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術師間的比試
菊園因菊得名，恰巧的是，歷任園長皆是愛菊之人。季秋之月，鞠有黃華。時下正當入秋，菊園憑藉一方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已然放眼皆黃華，繁茂錦簇間生紅紫它色，煞是美觀怡人，淡雅芬芳。
「菊園真漂亮啊！」走在野菊叢中，逸星玄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多虧了你，園長居然要給我們單獨授課，還安排了獨立庭院。」
彌凡充耳不聞，照舊心事重重的模樣。或許，他更感興趣的是接下來那位不過四階的「低端」老師。
學院歷史上首次以三階入學的弟子，陶無攸自是無比重視，將教學地點設立在菊園術氣最濃郁的地點，還精心準備了由自己親自傳授的課程。
所謂名師出高徒，若是自己真能教授出一個他日能探索術道巔峰的弟子，那真是不枉此生了。現在彌凡究竟是何背景，他倒是不在意了。
知行合一，修行效率高低與對術道的認識有著密切的關係。
陶無攸原本打算用這首節課提高二人的認知眼界，然而萬萬沒想到，他們對術師簡直是一問三不知。
「術師究竟有多厲害呢？」這是逸星玄的第一個問題。
「據我所知，紛絮王國的至強者高達八階，是位水系印戰師，曾一人大敗鄰國敵軍千餘騎。現在已被國王奉為王國座上賓，真正的一人之下。」
「水系印戰師？」
「術師所吸納的術氣具有十一種不同的屬性，通常，術師精於哪一種屬性的術氣，就可以判斷他系屬該屬性的術師。
而術師籠統而言，分戰、修、神魂三種類型，或者可以說是三種作戰的方式。
其中戰魂可再細分為印、符、珠、塔四類。
印，特點之處在於能夠複製對方招式，並以此為戰鬥法門。符，修為幾階就可以凝結幾道，會將術氣壓縮至符中進行攻擊或防禦，可遠攻可近戰。珠，可以變化成任意形狀，待到五階賦原成型，便能喚出其分身使用，那將是它真正發揮威力的時候。塔，在戰魂中較為特殊。與符魂相似的是，修為每進一階，塔高便多一層。有些塔戰師每層塔如出一轍，有的卻會截然不同，但都可戰可輔，主遠程攻擊。
此外，戰魂歷史中還出現過某些變異的特殊例子，如劍、鐧等，俱是創造了豐碑偉績。
修魂則追求體魂合一而至大道，種目繁多，五花八門。
通常，術核覺醒後身體感到哪個部位反應最大，那麼就算是該部位的修行者。這其中有二類甚是奇異。其一，修眼。目及千里，隨意看透他人修為、術核等等不在話下，至尊階段甚至可預知未來。其二，修心。修心者，自身可謂壽命之極，其術氣亦有起死回生之功效，逆天改命也是手段！」
見陶無攸意猶未盡地捻起鬍鬚，逸星玄又問道：「那神魂呢？難道神魂到了極致能夠成神？」
陶無攸耳朵一動，朗聲笑了起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啊。術師中當屬神魂最難修行，但擁有此類術核的人，數量相當稀缺。山人從前遇過幾位神魂師，可惜境界太低，看不出端倪。只是，神魂巔峰即術師終點倒是眾口一詞的說法。」
「神魂破碎，有過這種情況嗎？」逸星玄術核覺醒的畫面，彌凡歷歷在目。
「破碎？術核殘缺，怎能修鍊！」
無知庸才！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彌凡心中不禁唾道。
「不知彌凡小哥是何系哪類術師啊？」
「想知道？」
陶無攸微笑點頭，表示，「因材方便施教。」
「比比你就知道了。」
說罷，彌凡撤開數米，擺手邀戰。
「好。」陶無攸見其心氣不低，也有意挫挫銳氣好強調尊師重道的理念。
可那陶無攸方站定，還未開口，彌凡便是對準其太陽穴騰空掃來鞭腿。
感受到腳風裹挾的術氣飛流，陶無攸面色微沉，扎穩馬步雙手牢牢接住並趁勢甩出。
毫無驚慌之色，彌凡右手撐住地面，腳尖點樹，又是鞭腿襲來，仍被穩穩接下。如此幾個來回，陶無攸只覺得那腿勁越發凌厲沉重，終於忍不住發動真正的四階實力。
雙臂擋開彌凡，陶無攸怒道：「接下來可要小心了，這是我遊歷江湖所得的白品術痕，穿林掌！」
雙手合十，點點青光縈繞四周，四階術師的威勢終於展露出來。
逸星玄隔有一段距離，此刻亦有承重之感，術師間的對決原來如此具有壓迫力，看來，自己不僅僅在年齡上是個稚子。正思忖著，忽然一聲大喝，再度吸引住逸星玄的注意。
彌凡從剛剛被擋開后，便在原地倒立，如陀螺般不停旋轉，越來越快，直至殘影掠出才開始出擊。陶無攸這邊同樣蓄勢久矣，直呼來得好，一記大掌劈出。
嘭！碰撞的巨響瞬間響徹整個菊園，術氣的激蕩平地颳起陣陣風塵，模糊了逸星玄迫切的視線。這次究竟誰能佔得上風？
南風微微，天地清朗。只見陶無攸垂下碰撞的右臂，冷汗直流。彌凡也不似先前出手時那番淡定，雙腿微顫，喘著大氣。
「園長！」忽然，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匆匆趕來，「適才聽到此處發出異響，可是有事發生？」
陶無攸雙臂后擺，淡淡笑道：「不過是我與弟子切磋罷了，陳益老師不必擔憂。」
陳益啞然，面前只有兩個不過剛入學的稚子呀！
「剛剛你用的，可是綠品術痕？」陶無攸還是面帶微笑，作雲淡風輕貌地詢問到。
彌凡頷首，「風雲甩鞭。」
陶無攸無奈嘆氣，喚醒了更加震驚的陳益，「陳老師，沒事就請回吧。」
「這節課也到此結束，山人先行一步。」
望向陶無攸快速離去的背影，逸星玄嘴唇一動，半天才吐嚕道：「強。」
「強談不上，倒是不傻。」彌凡雙腳發軟，不得不背靠旁邊樹榦說道：「若不及時治療，他的右臂必定殘廢。」
遠方，陶無攸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縮了縮變形的手臂，「還好保住了最後的薄面，沒有當眾出醜。這小子，還真他媽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