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等等!」
月城憐司心臟砰砰直跳,指尖不住地發顫。
讓一個社恐在幾十人面前大聲講話……他的腳趾在蜷縮!
可再不阻止警察,難道要他眼睜睜看著富田先生頂罪入獄嗎?舔狗不是這個當法呀!
白鳥警官停下腳步,警惕地說:「什麼事?」
他狐疑回頭,見銀髮少年眉頭緊蹙,乍一眼看去頗有少年黑手黨的威勢。
「你抓錯人了,兇手是她。」月城憐司朝木村美慧輕抬下頜,解釋道。
銀髮少年雙眼微闔,餘光掠過木村美慧,卻沒多停留一秒,並不把她當回事。
木村美慧華麗的甲片摳破精心保養的肌膚,但她來不及在意。
她只覺少年的眼神如一桶冰水兜頭潑下,冷得木村美慧牙齒戰戰。
偏偏最後關頭出了差錯……她咬牙切齒。
替罪羊都沒說話,她怎麼甘心!
「你憑什麼這麼說?」木村美慧撕開溫婉的表象,咄咄逼人。
「你不要擾亂辦案!」白鳥警官本想直接駁回月城憐司,被他的氣勢所懾,話到嘴邊弱了三分,「我們警察辦案講究證據。」
月城憐司覺得好笑,你憑臆想抓捕富田先生的時候可沒講究證據。
銀髮少年的沉默像是嘲諷,白鳥警官臉色有點難堪,他揚起聲調強調:「富田已經認罪了。」
眼下,月城憐司不能百分百確定咖啡杯口是否能檢測到毒藥。
既然評論說速寫正好是兇手作案現場,那他便詐一詐兇手。
月城憐司沒有理會白鳥警官,真相如何,一試便知。
他翻開速寫本,將第一幅速寫畫撕下,遞給木村美慧。
「我假設木村女士沒有忘記二十分鐘前的事。」
銀髮少年沒有表情的神態中透露著一絲高傲,不徐不疾說完,卻並不在意木村美慧。
少年竟然一道忽視了警官和嫌疑人,狂傲至極。
[絕對是嘲諷!聽上去就像說「我假設你腦子還好使」。(贊1w)
#1:屬實大陰陽師。]
[在犯人最志得意滿的時候打斷,還無視對方,月城根本就是在玩吧!(贊5892)
#1:太宰圍觀.jpg。
#2:我宣布月城是新一代樂子人。]
月城憐司很想解釋,自己並沒有評論曲解的這麼多意思。
他只是怕與兇手的對視中,他頂不住先挪開視線,那豈不是輸了!
所以乾脆不看好了。
不過,月城憐司竟然開始習慣評論給他安各種離奇人設了。
不就是陰陽師嘛,總比愉悅犯好。
他苦中作樂。
眾人只見前一秒氣勢洶洶的木村美慧,看到畫表情扭曲了一瞬,雖然很快掩飾下來,但面色仍舊慘白。
不禁讓人好奇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
木村美慧死死咬著下唇,眼睛瞪得乾澀。
畫上的她正把氰/化/鉀抹在咖啡杯口,她故意裝出來的深情,在少年筆下假得可笑。
看到木村美慧的表情,白鳥警官臭著一張臉,但不得不承認月城憐司說的是真的。
囂張的小鬼!
他上前拿了木村美慧手裡的畫,厚實的速寫紙被對方捏出褶皺。
白鳥警官皺著眉頭,把畫展平一看,愣了兩秒,似乎想通了什麼,瞳孔緊縮。
「我知道了……」他喃喃地說。
「毒不在咖啡里,而在杯口上,死者接過對嘴喝了一口,連施救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死亡。」
白鳥警官神色複雜,要不是月城憐司出言提醒,他恐怕親手製造了一起冤假錯案,因為自己的自大。
「人是我殺的!我哪裡不比翔太優秀,憑什麼美惠選擇了翔太,連我的妻子都出軌這傢伙!人就是我殺的!」
富田先生吼道,想掙開手銬衝到木村美慧身邊,卻被警員三兩下制服在地。
「我已經把所有東西處理掉了,你們沒有證據抓人!」富田左臉被按在地上,堅持不懈地喊。
他試圖傳達給美惠,不要承認,千萬不要承認!
木村美慧聽到富田的聲音恍然回神。
對!他們沒有證據!
她自然沒有蠢到用手直接抹氰/化/鉀,而咖啡杯口殘留的氰/化/鉀已經被她擦掉。
她只要拖延下去,再借口上廁所,處理掉外套口袋裡沾著氰/化/鉀的紙巾,沒有證據能證明兇手是她!
木村美慧心定,重整旗鼓。
她蹙眉,不解開口:「抱歉,我不知道警官想說明什麼。我只是看到畫想起翔太當時他……」
木村美慧哽咽了一下,解釋自己臉色蒼白的原因,繼續說:「懷疑我的話,警官你可以拿著杯子去檢測。」
白鳥警官一聽她正大光明的發言,再次搖擺不定。
既然木村美慧敢放話,說明咖啡杯上八成檢測不出什麼。
難不成人真的不是木村美慧殺的?
月城憐司心焦,看木村美慧的態度,不知道什麼時候處理好了關鍵證據。
案件要陷入僵局了嗎?
掌心滲出汗,他無意間瞥到小指上的炭筆污漬,越想忽視越礙眼。
好像擦掉……
他抽了張紙巾,正要擦掉炭筆痕迹,卻見木村美慧緊盯著他,準確來說,盯著紙巾,又極快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