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傳功
一望無際的戈壁灘,遍地礫石,粗砂,沿途稀稀落落幾小草,更顯得一片死寂。幾隻禿鷹正啄食著一隻腐爛的羚羊。一陣強風風颳起,帶起沙石卷上天空,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加之零星動物的鳴叫,給這之地帶來一絲生氣。
只聽馬蹄聲起,緊接著一陣的口哨聲,那聲音也不多響亮,但在這幾乎無聲的地帶,卻也不禁讓人耳邊一亮。一人長喝道:「前面的人給我站住!」但見一馬隊揚塵而來,一人為首,其餘人側翼分開,行成一個人字隊。
馬隊前一人身穿白衣,頭戴一斗笠。那馬隊趕上他,為首之人二話不說迎頭就是一馬鞭,將斗笠劈成兩半。
「方才我這麼用力,怎麼沒把他頭打爛?莫非這麼巧,剛好沒打到他,這人命真大……」他心下這麼想,嘴裡卻道:「小子,這是老子的地界,你往這走,可交過買路錢了?」
那白衣男子眼球上挑,瞥了他一眼道:「你是誰?」
那人道:「哼哼,說出吾名,嚇汝一跳,吾乃戈壁一隻鷹,人送外號座山雕!方才一鞭沒傷到你,算你命大,給你個機會,留下錢財,留你一條性命!」
白衣男子道:「座山雕……哼,不是我要找的人,你走吧。」說罷也不理其他人,繼續往前走去。座山雕一個示意,左右駕馬擋到那人面前,正欲手起刀落,可那人卻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更前面,兩人劈了個空,原本只是身子不穩,稍微調整便好,可哪知竟然從馬上墜下,倒地不起。
座山雕又讓左右上前一探,已經斷氣。他心知此人不是善茬,大手一揮,策馬揚鞭,又圍了上去。
座山雕怒道:「小的們,給我上,把他剁成肉醬!」只聽眾人齊聲回應道:「是!」瞬間刀劍齊出。
那白衣男子道:「何苦找死……」說著一個轉身,披風一揮,那些人感覺到一大股吸力,將那些刀劍通通卷進,緊接著又一甩只聽叮呤咣啷幾聲,刀劍齊斷散落一地……
座山雕心下大呼不妙:「此人功夫也忒厲害,得把老大找來才是對手!」於是道:「小的們此人不過會些妖法,咱們一擁而上,將他按住!我一刀劈了他!」
那些小弟原本也被方才那招驚到,可聽了座山雕的話,又一鼓作氣,跳下馬來,座山雕趁亂駕馬而逃。
他騎出老遠,向身後一看,人群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他正稍稍寬心:「老大就在前面不遠……」
突然馬抬前蹄,他沒穩住,摔下馬來,口中打罵道:「小畜生!看我不宰了你!」剛起身便嚇了一跳,那白衣男子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面前,白袖已經被血液染透。
「你想去哪裡……」
白衣男子語氣平平,卻十分迫人,叫座山雕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別過來!」座山雕心知不是對手,只能邊叫救命邊抽出寶刀亂砍。白衣男子單手迎著刀刃便伸了過去。
座山雕心想:「此人是傻子嗎?空手來接我鋼刀,看我不把你砍成兩段!」於是拼盡吃奶力氣砍了下去。只聽錚的一聲響,座山雕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
原來那白衣男子不知練得什麼功夫,竟然鋼筋鐵骨,刀槍不入,只見他單手握住刀刃如折斷筷子一般輕鬆便將刀折成兩段。
座山雕冷汗直冒,這才想起,方才自己那一鞭並不是沒打到他,而是打在他身上全然造不成一絲傷痕。他無計可施,只能將手中斷刀當做最後手段投擲出去,隨即轉身便跑,哪怕多跑出一步便是多活一刻。
他回頭望去,見那白衣男子也不追,心下正稍稍寬鬆,耳邊卻響起:「你雖然不是我要找的人,可想來也是作惡多端,我李玽誕今天便要替天行道!」他認出這聲音便是方才那白衣男子,又回頭,見他仍然站在原地。心下大呼:「今天是遇到鬼了不成!」
「咻」
一道白光閃過,座山雕眼前血花四濺,胸口已然被劃了一劍。李玽誕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
座山雕口吐鮮血趴在地上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是人,不過對你來說我和鬼也沒什麼分別!」說罷長劍一抬便要取他性命。忽然狂風大作,天一下子陰沉下來。
一人笑道:「大老遠就感覺到這裡有高手,是誰!」話畢一團黑霧從天而降,黑霧中走出一個人影,身穿黑羽衣,身高八尺,戴一雕形面具,真若一隻大鵬雕。座山雕喜道:「老大!你來了!快救救我!」
玽誕道:「你是何人?」
那黑影道:「迦樓魔羅,你是何人?」玽誕笑道:「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是李玽誕,特來取你性命。」
魔羅沉吟道:「李玽誕……有些耳熟……」玽誕道:「你的四個徒弟仗著武功高強,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已經被我殺了。」說罷從懷中掏出四個狼牙吊墜丟在地上。
座山雕道:「我想起來了!前陣子有使徒來信,正說到此事,老大,快殺了他,報仇雪恨!」
「吵死了……」
魔羅大喝一聲,跟著一掌拍出,座山雕胸口被打出一個大洞當即斃命。
「原來是你,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說著他雙手一揮,一把寶刀跟著轉了兩圈,李玽誕也二話不說長劍一架,只聽刀劍相撞發出一聲尖銳巨響。但見黑白兩道光影在那荒漠之上縱橫交錯,二人交有百回合,仍是不分勝負。
原本寂靜的荒漠頓時爆炸聲四起,沙塵繚繞,二人由白天戰直黑夜,待到分開之時,玽誕長劍已經是坑坑窪窪,魔羅寶刀已經斷成兩截,臉上面具也被砍成兩半。
玽誕道:「自稱為魔,卻還是一副人的面貌,可笑可笑!如今沒了武器,還不快快投降!」魔羅卸去身上羽衣,長舌舔著臉上傷口,緊接著雙手向後一擺,兩股黑氣匯聚於掌心,黑氣逐漸蔓延至全身,那黑霧越來越多,化作一條三爪蛟龍向玽誕襲來。玽誕長劍一揮,一道劍氣迸發出來,將那黑霧一分為二,可那黑霧分而不散,又化作兩條黑蛇向玽誕咬來,玽誕反手又是一劍。那黑霧被玽誕玽誕越砍越散,過不多時已經有上百條黑蛇纏繞在玽誕周邊。
玽誕又揮一劍,劍刃被幾條黑蛇纏住,只見那黑蛇順著長劍向上爬,黑蛇所過之處,長劍被腐蝕殆盡。玽誕來不及驚奇,數百條黑蛇已將他全身上下都纏住。
只聽一聲長喝跟著魔羅的嘶吼聲,一道道光劍從黑霧中穿出,眨眼間黑霧便煙消雲散……
黑霧散去,魔羅已經到底不起,玽誕也受傷不輕,白衣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玽誕道:「你練這麼邪門的功夫,一定傷了不少性命吧。」
魔羅道:「若不是我魔功未成,怎麼會輸給你,要是將剩下的幾百人給……」
玽誕道:「邪不壓正,用人命練功,哼,說罷,他們被關在哪裡,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
魔羅低聲喘息道:「也罷……告訴你吧……你湊過來。」
玽誕道:「諒你也沒什麼手段了。」玽誕湊近,魔羅奮起最後一絲力氣,抓住玽誕道:「去地獄找他們吧!」語畢,魔羅渾身腫脹起來,砰的一聲,炸成許多肉塊。
玽誕早有防備,可還是被血濺了一臉,大叫道:「這是什麼,啊,我的眼睛,可惡,居然使陰招。」
「這毒藥怎麼這麼臭,還有股騷味……」
「汪汪!」
「這聲音是……村子里的流浪狗???」
玽誕睜開眼,發現一隻流浪狗站在窗口,正抬起後腿在往他臉上撒尿……
「呸!臭死了!」大俠夢被破了,還被尿了一身,李玽誕哪裡能忍,抄起傢伙就追著這隻大黃,那狗見狀也是拔腿就跑,李玽誕也從窗戶翻出去,但是窗口太小,李玽誕被拌了一腿,摔了一跤,起身,狗已經跑沒影了。
玽誕一腔怒火無處釋放,正在此時,又聽到了一少女的叫聲。
「是小蓮姐。」李玽誕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心裡念叨著,便沖向了小蓮姐的豆腐店。
遠遠瞧見潘小蓮正與一男子爭執。潘小蓮道:「甄建,你到底有完沒完,我說了我不喜歡你,我們是不可能的」甄建道:「小蓮,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接受我的心意呢?」潘小蓮道:「不就是不,沒什麼理由,你快走開,不要妨礙我做生意。」
要說這潘小蓮是鎮上里有名的豆腐西施,早年喪父,母親不久也去了,獨自一人開了家豆腐店養活自己,因其姿色出眾,鎮上的男人不少都對她有意。甄建道:「你在這賣豆腐能賺幾個錢,不如跟了我,今後錦衣玉食,豈不美哉。」潘小蓮瞪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卻聽玽誕大喊:「小蓮姐!!」李玽誕跑來一把推開了甄建道:「小蓮姐,你沒事吧!」
潘小蓮道:「我沒事,你怎麼來了」玽誕道:「我聽到你的聲音,以為你有危險,就急忙跑過來了。」潘小蓮笑道:「傻孩子,姐能有啥危險,就算有什麼事,我護著你還差不多,還沒吃早飯吧,來,吃碗豆花。」
甄建見潘小蓮對個娃娃如此親熱,心頭來了醋意,怒道:「又是你這個小子,快閃開,別妨礙我泡妞。」
玽誕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該閃開的是你,小蓮姐說了不喜歡你,你還在這賴著不走,活脫像只賴皮狗。」狗……說到狗李玽誕內心的怒火又燃起來了。
甄建:「狗??你罵誰是狗?!!嗯?你身上怎麼有股尿騷味,這氣味……是大黃?!!哈哈哈,這氣味我一聞就知道!」
甄建這般嘲笑,李玽誕哪裡能忍,一拳打了過去,卻被甄建用手擋住,甄建擋住這一拳隨即還了一拳,只聽嘭的一聲,玽誕應聲而倒。甄建道:「就這兩下子還學著別人英雄救美,回去再練練吧!」
玽誕不服,一個打挺,立起身來,亂拳朝甄建打去。甄建見他出拳毫無章法,竟三也不格擋,長臂一伸,按在玽誕頭上。要說那甄建,生的人高馬大,是村子里數一數二的壯漢,李玽誕不過十六歲,加之從小營養不良,比甄建矮了一大截。甄建這麼一按,他便差了一大截,再也夠不到。甄建見他如同一隻小貓小狗一般被自己玩弄於手掌之間,不禁放聲大笑道:「小子,你服不服。」
這一陣吵鬧,惹來不少閑人圍觀。玽誕突然靈機一動,俯下身子,一個掃腿。他本想趁甄建不注意,摔他一跤,可奈何他人小力微,一腿下去,甄建仍然是不動如松。甄建笑道:「來來來,再來。」玽誕又大喝一聲,接連打了幾拳,可卻如同打在石頭上一般,沒傷到甄建不說,還打得雙拳發軟。
甄建見周圍議論紛紛,心想:「小蓮一心護著這小子,今天我便要他在眾人面前丟盡臉,也讓她知道本大爺多麼威武雄壯。」他也不留情,隨手一拳打中玽誕腹部,打得他直吐酸水,甄建也不停手,拎起玽誕,朝他面部又是一拳,玽誕只覺得腦袋一震,天旋地轉。
甄建瞥見一旁的荷花池道:「一身尿騷味,好好洗洗吧。」說罷凌空一腳將玽誕踢飛。只聽撲通一聲,玽誕掉進池子里。甄建心中暗喜道:「小蓮必定被我的威武所折服了。」他正想著,突然胯下生風,一陣涼意襲卷全身,緊接著身旁傳來一陣無情的譏笑。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腰帶不知何時讓玽誕解開了去,他急忙提起褲子轉身對潘小蓮說道:「小蓮,我明天再來找你~」說罷灰溜溜地跑開了。
潘小蓮見玽誕被丟進池子,好不擔心,趕著去救,根本不理會他。
……
「我在哪……」李玽誕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眼眶火辣,胸口悶漲咳出一口氣喃喃道,「好痛……」
「你醒啦!」一旁的小孩說道,一邊說一邊舔著糖葫蘆,「奶奶說你醒了讓你過去找她。」
要說這李玽誕也是孤兒出身,無父無母,被村裡的老太太收養,雖說是收養,但是那婆婆對他也是嚴苛,沒日沒夜地讓他幹活,正是:起早貪黑無時休,砍柴挑水沒自由。磨前當驢田中牛,一月十子別難求。
「我怎麼會躺在這……」李玽誕還是一臉茫然,對之前的事還沒反應過來,腹部和臉上的疼痛隨著他逐漸清醒也越來越清晰。
嘴裡嘀咕道:「我想起來了,是甄建,可惡!我每天都練功居然還是打不過他!」說著捏起拳頭捶了捶床板,這一捶帶動上半身,又吃了一痛,嘴裡又道:「他不過人高大些,等我長大兩歲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那小孩道:「喂!聽到沒有,奶奶讓你醒了去找她!你不會被打傻了吧?」
玽誕這才聽到小孩的話,從打敗甄建的幻想中醒過來,「嗯,又找我幹什麼活,未免也太沒人性了,我這該傷著呢。」他嘴上抱怨,身體卻很誠實,邊說著邊起床來到婆婆房間。只見那老婆婆體肥腰圓,滿面皺紋,躺在搖椅上,旁邊也是一小孩給她搖著蒲扇。她見玽誕進來,有氣無力說道:「來啦,坐吧。」說著她也坐起身來繼續道:「幹活沒什麼力氣,和人打架倒是有一手,這次吃了虧下次還敢不敢了,還好對面是甄建,要真碰上個會武功的,一掌你就沒命了……」
玽誕聽著老婆婆念叨著,嘴裡也不反抗。心想:「這老婆子吃錯藥了嗎,平時叫我只會給我安排活,今天怎麼倒關心起我來了」
老婆婆道:「你既然傷了,活就先放一放吧,好生修養。」玽誕心想:「這老婆子平時嚴厲,但我傷了卻還是關心我。」又想到自己無父無母,全靠她給口飯吃才活了下來,也算有養育之恩,笑道:「得嘞,多謝老婆婆。」說罷就要回去休息。
老婆婆卻道:「慢著,誰讓你走了,我還沒說完呢。這你傷了,活就沒法干,這工錢自然是不能算了,我還給你找了大夫,開了葯花了三十文錢,這年頭大夫可賺的不少,還有呀,你爬窗戶把窗子給磕壞了,我又找了人來修,又花了十五文錢,還有啊,大夫說你眼睛紅腫,讓拿熟雞蛋給你敷一敷,我那個雞你是知道的,都是你親手喂大的,土生土長,一個雞蛋市場上能賣三文錢,不過這雞蛋有你幾分功勞,就算你兩文錢好了,在算上誤工費……」
玽誕大叫道:「停!你就說吧,總共多少錢。」老婆婆嘿嘿笑道:「談錢多見外,總共一百五十一文錢,我給你去個零頭,就算作一百五十文吧。」玽誕道:「停停停,誤工費就別算了,我去幹活。」
老婆婆嘿嘿冷笑道:「這怎麼行,你傷著,我還讓你幹活,別人看到要我說虐待你了。」玽誕道:「不不不,哪裡是虐待,這是關愛啊,為您幹活我是求之不得,一天不幹活我渾身難受。」他心想:「再不幹活我欠的錢越來越多,這輩子都得折在你手裡。」
老婆婆道:「那就去吧,挑水,劈柴做什麼都行。對了,昨天你睡了一天,都沒人幹活,今天必須補上,不然不許吃飯!!」說著老婆婆拿起拐杖把玽誕趕出房間……
玽誕邊做邊罵:「老太婆,太可恨,雇傭童工,還剋扣工錢……」玽誕一邊抱怨一邊幹活。
這時突然有個人影出現在李玽誕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鬼,悅來客棧怎麼走。」
李玽誕轉身,看著眼前的男子,身穿一個斗篷,用圍巾圍著臉只露出兩個眼睛,兩個黑眼圈和熊貓似的,腰間別著一把寶劍。李玽誕看著這把劍就知道這把劍一定大有來頭,便想伸手去摸,正要摸到,那神秘人卻不見了蹤影。
「小鬼,悅來客棧怎麼走。」聲音從李玽誕身後傳來,李玽誕自知遇到了高人。便轉頭說道:「悅來客棧嘛,我知道,只不過我做事向來是明碼標價,問路五兩帶路十兩。」
神秘人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小無賴,不禁覺得有些面熟:「小鬼,你父母是誰?」
李玽誕自小孤苦,見眼前的神秘人提到自己的父母,心中有些不悅便道:「大叔,普通問題一個問三兩銀子。」
神秘人道:「呵,你倒是挺有原則。」說著掏出一錠銀子丟給玽誕繼續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李玽誕接住銀子,捧在手心擦了擦,他兩眼放光,道:「大叔你……你這個銀子我沒有零錢找給你,不如你把它全給我,在我這辦個套餐以後你問啥我都不收你錢了。」那人點了點頭道:「可以。」
李玽誕高興壞了,心想今天居然遇到個好騙的,發了大財,昨天的不悅全部煙消雲散,便將悅來客棧的位置指了出來,並將自己是孤兒以及自己知道的關於父母的事都說了出來。神秘人笑道:「原來是這樣。」說罷便離開了。玽誕見他離開大叫道:「大叔,有什麼事記得來問我啊,歡迎下次光臨啊。」
……
夜半,李玽誕幹了一天的活,渾身酸軟,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夢裡也依舊是他成為大俠,鋤強扶弱的……
「哈哈哈哈哈!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武林盟主!」
一旁的神秘人看著眼前這個小孩,也不禁覺得好笑,心想:「你這樣靠著耍無賴和一手三腳貓功夫還想成為武林盟主……」,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面容,神秘人將內力集中在掌心,手掌指向李玽誕,「讓我來幫你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