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窮孩子早當家
夜色下的黔市人民醫院燈火通明,醫院永遠是這個樣子,哪怕是大年三十也是燈火通明,醫院是一座城市最重要的建築之一,它代表著生命的氣息。
此時的醫院裡卻不像其他地方那樣安靜祥和,醫院裡充斥著嘈雜聲,各種消毒水味道瀰漫在空中。
"哎呀,真不知道你怎麼搞的,居然把傷口撕裂,還好沒有感染。"
病床上躺著一個人,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整張臉慘白無比。
"你就別啰嗦了,趕緊打針,我現在已經昏迷過去了,我的主治醫師呢?叫她出來!"
一個男孩沖著病房外吼道,他的身材瘦弱,臉龐消瘦,眼睛凹陷,皮膚黑黃,穿著一套皺巴巴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手裡拿著一根吸管,一副邋遢的模樣。
這人正是李東,他從小生活條件優越,長相帥氣,從小到大他都被眾星捧月般,所有人都寵著他,所有人都愛護他,從小到大他什麼都沒做錯過,從小到大他都是被所有人呵護的對象,他不需要去考慮任何問題,他只需要做自己就行了,他是李家的少爺,他是黔市首富,他是黔省有名的企業家,他是黔市有史以來最傑出的青年企業家,他的父母是黔省政府官員,他的父親是黔省商會會長,他是黔省商會的繼承人。
可是現在,他卻躺在病床上,而且還渾身疼痛,他的身體里有許多血液正在向傷口涌去,他的意識漸漸的模糊,甚至已經快要失去了知覺。
走廊中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年穿著便裝正揮汗如雨的擦著地板,一個手裡拿著剛換下來的輸液瓶的護士走過笑道:「田思睿又來幫你母親幹活啊?你可真孝順。」
"嘿嘿,你還別說,我媽媽就是我的命根子,我不幫她幫誰啊。"
田思睿抬起頭憨厚的一笑。
"你啊。"
護士輕輕搖了搖頭。
田思睿繼續忙碌著。
"田思睿。"
忽然,走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有病人出事了?"
田思睿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到不是父母離婚了,而是在他七八歲的時候他父親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田思睿的母親沒什麼太高的文化,也沒什麼技術,為了養活田思睿只能幹一些零工,例如去當服務員端盤子,又或者去洗浴中心干一些洗涮的工作,前幾年進了保潔公司,一直在黔市人民醫院當保潔阿姨,用賺來的錢供田思睿上學,可以說是含辛茹苦的把他養大。
這些日子以來,田思睿每次回到家,都要看到田思睿的母親在廚房忙活的身影,他總會忍不住流淚。
田思睿知道母親不容易,所以從初中開始就打一些零工貼補家用,一直到大學畢業,田思睿是個很孝順的孩子。
劉姐嘆口氣道:「什麼沒事啊,馬上就留院考試了,別人都走關係找老師給他們補課,你也活動下啊,你不想留院嗎?」
田思睿聽到劉姐的話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他是想留院。
田思睿聽到劉姐的話,心裡很不是個滋味,他怎麼就不想留院那?但自己這學歷,家裡這條件留院不過是白日做夢而已,田思睿只能是苦笑一聲繼續拖地。
劉姐也知道田思睿的心思,她也沒再勸他,只是嘆口氣道:"我說你啊,也真是夠倔強的,不就是留院嘛,這麼點小事情就放棄了嗎?
想到這劉姐無奈的嘆口氣,剛要走,不遠處的處置室門開了,走出個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大男孩,這人叫龍子安也是實習生,但跟田思睿不同,他是麻醉科主任的兒子,全院在龍子安上了醫學院后就知道他畢業后肯定能留院的,誰讓他有個當麻醉科主任的老子那?
龍子安這人那很是狂妄,仗著自己有個當主任的老爹很是看不起其他實習生,哪怕對方是博士生、研究生,他一個本科生也同樣看不起,感覺自己永遠是高人一頭,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平時手腳比他勤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田思睿,感覺這小子沒事就在老師跟前獻殷勤、表現,就顯你了是不?你一個雜工的兒子還想當大夫?你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這麼一來兩個人是衝突不斷。
田思睿不想給自己母親找麻煩,對龍子安是幾次三番的忍讓,他要是真把龍子安給打了,他母親這工作也丟得了,而且他還會被老師記過,到時候母親肯定會罵死他的,田思睿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母親難過,所以一直都忍氣吞聲。
他也是很憤怒,但是他還是強忍著怒氣沒有發泄出來。他心裡想到:"我忍,我忍田思睿握著墩布的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你怎麼還在地上拖著啊?還不趕緊去廁所解決一下,別弄髒了我的地板!"
龍子安冷哼一聲,一臉鄙視的說道,語氣里滿是嫌棄,田思睿但也不敢說什麼。
燈光下田思睿臉色鐵青,他已經忍了龍子安快一年了,現在他又羞辱自己的母親,田思睿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猛然仰起頭怒視著龍子安一字一頓的寒聲道:「你在說一遍?」
"我說什麼了?"
龍子安挑釁似的看著田思睿,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囂張樣,這小子就是欠揍。
"你!"
田思睿咬牙切齒,攥緊了拳頭。
"你要是有膽子就上去打我啊?我等著你!"龍子安挑釁的說道。
"好。"
田思睿猛的站起來,大踏步朝龍子安走去。
龍子安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立刻挺起胸膛迎上前去,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他倒要看看田思睿怎麼打他。
等龍子安這些人一走,劉姐嘆口氣道:「天羽你別跟他們置氣,好好準備留院考,說不定你就留院了。」
"唉!"
田思睿嘆口氣道:"我不能讓母親為難。"
田思睿這麼說讓劉姐心中微微感動,她知道田思睿很孝順,但是這孩子也太倔強了。
劉姐拍了拍田思睿的肩膀道:"放寬心吧,有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你別理他們就是了,這年頭,好人是沒法混了。"
"嗯!我知道!"
田思睿深吸口氣,他不甘心被一個狗眼看人低的垃圾瞧不起。
田思睿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他在乎的是自己的母親。
一個多小時后田思睿終於把母親的工作都做完了,跟值班的劉姐打了個招呼離開了醫院,站在醫院大門前夜風一吹,田思睿憋屈的心情終於是好了一些,但心裡還是有深深的不甘心,我實習比童子安用心,我比他勤快,我學歷不比他差,為什麼他能留院分到一個好科室,而我就得去當什麼醫藥代表那?
我要證明給他們看,我田思睿比他們更優秀。
田思睿在心裡暗暗下定了決心。
田思睿看著漫天的繁星無奈的嘆口氣道:「這個拼爹的時代啊。」
說到這田思睿低著頭出了醫院向家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就停下了腳步,不遠處有個穿著白裙的姑娘正在攔計程車,女孩年紀跟田思睿相仿,一頭漆黑的長發隨意披散下來,在夜風的吹拂下微微蕩漾著,借著路燈田思睿可以看到女孩白皙的側臉,肌膚白皙無暇、吹彈可破,光是側臉就給人一種深深的驚艷之感。
田思睿上了這麼多年的學,看到女孩的側臉后卻想不出可以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女孩的相貌,她實在是太漂亮了,只是神色清冷,給人一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覺。
這女孩田思睿認識,跟他一樣也是今年的實習生,叫江思雨,黔市的天才少女,比田思睿小一歲,但卻已經拿到了京醫大博士生學歷,以她的優秀完全有資格去京城醫科大讀研究生,但是江思雨卻毅然的選擇了這裡,她的父親是黔市的教育局副局長,是這裡有名的富豪,但她卻寧願去讀醫科大,在醫科大學校里讀碩士博士,也不願意回家裡幫助自己的父親打理公司的生意。但不知道為什麼卻回了家鄉,聽說院領導一知道她要回來實習,直接就給了她一個留院的名額。
毫不誇張的說江思雨是黔市市人民醫院建院來最漂亮的女實習生,沒有之一,一來就迷倒了一大片男醫生、男實習生。
龍子安打見到江思雨後就驚為天人,追求攻勢是一波比一波猛烈,但卻連連碰壁,不光是他,所有追求江思雨的人全都碰壁了,江思雨完全無視這些人,平時話也相當少,清冷得讓人不敢接近。
田思睿這個年紀正是愛慕異性的時候,見到江思雨這麼漂亮的女孩他怎麼可能不心動?甚至還有生以來為了一個女孩失眠了好幾天。
但田思睿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己什麼條件他很清楚,江思雨怎麼可能看上他?在田思睿看來江思雨就是天上的仙子,而他不過是地上的癩蛤蟆而已,看看就得了,不能傻到去追求,癩蛤蟆就別想吃天鵝肉。
今天在看到江思雨田思睿心情非常複雜,他知道在過幾天他就要離開這家醫院了,可能去當個醫藥代表,或者做點其他的工作,總之整天為了溫飽奔波,江思雨則要留在這家醫院當一名出色的醫生,他是不可能在見到她了,既然是這樣,那就多看幾眼吧。
想到這田思睿停下了腳步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江思雨。
江思雨突然回過頭看向田思睿,這可把田思睿嚇一跳,心裡有一種做賊的感覺邁步就想開溜,但誰想江思雨道:「田思睿你去那裡,要是順路的話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