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世界的NPC*11

山路蜿蜒一個轉彎後學校消失在景償的視野中，有點像做夢，景償掐了一下胳膊，很疼很清醒！此刻車內的氣氛有些尷尬，在景償看來很尷尬，尼祿像是有些累了在他旁邊閉目養神，尼祿挨著的鴨舌帽風衣男帶著個有線耳機聽歌，欣賞著窗外風景時不時哼一兩句，播放器是台非常老的收音機，兼顧磁帶播放，現在市場上很難見到這種古董級的東西了。

風衣男拔出耳機插頭，音樂改為外放，《thesoundofsilence》伴隨磁帶收音機特有的電流聲開始播放。

「我們像不像逃婚的新郎新娘？我覺得此時此刻這首歌再合適不過了。」風衣男嬉皮笑臉。

「咳咳……」景影欣輕咳兩聲，給景償介紹，「景償，這位是柯洛。」

什麼玩意？柯洛？景償上下打量一番這個不太正經的風衣男，柯洛這個名字，他只在電視里聽到過，那是個將軍，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景償以為那是位女將軍，生活在洛水旁，這裡有很多女生的名字帶有洛字，他不太關注戰爭有關的信息，也只知道柯洛是位將軍，他不大確定老爹說的柯洛，和自己想的那位是同一個人嗎。

「對，沒錯，柯洛將軍。」柯洛不等景償問自己解釋。

「我以為是位女將軍……」景償忍不住吐出自己的見解。

「哦，是嗎？有意思……」柯洛眉腳上揚有些高興，他注視著景償問：「我最近幾年確實不怎麼在公共場合露面，不過，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好的，景償，我們馬上就會離開這裡，很抱歉不能給你時間緩和。「景影欣打斷柯洛的話。

沉默片刻，景影欣繼續說：「孩子，這麼些年，你有沒有怨過爸爸？」

景償看到後視鏡中那雙注視著自己的眼睛，他輕輕的搖搖頭。

「你想問什麼，現在都可以說。」景影欣說。

要問，當然要問，景償已經知道到老爹絕對不是個普通的公務員，他有很多問題要問。

「老爸你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景償問。

「我為國家工作，任職國家科學院特設部門部長。」景影欣說。

「為什麼讓我一個人生活。」景償低著頭，這是他最不理解的，就算老爸你工作保密，也不至於讓自己兒子獨單的生活這麼久。

「我想讓你過平靜普通的生活。」景影欣說。

「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我沒有朋友，永遠都形單影隻，我睡覺時一定要開著燈，我膽子很小的，卻讓我一個人面對黑夜，我是想說……我是想說老爹我想跟著你，就算你工作很忙……」景償有些更咽。

「景償，好了，你爸爸也是迫不得已的。」柯洛打斷他的話，「景償，這個世界其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你父親讓你一人生活的原因，還有這個世界的真正面目，打開那隻表，它會讓你明白一切。」

柯洛指了指景償懷裡的禮物盒，景償撕開包裝，把裡面那塊十分簡約的表取出，按照說明書上指示打開它，但是乳白色的錶盤上什麼也沒有顯示。

一副眼鏡伸到景償面前，一直在閉目養神的尼祿睜開眼，遞來一副眼鏡，「送給你的，戴上它就能看到了。」

景償接過眼鏡小心的戴上，窗外的樓房在眼鏡下變成一望無際的紅色平原，伏爾加轉眼間行駛在望不到頭的平原公路上，衝天長煙遮天蔽日陽光變得血紅，平原上無數爆炸產生的彈坑望不到邊，無數破損的人形機械裝甲被鋼鐵般的獸爪釘死在扭曲如十字架的枯樹上，這裡如同煉獄！是那些人形裝甲的墓地！它們每一尊都像佛像般高大，它們揮舞長於轎車的巨劍，如魔神般古奧森嚴，如此強大厚重的裝甲卻被另一種更加恐怖的敵人殲滅於此！

景償不敢想象那是什麼樣的敵人，即便陸地上最高大的生物大象，在這鋼鐵魔神面前也顯得無比脆弱，那些釘死人形裝甲的巨大獸爪呈現金屬的光澤，鋼爪盡頭是一隻血肉模糊長有鱗片的詭異殘肢，那是一隻生物，有血有肉的生物，那種生物擁有能斬開鋼鐵的巨爪，能斬滅魔神的力量！

什麼東西重重的摔在車窗上，景償顫抖著看過去，數十條長蛇將腦袋拍打在車窗上，它們柔軟的像是無脊椎動物，它們每一次撞擊都有淡藍色的粘液流在車窗上，它們愈來愈多佔據整扇車窗，舞動的妖異蛇群在下一瞬間靜止，下一刻所有長蛇消失在景償面前，是真的瞬間消失在面前，一隻手從車頂伸下，無力的敲打著車窗，像是在求救。

景償顫抖的轉身看向其他人，尼祿輕輕抓住他的手，他們同樣看得見！柯洛搖搖頭「這些已經發生過了，那輛車的命運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