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城鎖百姓心
「少主!」
剛下城樓沒兩步,牆角處便傳來一聲叫喚,一個人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李應記得,叫做什麼陳香主,李應對他可沒什麼好印象,牽著李贏春將她擋在了身後。
陳香主此刻沒有先前那般的淡薄,神情殷切的說:「少主!我叫做陳景,先前宴上…嗯…那般姿態,是黃壇主早做過安排,我們不敢不從…」
說到這裡,他激動的豎起三根手指朝天發誓道:「但是少主之令,我一定會服從的!只是…」
他小心的瞥了李應一眼。
李應面無表情的問:「只是什麼?」
「只是今後還望少主多多提拔!」陳景笑了笑,臉上略顯狼狽的看著李應。
李應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牽著李贏春往東風樓走去。
那小二早早的就在這等著,喜形於色,好像接待李應是件十分光榮的事情,只是李應心裡清楚,是因為天下盟的威勢罷了。
住進了天字一號閣間,李贏春就住在了偏房,安排李贏春入睡之後,李應叫來了小二。
「大人有何吩咐?」
小二十分驚訝,這個時辰許多人都已入睡了,心裡猜想莫不是這江湖俠客精力充沛,需要些什麼來緩解乏悶?
李應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一個和善的表情來說:「我是新來滁州天下盟的,不知在這裡,我們天下盟可有過什麼為國為民的事迹?」
「額…」小二看了看李應,後者眨了眨眼睛。
猶豫片刻,小二便坦誠的說:「其實大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天下盟行走江湖的大俠客。」
「哦?」李應抬頭略顯驚訝。
「是這樣的!」
小二拉著旁邊一張小凳坐了下來,對李應解釋道:「雖然天下盟在滁州城做了許多大事,也確認為滁州城有功有勞的,但卻是難以啟齒。
以至於很多天下盟的大俠們都不願意聽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議論。但實際上啊,我們都挺感謝你們的。
如果沒有你們,怎麼會有我們這般安生的生活呢?」
話音落下,小二臉上就浮現出激動的表情,就差為李應跪了下來。
李應點了點頭,眼神疑惑的問:「是怎麼一回事?」
小二像是想到了什麼,打了個激靈后顫抖著聲音道:「大人知道戰爭爆發了吧?」
「是這樣。」
「戰爭爆發,四處流匪不斷,我們滁州城北邊就有一夥赫赫有名的山賊窩,叫做什麼呼雲寨,那裡面的人各個兇殘無比。
這不,趁著滁州城接濟各方難民的機會,屢次三番混進滁州城來,燒殺搶掠,殺人犯火,我們東風樓就遭了罪,好在那日恰好有天下盟的大人在此,雖然殺的他們敗退而逃,可那位大人也身受重傷,飲恨西北了…」
說到這裡,小二低著頭,小聲自責道:「那位大人就是為了救我,才替我擋下了那一刀!」
「可為什麼會難以啟齒呢?」李應蹲了下來,看著小二紅著的雙眼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是因為黃壇主的計謀,因為流民不斷,山賊就不會停下,於是黃壇主出計,關閉城門,阻止滁州城接濟流民,只每日午時會下發些救濟糧。
這事為了城裡百姓好我們都知道,可天下盟的大人們都覺得是他們的責任,所以不讓我們感謝他們。」
小二說到這裡已經聲淚俱下,道:「我們哪能怪罪他們,這都是為了我們好啊!」
「嗯…守城官兵去哪了?」李應從旁邊拿了一張白布,遞給了小二。
「他們也曾去呼雲寨剿匪,只是久攻不下,且在城內損失又太大,只能不了了之,堅守城牆便可。」
「那…」
李應還要再問,樓下卻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隨小二走出去,就看見幾個身材魁梧的人正氣勢洶洶的抓著掌柜在逼問。
「快說!新來的那個天下盟的人在哪?」
掌柜心驚膽戰朝二樓望了過來,正好與李應小二的目光交匯。
那幾人也看了過來,看見李應后松下掌柜,就要走上來。
「不必了!」李應大聲說著,走下了樓,淡漠的與為首的男子對視在了一起,一言不發。
對視了片刻,他強忍著火氣攔住了身後躍躍欲試的兩人,朝著李應怒氣沖沖的說:「就是你要搶我們黃壇主的位置?」
「誰跟你說的?」
李應瞥了一眼掌柜,他已經緩了下來,揉著脖子在一邊偷瞧,再掃視一番這三人,統一的黑色麻衣,腰間掛著天下盟的令牌,卻並沒有帶武器。
他們沒想到李應會這樣問,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說不出話來。
而李應則在旁邊找了個桌子,把斜秋劍放了上去,氣定神閑的等著他們的回答。
像是爭論出了問題,其中一個男子大叫了聲:「跟他客氣什麼,讓他滾出滁州城!」
「對!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說著,除了為首男子,剩下兩人已經伸手要來抓李應,像抓掌柜一樣。
不過李應又怎麼會像客棧掌柜那般只是普通百姓,對於同時伸過來的兩隻大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揮手拍了下去。
「啪啪!」兩聲,二人就已經失重趔趄兩步,差點摔倒在一邊,看著自己的手背已經通紅通紅。
二人火氣更甚,卻不敢再動了,目光齊齊朝為首男子看去,求救道:「梁武哥,我們沒看清他怎麼出手的!」
為首男子臉色有些不好看,也不得不出手向著李應揮拳,拳風呼嘯,在李應耳里卻是軟弱無力,不過李應觀其下盤,卻明顯有些畏首畏尾,看來是有所顧忌罷了。
對此,李應輕輕一笑,側身躲過這迅速的一拳,同時兩手抓住梁武粗壯的手臂,用了三成力靠肩邊一甩,後者龐大的身軀就被舉了起來,重重的摔倒在地。
一時間,塵土飛揚,梁武有些懵懂的坐在了原地,那兩人頓時關心的湊上去問道:「梁武哥!你沒事吧?」
「嗯…」梁武推開兩人,眉頭緊皺著,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重重的一擊自己卻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但他明白,這一定與這個少年有關。
搖了搖頭,他拉著兩人一言不發轉身就要走。
只是這時,李應輕飄飄的說了句。
「怎麼?有力氣來對付自己人?沒本事對付那些個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