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演講
早上五點，皇城，帝國傳媒總部。
一大早就陸陸續續有員工來到總部，準備開始今天的工作。
今天是重要的一天，帝國準備了數月的「媒體明星」計劃很快就要因為主角的正式登場而啟動了。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帝國將針對媒體行業進行洗牌，而洗牌后最受益的自然就是帝國自家的官媒。
不過那些普通員工們不知道，這不僅僅是代表著帝國開始準備操控媒體行業，而是帝國開始收回民間所有壟斷組織的市場的第一步。
辦公室內幾位員工正在最後檢查莫特提前錄好的上任演講視頻。
耳機里傳來了這次宣傳活動的總負責人的聲音：「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莫特的上任演講稿件提前十分鐘發布，於五點五十進行發布，演講視頻延後十分鐘發布，於六點十分發布。」
「重複一遍，莫特的上任演講稿件提前十分鐘發布，於五點五十進行發布，演講視頻延後十分鐘發布，於六點十分發布。」
「收到！」
「是，收到！」
耳機里傳來各部門負責人的回應。
「呼！這段工作總算是結束了。每天盯著全世界各地的那些記者編輯的資料，眼睛都要看瞎了！」
一個員工完成了手頭的工作，出聲抱怨道：「要不是有國家工作人員待遇，我早就辭職了！」
「得了吧，你這話我們都聽了多少遍了。每次有新任務你都要來這麼一句，這麼幾年了也沒見你辭職啊。」旁邊的同事打趣道。
「嘿嘿！這不是還有房貸沒還完嘛。我不跟你們吹牛，什麼時候我房貸還完了，我當場就辭職！然後馬上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哈哈哈哈哈哈！」周圍的同事都笑了起來。
「不過說實話，這幾個月乾的活確實是沒什麼意思啊。」那個員工又說：「而且還挺蠢的。」
「你說業內業外誰不知道，全球能夠坐上這個位置的最佳人選只有莫特！其他幾個，要麼是一把年紀還晚節不保的，要麼就是專業能力不夠就知道搞噱頭的。」
「更別說我們自家那幾個……都快把自己的老婆女兒送到肥豬貴族們的床上了！」
那個員工說最後那幾句話的時候，聲音一下子變得很輕很輕。，好像怕被外面的人聽見。
「可不是嘛，別的不說，就這篇演講稿。這措辭，這深度！叫那些專業的學者來寫都不一定有這麼好吧！」
另一位同事指了指電腦屏幕上莫特準備的演講稿，讚不絕口。
「誰說不是呢！」「確實！」周圍同事都表示認同。
很快，五點五十分到了，帝國傳媒發布了莫特的演講稿。
一瞬間，發布的內容獲得了上百外的播放量，內容下的評論更是幾頁幾頁地增加。
「很好，反響很好啊！熱度和傳播速度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高。果然避開六點進行發布很正確啊。」
總負責人站在辦公室的投影布前，投影布上顯示著剛剛最新發表的內容，以及這些內容的相關數據。
全世界的人都在關注這歷史性的一幕，同時也再次證明了莫特的專業實力。
世界上大多數媒體的總部都在歐洲，所以他們都以皇都時間為標準，在早上六點進行內容發表，因此早上六點那個瞬間，是這個星球上信息最爆炸的瞬間。
「早上六點進行新聞發布」也成為了媒體行業內約定俗成的規矩，沒有人會去破壞它，除了官媒。
不過官媒破壞的次數也是極少的。
「很好！大家都辛苦了！休息十分鐘，再把演講視頻也發出去，今天大部分人就可以提前下班了！等下需要加班的員工，加班費是五倍！」總負責人在耳機里宣布。
耳機內傳來一陣歡呼聲，大家都在為提前下班或者巨額的加班費而感到高興。
總負責人笑了笑，也準備摘下耳機，去喝杯咖啡放鬆一下。
他離開辦公室，來到隔壁的休息室，不過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摘下耳機。
喝了一會，他看了看手錶，六點零一分。是時候回到崗位上去了。他這麼想著，站起身來。
「領導！領導在嗎！出大事了！」耳機里突然傳來了一個急切的聲音。他聽出來那是手下一個負責人的聲音。
「我在。不要慌，發生什麼事了，說清楚。」總負責人大聲回道，讓對方平靜了一些。
對方很快地深呼吸了兩下，氣息稍微平穩了一點。
不過語氣還是十分急切：「是這樣的。剛剛有一篇報道發布，在網上引起了非常強烈的惡性影響，已經有很多人在網上對我們進行聲討了！」
「而且那篇報道的傳播熱度非常高，短短一分鐘已經快要追上我們發的上一篇演講稿了！裡面的內容也……」
總負責人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打斷道：「那個報道從哪裡發出來的？作者是誰？」
「是……從矢車道巴黎的那家傕殷（truth）傳媒發出的。」對方似乎有些意外，結結巴巴道：「作者是……莫特！」
「該死！」總負責人快步走回辦公室，看向投影布。
投影布上，除了剛剛他們發布的演講稿的數據外，另外一組數據也放了上來。
不用看其中的內容，僅僅那張照片就已經足夠博人眼球了，雖然照片上最令人不適的地方打了馬賽克，但是光是懸挂在周圍的幾根肢體都足以讓人明白髮生了什麼。
再配上標題中的「市政府大樓」之類的字樣，足以勾起任何人對這件事的關注。
雖然這條數據的起點晚一點，但是一路奮勇直前，已經快要超過前面那組數據了。
「馬上給我連線b市市長！要求他立馬進行干涉，轉發、評論、相關關鍵詞……有一點作用都好！」
「還有，莫特的演講視頻不許發出，也停止一切相關的宣傳，不惜代價撤下所有的推廣內容，哪怕要付違約金也不要在乎！」
總負責人在頻道內大吼：「除此之外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我需要去請示一下上級！」
說著，他摘下耳機，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了皇都的外閣專線……
早上六點零五分，利迪市長被電話聲吵醒。
自從莫特確認當選以後，利迪市長那叫一個滿面春風，每天走路都抬頭挺胸的。
加上自己這幾年的爛賬全部一筆勾銷以後，利迪市長更是雄風再起，這兩天頻繁借著公務的名義出入各種娛樂場所，而且出手闊綽。
他這一豪邁行為，把巴黎那幾個老鴇的嘴都笑裂了，恨不得親自上陣伺候這個財神爺。
當然，夜夜笙歌也是有代價的。這幾天利迪市長玩得是一天比一天玩，彷彿找回了年輕時的感覺。
昨天晚上更是在四個姑娘的腿上喝得爛醉如泥，凌晨四點才被幾個秘書抬回家，倒頭就睡。
不過利迪市長還是保留了作為官員的敏感本能，哪怕是睡眠不足加宿醉後頭部的劇痛，利迪市長還是抓起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利迪市長不好了！莫特最新的報道出問題了！」手機里傳來下屬急切的聲音。
「什麼？」利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看時間，「莫特不是早就錄好了嗎？能有什麼問題？有問題也不是我們負責啊，是帝國傳媒那些人沒有核對到位，這跟我們沒關係啊……」
雖然現在神志不清，不過利迪市長還是下意識地開始撇責任。
「不是他的演講視頻出問題了！是他在傕殷傳媒的最後一篇報道出問題了！就在剛剛發布的！」屬下都快急哭了。
剛剛上級打電話到辦公室，但是利迪剛在家裡躺下，怎麼可能在崗位上呢。
所以這位下屬代接后，對面的領導知道了這個情況大發雷霆，把他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還說出了「五分鐘內讓利迪給我回電話，不然你們兩個就給我去頂缸」這類威脅的話。
「總之，您先給督長辦公室打個電話吧！」下屬聽著利迪市長迷迷糊糊地答應了，然後把電話掛了，心裡一陣悲涼。
他也只能祈禱市長快點清醒過來了。
六點十分，皇都，帝國傳媒總部。
總負責人請示完外閣的議員后，重新帶上耳機，準備下達議員所傳達的任務，卻聽見耳機里有許多人在講話，各種嘈雜的聲音亂成一團。
「都安靜！」總負責人大喝一聲，「發生什麼事了？」
耳機里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其中一個負責人開口道：「又出現意外了！五分鐘前，莫特的演講視頻突然被傳到了網上，然後在各路水軍的傳播造勢下迅速傳遍全球了！」
「現在它的傳播速度比之前的兩組內容更快，互動熱度也更高！我們的內部人員確認過了，視頻剪輯是我們之前的一個版本，不是我們準備發出的最終版！」
「視頻文件的源頭網站的ip地址顯示是中東的一個偏遠地區，可是那個地區去年才剛通網路，根本沒法找。」
另一位負責人補充道：「而且就在四十秒前，我們的一台內部計算機遭到黑客攻擊，以帝國傳媒的站內人員的id，將最終版的演講視頻也傳到帝國傳媒的網站上去。」
「雖然我們及時的發現並刪除，但是關於我們發表那份演講的截圖和屏幕錄製也已經開始流傳，甚至出現在我們官網的評論區里了。」
總負責人沉默了。此時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在這時，投影布上的內容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個演講視頻。
整個帝國傳媒內員工的電腦上都放著一模一樣的視頻。視頻中，莫特身形筆直，帶著富有感染力的微笑看向鏡頭：
「大家好，我叫莫特，是一位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