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遊戲
英普福特學府的寢室分為三種,一種就是普通的四人間宿舍,一種是教師的單間宿舍。
還有一種就是為那些「高等生」準備的「豪華複式酒店套房」。
入學儀式后的第二天,西馮上完課回到自己的寢室。
一進寢室,就聽見兩位新室友在聊天。
西馮所住的是普通宿舍,裡面的室友也都是正經的學生。
西馮和他們打了個招呼,接著準備打開電腦看看今天新學的課程時,一個室友突然問道:
「西馮,你認不認識我們學校那些高等生啊?」
「不認識啊,怎麼了?」
「聽說那些高等生們經常曠課,也不用參加考試,而且還能拿獎學金,畢業了還有優秀畢業生的名額呢!」
那個室友的語氣酸溜溜的,「我聽辦公室的老師們說,今天又有幾百個高等生沒來。」
「我們學校總共才一千來個高等生,每天曠課的都幾百個。」
「我看見我們院系那個禿頭的教導主任氣得跟什麼似的啊,可是偏偏又不敢得罪他們。」
室友的眼神中透露出無限的嚮往:「看他們那個瀟洒的樣子,想去哪去哪,身後有個有錢有勢的老爹罩著,這才叫生活嘛!你說是不是啊西馮。」
西馮假惺惺地「呵呵」兩聲,然後又隨便附和了幾句后,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電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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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陰暗的地下室中,地下室的角落有幾根生鏽的水管,連接著地板和天花板。
頭頂是一盞明晃晃的白熾燈,忽明忽暗地閃著,房間里卻看不到任何開關。
在這房間的四個角落裡,分別用鐵鏈綁著四個衣著華貴的人,鐵鏈的另一頭就焊在那些水管上。
「唔……該死的,我的頭好痛……見鬼,這是在哪!」
阿魯夫睜開眼,發現自己整個人的身軀都被堅硬冰冷的鐵鏈綁了起來,手臂還被擰到了身後,用堅韌的麻繩捆住了手腕。
阿魯夫環顧了周圍的環境,發現這個房間的另外三個角落同樣還有三個人,於是朝著他們大聲問道。
「好了,最後一個也醒了。」
被綁在房間左邊深處角落的男人看上去是個歐裔。
雖然他身上的考究服飾已經沾滿了塵土,人也被狼狽地綁在下水管道上,但依然掩飾不住他的貴氣。
這份身處囫圇但還是保持風度的氣質,只有從小到大都接受了完整的貴族禮儀教育才能夠養成的。
他在聽到了阿魯夫的喊叫后,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淡地這麼說了一句。
「混蛋!這究竟是什麼地方?你們幾個是誰?」阿魯夫見對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心中大怒,朝著那個裝模做樣的傢伙問道。
「別喊了傻逼!你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啊!」房間右側深處的男人聽著阿魯夫的大嗓門,忍不住罵道:「果然土狗就是土狗,有幾個臭錢就會汪汪叫了!真他媽就是個不長腦子的暴發戶!」
右側深處的男人是個亞裔,出口十分惡毒,看上去平時說話就是這麼目中無人的樣子。
「你說什麼?!」阿魯夫徹底怒了,作為金豹道酋長的兒子,雖然他知道自己家庭的文化水平和底蘊確實不高,但是被人當面這麼罵還是第一次,而且罵的還這麼難聽。
「行了,都他媽的閉嘴!真是一群惡臭的男人!我怎麼會和你們這些傢伙關在一起啊!真是晦氣!」
被綁在靠門左側的是一個白人女孩,仔細觀察她的面相和口音,還是大概能猜出是北紅州那邊的人。
不過雖然那個女孩有著北紅州人特有的美麗面龐,但是她的聲音和氣質卻比她的臉更突兀。
女孩一頭男生樣式的短髮,身上穿戴的也是男款或者中性款的服飾,是個比較容易就能判斷出其性取向之獨特的女孩。
而被綁在靠門右側的阿魯夫卻似乎對著那個女孩有點眼熟,他仔細的盯了那個女孩一會兒,想要想起對方的身份。
隨後他似乎想到了,對著那個女孩大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
阿魯夫的話說到一半,就被一個奇怪的聲音打斷道:「各位先生女士,你們好。我就是這次活動的主辦方,你們可以叫我【國王】。」
「我想你們一定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不要著急,我會全部都告訴你們的。」
在場的四個人都停住嘴,聽著那個聲音繼續說:「各位互相之間還不認識吧?你們為什麼不相互自我介紹一下呢?」
這時,最為沉著冷靜的左側深處的男人開口道:「既然你是把我們請過來的『主辦方』,難道不應該是你來為我們介紹嗎?」
「哦~」那個聲音似乎早就猜到了他會這麼說,「確實啊,是我禮數不周了。那就讓我來介紹一下在座的各位吧。」
「首先,是位於房間左側深處的男人。
他的名字叫做布爾塔·霍珀,是英普福特學府的大三學生。
他的父親就是那個在全球擁有四十個酒庄的『霍伯紅酒』的當代董事長依林安德·霍珀。
而且那位老霍伯還是個貴族,他的祖父在七十年前就榮獲了『公爵』的頭銜。
我們這位布爾塔作為老霍伯先生的長子,將來會繼承父親的頭銜,成為下一任的『霍伯公爵』。」
「接下來是這位在房間右側深處的人。
這個男人的名字叫鍾澤廣,他的父親就是華州鼎鼎有名的富豪鍾集新。
傳聞他們鍾家的家產可以買下整座城市,更有小道媒體稱整個華州有百分之十的收入來自於鍾家。
鍾家的商業帝國橫跨了多個領域,上至尖端技術,下至工廠流水線,可以說只要是能賺錢的對方都有鍾家的投資。
這位鍾澤廣先生,目前就讀於英普福特學府大四,明年就要畢業回去,參與管理家族的企業。」
「然後是在房間右側靠門的這位中東的先生,來自金豹道。
眾所周知,金豹道有著非常豐富的地理資源,並在這幾年不斷地發現新的能源礦地。
全世界的汽車和飛機都要仰仗金豹道那塊寶地。
在金豹道有許多的『酋長地』,這位阿魯夫先生就是金豹道一位酋長的兒子,而且還是髮妻的獨生子。
目前同樣在英普福特學府上學,和鍾澤廣先生一樣,明年就要畢業了。」
鍾澤廣突然插嘴,不屑道:「哼,果然就是個中東暴發戶罷了!」
那個奇怪的聲音沒有受影響,繼續介紹道:「最後這位左側靠門的女士叫做拉什·希金斯。
她的身份就比較普通了,是北部的北紅州的一個市長的女兒,也是英普福特學府的二年級學生。
不過她有一點比較特殊,就是這位女士的性取向和各位是一樣的。
同時她還是今天這場活動的關鍵性人物。」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給四人消化這些情報的時間。
「接下來,我會針對你們出三個命題,每個命題都需要你們其中的某一位來回答。
當你們完成了屬於自己的命題后,你們除了可以重獲自由外,還可以問我一個問題,我會如實地回答你。
至於希金斯女士,你可以在他們完成自己的命題時觀察他們,如果你能理解其中任何一個命題,你就可以重獲自由。」
希金斯馬上就敏銳地發現了,那個聲音告訴自己如果理解了別人的命題就能獲得自由,但是似乎沒有問問題的權力。
她張開嘴想要詢問,但是被那個聲音打斷道:
「請你們聽好每一個命題,並且對這個命題進行判斷,是不是自己的命題,再去思考如何完成它。」
「現在,請你們聽第一個命題,」那個奇怪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付出,或是回報。」
說完,那個聲音就消失了,只剩下他們身後水管里傳來的「滴答滴答」的聲音。
而在場的四個人,第一時間都沒有去思考那個所謂的命題。
阿魯夫在拚命地掙扎,想要掙脫身上的鐵鏈和手腕上的繩索。
布爾塔把耳朵貼在身後的水管上,仔細的聽著什麼。
鍾澤廣抬頭四處張望,想要找到廣播設備或者監控設備。
希金斯則是伏在地上,想要通過門縫看到些什麼。
布爾塔趴在水管上聽了半天,都沒有聽到什麼明顯的異常,只有一點稀疏的水流從水管里流過,發出碰撞的聲響。
他沒有辦法,只能從那個水管上挪開,對著還在掙扎的阿魯夫道:「不用再掙扎了。你醒來之前我們每個人都嘗試過,根本沒用,甚至一點能掙開的跡象都沒有。「
「那個傢伙綁我們的時候似乎都綁到肉里去了。」
阿魯夫停止了他的扭動,氣喘吁吁地靠在牆上,問道:「那怎麼辦?就聽那個什麼國王做這個命題?」
鍾澤廣脖子都仰酸了,還是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整個天花板上除了掉皮的牆面和一盞不怎麼亮的白熾燈以外,可以說是空無一物。
希金斯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沖著其他三個人搖了搖頭。
正當四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阿魯夫突然看著布爾塔問道:「你那個褲子上發光的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