笑著,鑽進了李忪的懷裡。
呵呵,這是這個秦忪的記憶中,最寵愛的小表妹,叫秦彩兒。看著這個唇紅齒白、長得像是後世年畫中的送財女童一樣的小丫頭,李忪,不,現在已經是秦忪了,心中湧起了一份親情,不禁生出一分寵溺來。連忙伸手攬住她,叫了聲:「彩兒,小心些!」
小丫頭把頭從秦忪懷中轉了出來,看看地上散亂的一堆石頭,知道哥哥又是無聊至極了,就說道:「哥哥,彩兒想騎大馬呢,嘻嘻。」
好吧,誰讓他最是溺愛這個小丫頭呢,走,騎馬去!
秦忪叫來武伴李勛,來到後花園,不一會,秦伯牽來了馬匹。
看著眼前這匹戰馬,秦忪愣住了。高高的馬頭,昂起來,感覺已是在天上。他身體雖然發育的不錯,可六尺的身高,堪堪與馬身齊平。踮起腳尖看看馬背,光禿禿的,又寬又大又長,把小丫頭放上去,簡直可以橫著打滾了,這怎麼騎?
見秦伯過來要抱起自己,秦忪連連後退。我年齡雖小,可確確實實是個真男人,口中問道:「沒有馬鞍子嗎?」
秦伯不知,問道:「什麼馬按著?」
哦呀!這是大唐,還沒有這東西呢。這時候,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秦忪腦中。
對對!現在才武德五年,李淵就已經把幾個兒子擺布的團團轉了。明捧著太子,又暗示著秦王你要爭一爭,還私下裡跟齊王說我很看好你。今年八月份以後,天下已定,除了北邊的突厥再無強敵,李淵就開始捧太子,打壓李二了。一直到武德九年,終於逼的李二弄出個玄武門事件來。
反正是早晚要發生的事,為什麼不現在試試?勸李二造反呢?!
秦忪知道,叔父秦瓊正是天策府右三統軍,他現在可是和秦王關係極好,能遞進話去。
壞處是沒有的。李二骨子裡就有種王霸之氣,天生就是個帝王命,早一天晚一天,他都會當上這個皇帝。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容人,看看鐵頭魏徵就知道了。只要他看出來你對他是真心的好,哪怕你說錯了話,他也不會記恨你,反而更加欣賞你。
好處那可是太多了。
李二這個對人赤誠的性子,在玄武門之後的武將待遇就能看的出來。首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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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黑尉遲敬德,從一個右一府統軍一下子連升三級,坐到太子左衛率,最後升至右武侯大將軍,官拜兵部尚書、上柱國、鄂國公,實封是大唐國公里第一多的一千三百戶。
其他人,像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程咬金等等莫不如此,不但封賞豐厚,也是連升三級、各晉國公,凌煙閣里都是排名在前,可謂是活的風光、死的哀榮。
反而是有點忠君思想、出力不多的秦瓊,除了得點賞賜外,就原地不動了,最後還是靠著戰場上拚命,殺出來一個實封七百戶的胡國公。其它方面,三品官職一直坐到死,追封一個徐州都督,凌煙閣里,排在最後一名。
另外一個更極端,就是乾脆做了局外人的當世軍神李靖,後來活的那叫一個小心謹慎,為了自證清白,每天睡覺,都不敢關門。
對於熟悉這段歷史的秦忪來說,秦叔父的功績和他的待遇相比,懸殊的有點過分了,這能忍?
這事要是干成了,先不提什麼改變了秦瓊的命運,就是和秦叔父商量著一個月能讓他出門幾天,行不行?按照李二的尿性,給自己個爵位是跑不了的,那就和李二商量,給封地,就給娘子關,行不行?為什麼?當然是為了今年病重、明年春天就香消玉殞的李秀寧啊!
說干就干,於是,他讓秦伯扯幾丈布來,再拿上針線。
不一會,東西拿來,秦忪一番操作,一條布就緊緊的搭在馬身上,馬背上縫了個厚墊,左右兩側還有布口袋。秦忪拽著布條爬上馬背,又把兩腳穿進口袋裡。對著李勛一指前方,雙腳用力,嘚!駕!走起!
秦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格物,格物,小少爺,你又搞了個什麼?你這是搞平了唐軍和草原騎兵的差距,你這是生生提高了大唐一半的戰力啊!
轉一圈回來,秦忪看見秦伯張大的嘴巴還沒合上,心知這算是碰上個明白人了,這事有戲。就說道:「秦伯,拿紙筆來,我覺得要是把布換成皮革,可能更實用一些。」
對對!秦伯應聲而去。不一會,風一樣的秦伯就送來了紙筆。
秦忪讓秦伯把吵吵著要騎大馬的小丫頭抱上了馬背,自己按照後世馬鞍子的造型,畫了一副圖。
小丫頭第一次騎大馬,高興壞了,直喊著:「咯咯,彩兒好舒服啊,在馬背上不滑了呢。哥哥,你能給大馬穿衣服,那就再給大馬做雙鞋唄,嘻嘻。」
好吧!馬鞋。
秦忪又畫了一個馬蹄鐵。交給秦伯,道:「用鐵的,釘在馬蹄下,防滑,耐磨。」
風一樣的秦伯又跑了,這回他把那馬身上綁著的布條也給扯了去,留下三個小孩,獃獃的看著秦伯的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