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實身份
「吼哦！」聞徹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有點意思。」
聞徹站在一個巨大的廣場上，廣場整體呈圓形，佔地面積大概四五個足球場大小。
廣場似乎建在懸崖邊緣，東邊就是深淵。
如果有人朝深淵下看去，就會不由自主地被深淵吸引，不受控制地慢慢靠近，最後墜入深淵。
在深淵的上方有一座透明的長橋。長橋似乎沒有盡頭，好像遠遠得連接著另一片大陸。
而廣場的其他方向，則是一些錯落有致的房屋，房屋的樣式都是古歐式建築，帶著各種各樣的石柱和階梯，高低大小都參差不齊。
在廣場的西側，極遠的地方，矗立著一座巨大輝煌的宮殿。
華貴的石料作為宮殿的牆面，象徵權力的尖角高聳入雲，石砌的沉重大門緊緊合上，就像是神話傳說里眾神居住的宮殿。
聞徹觀察了一陣子，覺得這個地方好像有點眼熟，但是他可以確信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地方。
想了一會也沒有什麼結果，看來只能在之後的戰鬥中解答自己這份熟悉感了。
聞徹雖然之前的表現都很猖狂，無論作為對手還是夥伴都是一個目中無人的傢伙。
但這些其實都只是他的偽裝。
在這裡，聞徹更是不敢大意，凝聚起體內的能量，小心翼翼地朝西面移動。
聞徹剛走幾步，就聽見天空中傳來一陣巨響，好像是有巨人在雲層上磨刀的聲音。
聞徹當即大驚，停下腳步，警惕地向上看去，生怕對方從頭頂一擊而下。
他聽見巨大的石塊摩擦、撞擊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從那聲延綿不絕的巨響中，幾乎可以想象出那兩塊巨石是緩慢摩擦、碰撞的樣子。
過了十幾秒后，響聲慢慢停歇了，隨之而來的是隱隱約約的戰吼聲，好像雲層上有千軍萬馬結陣而立，雲層上的殺意彷彿凝固般濃郁，透過雲層傾盆而下。
聞徹聽見這些聲響，越發覺得熟悉。
突然，他看見有個身影從雲層見落下。
只見那個身影衝出雲層，朝著聞徹一路俯衝而來，同時在空中張開了自己的雙翼。
雲層上的戰吼越來越高昂，好像在為那個身影吶喊助威。
聞徹見對方疾馳而下，背後一陣惡寒，好像是對方就是荒野上捕食的鷹隼，而他是被鷹隼盯上的獵物。
他立刻猛地張開雙手，剎那間，周圍再次變得一片黑暗，只剩下幾束細長尖銳的光線從天而降。
他想要用滾燙的光束的強烈的光線攔下對方。
那個身影在空中靈巧地躲避著光束，彷彿一個最優秀的飛行員，駕駛著性能最好的戰鬥機在空中高速盤旋，用華麗刺激的躲閃方式逼近聞徹。
背後潔白的雙翼不斷展動，純白聖潔，連陽光都沒有傷她分毫。
近了，更近了！聞徹甚至已經可以看清對方的臉，正是狐皮！
狐皮緊閉雙眼，在空中收起了那對羽翼，身形微動。
瞬間，聞徹周圍出現了四個狐皮，每個狐皮都緊閉雙眼，用同樣的速度從四個方向朝聞徹攻去。
與此同時，雲層上的戰吼更加的響亮，好像那千軍萬馬就在眼前。
聞徹思考了一瞬間就做出決定，他抬起雙手，分別應向空中兩個狐皮的進攻，放棄了對地面兩個狐皮的防守。
下一刻，四份打擊感同時傳來。
來自空中瞄準頭部的兩擊都被聞徹堪堪擋下，但他的胸口和後背都中了一下。
而那四個狐皮，都在一擊過後就轉身跳開，然後都像是鹽溶進水一樣，消散在空氣中了。
「該死！居然四個都是真的！這怎麼可能！」聞徹咬著牙，硬抗了兩招。
他原本以為其他三個都是幻想，只有一個真是的狐皮。
他也做好了對方在一擊過後趁著自己的防禦間隙迅速轉移位置，打出兩招來的準備，但沒想到打出來的四招都是真的！
「大意了！」聞徹強提一口氣，穩住傷勢，同時再次警戒四周。
「這個狐皮的能力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幻術。那些看上去像是幻術的東西，搞不好都是『真實』的！
「所以，這傢伙的能力究竟是什麼……」
雲層上的戰吼聲越來越響，彷彿就像是在耳邊喊出。
「巨大的石塊……石頭宮殿……石門！那是一座巨大的石門！比世界上任何一扇門都要大的石門！」
聞徹好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腦子開始急速思考，「戰吼聲……戰士……帶著翅膀……死去的戰士……」
聞徹腦子裡突然轟了一下：「沒錯，我想到了！英靈殿！那是英靈殿的大門！狐皮的能力，是源自某個英靈殿內的戰士！」
巨大的殺機從背後傳來。聞徹來不及轉身，只能高舉雙手大喊道：「手下留情！我投降了！」
「呼~」風聲從身後傳來，隨後一陣微風輕輕吹過。
聞徹高舉著雙手，等了兩秒，然後慢慢地轉過頭，看到了距離自己已經不到一米的狐皮。
狐皮也看著他，她的眼球已經恢復，看上去完好如初了。
「你如果晚喊半秒，你的半邊身體就會被撕成碎片。」澤汀妮斯冷冷道，「現在，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我不是你們的敵人！我是潛伏在pe的卧底！」對方的話音剛落，聞徹就急忙答道。
「什麼！」這個回答倒是出乎澤汀妮斯的意料，「你是哪個組織的卧底？怎麼證明？」
「哪個組織這個我是真的不能告訴你，哪怕你現在殺了我我也不可能說的。」
「至於怎麼證明……派我來的人倒是交代過我，如果是狐皮問我這個問題，我可以這麼回答她，」聞徹看著狐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好好想想，是誰幫助你找到克瑞斯的』……這是我上司交代我的原話。」
澤汀妮斯恍然大悟。她之所以可以在幾個月前找到隱藏在鬧市中的克瑞斯，是因為有個人寄給她一封匿名信。
信件上，對方對她這幾年的遭遇，還有最近在籌劃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對方還向她推薦了克瑞斯，聲稱「這位律師一定會幫助你，完成你的計劃」。
澤汀妮斯在這之前也是聽說過律師的名號，不過都是一些金融詐騙案之類的案件，似乎並沒有對她的計劃有什麼幫助。
不過對方如此神通廣大，能夠找到身為通緝犯的自己，還對自己這幾年的經歷都了如指掌，至少可以確定對方暫時不會害自己。
而且自己也確實很需要幫助，就決定還是去試試看。
而聞徹能講出「克瑞斯」這個名字，也確實可以證明他不是pe的人。
因為克瑞斯在pe的通緝檔案上只有一個代號「律師」，pe的人根本不知道克瑞斯的真名。
這樣聞徹身手方面的疑點也得到了解釋。
聞徹似乎是害怕對方不相信，急忙補充道：「我上頭還給我準備了一套對律師的說辭，你可以把律師叫過來，我也能證明我的身份！」
「哼！」澤汀妮斯回過神來，伸手一攬，手上就多出一個人來。
「哎？」克瑞斯很意外，左顧右盼一下，看見了澤汀妮斯抓著他的肩膀，就知道是澤汀妮斯用異能把自己拽過來的。
然後他順勢一滾，滾進澤汀妮斯懷裡，因為澤汀妮斯的手還拽著他的肩膀，滾了一圈后就好像是自己把他抱進懷裡一樣。
「沒想到你一個小姑娘居然這麼強勢！雖然我比較喜歡被動一點的女孩子，但是如果你一定要這樣的話，那我也……」
克瑞斯把臉埋在澤汀妮斯的肩膀上，用做作的語氣朝著對方撒嬌。
「滾一邊去！」澤汀妮斯大怒，一腳踹開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再敢粘過來我就把你胳膊卸了！」
克瑞斯被踢開后，才發現這裡還有一個人。
正當他準備對聞徹冷嘲熱諷兩句時，聞徹先開口了：「克瑞斯，你之前拜託我的事，我已經幫你找到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還滿意嗎？」
克瑞斯臉色大變，他死死地盯著聞徹。
過了半晌才開口道：「我就說嘛……最近的事情怎麼這麼奇怪，原來都是你小子在背後搞鬼啊！」
聞徹沉默了半天，表情有些奇怪。
克瑞斯見狀，不解道：「那個傢伙讓你給我帶的話應該不止這一句吧？還有呢？」
聞徹道：「確實還有兩句來著的，不過我忘了……容我慢慢想想。」
聞徹在一邊擠眉弄眼地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莫特學長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不用待在這了，現在就離開這個城市吧。」
「這樣啊……」克瑞斯自言自語道，「那我現在是直接回去嗎？算了，雖然那傢伙做事很靠譜，不過我還是等結果出來了再回去吧……先到別點地方去一下。」
過了一會兒，克瑞斯思考完了，對聞徹說：「這次行動結束后，你的身份應該也暴露了，應該是要回歸組織了吧？如果你見到了那個傢伙，就告訴他，我會幫他一個忙的。」
「沒問題。」聞徹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跑路了，「哦對了，他說如果你要報答他的話大可不必，因為他其實已經收穫一些『報酬』了。」
「他收他的報酬，我還我的恩情，兩碼事。」克瑞斯淡淡地說。
聞徹聳聳肩：「他就料到了你會這麼說。」
隨後，澤汀妮斯解除了異能，三個人都回到了巴黎郊外。聞徹抱了個拳，就朝著機場跑路了。
「那個聞徹的組織，還有派聞徹來的人，你似乎都知道。」澤汀妮斯問。
「嗯。」克瑞斯答道：「不過現在不太方便說，等我們離開了這個城市再告訴你。」
澤汀妮斯心裡有些不安，猶豫再三后，還是問道：「那個人說的『報酬』，究竟是什麼？」
克瑞斯看著澤汀妮斯良久，看得後者都有點發毛了，才說道：「我想那個報酬，就是『狐皮異能』的具體情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