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鳶

「話說，白珊是厲鬼嗎？」霍秋白突然問道，儘管白珊看起來柔柔弱弱，但還是掩蓋不了她偷襲霍秋白的事實。

「是也不是。」雨天君不明不白的道。

「何解？」霍秋白疑惑，他不明白雨天君的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被厲鬼附身了，但又沒有完全附身，所謂附身就是厲鬼將宿主的靈魂吞噬掉，然後入駐，鳩佔鵲巢。但想附身白珊的那隻厲鬼吞噬白珊的靈魂時，好像出了點意外，導致並沒有完全吞噬掉，然後就形成了一個一體雙魂的局面，不過白珊的一部分被厲鬼吞噬掉了，以至於白珊喪失掉了一部分情感，遇見我們的時候才會感覺她獃獃的。」雨天君對霍秋白講解道。

「這麼說，你早就發現白珊是厲鬼了！是不是？」霍秋白聽完，質問道。

「是，你不是就喜歡有趣的事嗎？我就沒告訴你！」雨天君沒否認。

「另外，這次你幹得不錯，還悟出了殺戮劍勢，算得上雙喜臨門了！」雨天君又道。

「這次我就原諒你了！」霍秋白沒責怪雨天君，如他所說，他卻實喜歡有趣的事情。

正當他們談論的時候，門鈴不是時候的響了，「叮咚」「叮咚」，他看了一眼相當於還沒動的飯菜，無奈的放下手中的飯碗，來到門前，將門打開。

門外兩個人進入他精神力的籠罩範圍，他已經知道是誰來了，應該是朝廷的人來了，昨天護城隊的人去了夜闌酒吧，紀軒榮肯定將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們，所以對於他們能找到他，他覺得一點也不奇怪，要是找不到，那才奇怪了。

氣氛沉寂數秒。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聞言，霍秋白嘴角微抽「我這輩子就沒見到過臉皮這麼厚的人。」不過這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請吧！」說完，他側開身子，讓出一條路來。

中年男子進來以後，就不客氣的坐在了沙發上，目光四處遊走，不知是在打量什麼？

霍秋白看著還傻愣愣的站在外面的陌生修士，這人看起來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他道：

「你不進嗎？」

空氣陡然沉寂，門外那人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有些結巴道：

「你……你……你能看見我？」

「咳」「咳」，坐在沙發上的男子輕輕咳嗽兩聲，並扭過頭來，打量著霍秋白的背影，黑漆漆的瞳孔中閃過莫名的意味，是鳶尾戰袍的遮掩作用失效了？還是他有些特殊？

「你這也沒禮貌啊！怎麼說話的呢？」他針鋒相對的說道，

這哪來的奇葩？冷意揚起，道：「你是進還是不進？」從小就有人告訴他要遠離腦殘，不然會被傳染，這傢伙實力與腦子不成正比啊！這個人明知道他是修道者，哪怕眼睛失明了，也能感受到的。

怔住片刻，回過神來道：「進進進！」，說著，門外那人越過霍秋白，進了院子，坐在了中年男子旁邊，眼中的震驚卻一直沒消散，夜鳶戰袍的遮掩作用居然沒用，斗篷下的眼睛爆湧出一絲精芒，不動聲色的凝視著霍秋白的身影，像是想把霍秋白看出一朵花來。

霍秋白將門關上，也坐在了沙發上，打量著兩人，

「幸會！」

「幸會！」

兩人握手，但很快又分開。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小友年紀輕輕就打死了萬鬼道人這個惡徒，為我們涼城清除一大禍害，真是天資不凡啊！未來肯定有大出息！」

「運氣而已？」霍秋白謙虛道。

「對了，還沒請教你們是誰？」

「找我有什麼事？」

霍秋白直入主題道，他也懶得客套了，都是說一些場面話，就很煩！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正式介紹一下，我是夜鳶後勤部部長王印，負責為夜鳶招募天眷者。」

「我是夜鳶戰鬥部部下008號夜鳶李智。」兩人齊齊介紹道，話語中的自豪與驕傲再明顯不過了。

「你怎麼這麼喜歡唱反調呢？真?李智！」霍秋白暗自在心中腹誹道。

這時，霍秋白又聽到他們說道：

「這次來主要是想邀請你加入我們夜鳶。」

聽完此話，霍秋白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你們夜鳶是民間組織還是朝廷的。」心中則默默想到，他們今天來這就是為了招募我？

像我這樣的人就是天眷者？

「當然是朝廷的！」

「你們夜鳶是幹什麼的？」

「清剿鬼物，維護治安。」

「加入夜鳶有什麼好處？」

「每個月可以領十塊靈石。」

「天眷者是什麼？」

「顧名思義，天眷者就是受上天眷顧的人。」

…………

時間在一問一答中很快就過去了，至最後，「問了這麼多，你要加入我們夜鳶嗎？」

霍秋白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餘光看向雨天君，手中拿著一杯順手牽羊來的紅酒，都快見底了，除霍秋白外，其餘人根本就沒有發現在第四根石凳上還坐著一個「劍人」，雨天君一臉老神在在的品著香檳，對霍秋白求助的目光不聞不問。

霍秋白見此，暗自嘆息一聲，不在看雨天君，猶豫了片刻后，道：「給我點時間吧！我先想想吧！三天之內，一定給你一個答覆。」

「那好，我們夜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三天後我們再來找你！如果沒什麼事了，我們就不叨擾了，先走了！」

「不送！」卻不料，霍秋白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在你們的身上，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我的飯都涼了吧！沒發火就算他脾氣比較好的了，還想留下來吃個飯再走？做夢去吧！夢裡什麼都有！

兩人帶著不時抽搐的嘴角離開了霍秋白家，要不是他們夜鳶剛剛成立，戰鬥人員實在少的可憐，涼城這邊是一個中等城市，人口堪堪過百萬，再加上天眷者萬中無一，他們夜鳶至今也才招收了九個成員而已，而且002號夜鳶還不是天眷者，雖然實力不弱，但天眷者才是這個時代的主角，不然哪需要受這種氣，舔著臉求他們加入。

待兩人消失在霍秋白的視線中，霍秋白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別的，而是走進了廚房，還好，黃花菜還沒涼，他若無其事的又吃了起來，剛才的事他已經有了決斷，加入是不可能加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加入的，那李智一看腦子就不太好使，很難想象其他成員能好到哪去，但當面拒絕不太好，太不給他們面子了，就想著再等等，看看會不會有轉機。

他殺了萬鬼道人，那副地圖也落在了他的手中，就看神武門那邊會怎麼做了，能拿出什麼層次的誠意出來了。

除了那副地圖以外，他還拿到了幾顆靈石，還有一部靈決，名叫萬鬼決，想必就是萬鬼道人修鍊的靈決了，不過對於霍秋白來說，宛若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想加入嗎？」雨天君好奇的問道。

「不想！獃獃的！肯定是沒錢買腦殘丸了！」霍秋白反感道，那個李智說的話他感覺就像在侮辱他，對夜鳶自然沒什麼好感。

「也對，江湖上的人一般都討厭朝廷鷹犬，不講武德！朝廷鷹犬們總是能群毆就不單挑！簡直就是江湖界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