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跳樑小丑空設計

第二十二章 跳樑小丑空設計

眼瞅慕容嫣就要把玽誕帶走,張祁心中自然是想避免夜長夢多,心下便決定今日必定除了玽誕,便道:「證據確鑿,何須多查!」一劍又刺向玽誕。

玽誕此時已經清醒許多,不似剛才如俎上魚肉任人宰割,兩人正要再次較量,只見魎橫插在二人中間,一把抓住二人手腕,二人見他出來的突然,便立即收劍,加上魎這麼一抓,便將二人制住對張祁道:「古松道長都已經發話了,你難道想違抗師命嗎?」說著便一推將二人手推開。

二人退了兩步,張祁這才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若是再這般下去難免露出馬腳,便轉身向古松道:「弟子不敢!只是這小魔頭在一日,我生怕他又生奸計,這才一時激動……」

古松一捻鬍子道:「罷了~你退下吧。」

魎道:「這個藥瓶我要帶回去研究一下,裡面到底是什麼葯,各位不介意吧?」

眾人無話,心中也覺得當下也只有魎能妥善處理這藥瓶,便也都不反對。

主持人見事情一時難以定奪,也只好命人把玽誕帶回房中,卻也沒有限制太多自由,只是不讓他下山。反而被張祁這麼一反咬一口,比賽自然是停了,眾人說了要調查真相,一時之間卻也無從查起。

玽誕慕容嫣多日未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玽誕問道:「你不是被你哥哥帶走了嘛?怎麼跑出來了。」

慕容嫣道:「那當然了,我想跑出來,他怎麼留得住我。」玽誕只知慕容非道武功高強,慕容嫣定是用了什麼手段才逃的出來,當下便不細問。

玽誕將二人分開以後的事情一一說給慕容嫣聽。從葉天河離開,到他遇到如花再到他是如何從她手中逃脫,再到後來遇到玉女閣,又說了那三刀客之事,二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

突然慕容嫣生氣道:「沒想到你小子一路上這麼多艷遇?又是未過門的娘子又是玉女閣,都把我拋到腦後了吧!」

玽誕被這麼一說自覺不妙趕緊岔開話題道:「我們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吧。」

慕容嫣眉頭一皺道:「哼!穿了別人的新衣服,被人偷放了藥瓶都不知道,活該你被冤枉。」

玽誕道:「我回想了一下,上台前我還很確定,懷裡什麼都沒有,一定是那個張祁!」

慕容嫣道:「你剛才在台上要是有這麼清醒便好了,現在再說又有誰會信你?」玽誕嘆道:「當時他突然這麼一說,我一時慌亂不知如何是好……這才忘了……」

慕容嫣道:「你是會不會是他和青龍壇勾結?可是青龍壇為什麼要害你?」

玽誕道:「這個我也想不通。」說到這玽誕一倒,仰躺再床上又道:「現在首先得想辦法洗清我的嫌疑。」慕容嫣道:「話是這麼說,但是人家都拿出證據了,你打算怎麼辦?」

玽誕道:「這……我還沒想好……不如先睡覺,明早起來再想吧!」說著便閉上眼睛,身子側翻一邊,嘴裡念叨著:「早知道會這麼麻煩,我就不來這個什麼英雄大會了。」

慕容嫣大步走到床前,一腳踹到玽誕小腿骨上,玽誕啊了一聲起身道:「你幹嘛啊!」慕容嫣雙手叉腰,臉鼓成一個包顯得很生氣的樣子道:「早知道你這麼沒出息,我就不該救你,讓他一劍刺死你算了!」說罷就往外跑去,正要出門猛地撞到一人,慕容嫣正欲發火,卻先被那人臉上刺青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余驚未過魎已經進了屋。

玽誕見是魎便起身先稱謝道:「今天在台上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可沒這麼容易下台,沒想到你們五毒教的毒術這麼厲害,居然可以用血液來檢測有沒有吃過葯,佩服佩服啊。」

魎哼的笑了一聲道:「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檢測方法,不過是我瞎編出來的罷了,我若不是打心底信你不是和青龍壇一夥的,也不會幫你。」

玽誕聽他這麼說啊了一聲道:「你是瞎說的啊,還說的跟真的一樣!」魎道:「五毒秘術高深莫測,在座的只有我一人懂,自然隨我怎麼說了。」

慕容嫣原本還怕魎臉上刺青,但他今日台上幫了玽誕,自己心中自然是十分感激,現下又覺得他為人甚是有趣,好感又提了三分,當下也不再介意他的刺青,主動搭話道:「誒?這位大哥,你今夜來是不是有辦法幫玽誕洗清嫌疑了?」

魎緊閉雙眼半天不語,慕容嫣在他面前晃悠了幾下,又拿手在他眼前揮了幾下道:「喂~你怎麼不說話~」魎突然睜開雙眼,慕容嫣又驚了一跳,向後縮了兩步,魎突然對慕容嫣道:「那瓶子你碰了嗎?」語氣顯得有些嚴肅,慕容嫣想了想道:「沒有啊……只有玽誕碰了,怎麼了嘛?」

魎又道:「那就好。」

慕容嫣問道:「那就好?什麼意思?那瓶子摸不得嗎?」

魎臉一沉道:「那青龍壇果然陰險,在瓶子上餵了毒,而且還厲害得緊,把手伸出來看看。」

玽誕伸出右手,魎解開袖子,往上一拉,只見玽誕手臂一條黑痕沿著血管走向分佈,玽誕慕容嫣一驚。玽誕將慕容嫣推出門外再將衣服盡數脫下,只見那黑痕從上臂一直蔓延道肘部,魎也將斗篷掀起,露出一條胳膊,只見也是一條差不多的黑痕。玽誕道:「這這這……這怎麼辦。」

魎道:「不用急,這毒發作仍需幾日,做出解藥只是時間的問題,還好那個姑娘沒碰藥瓶。」說到這慕容嫣突然敲起門來道:「玽誕,你們怎麼樣啊?」玽誕穿好衣服拉開門道:「沒事~」

「那個黑痕?真的沒事嗎?」慕容嫣關切問道,眼中淚珠已經在打轉。魎道:「我只是過來告訴你一聲,解藥我會儘快做出來的。」

慕容嫣道:「儘快是多久?」慕容嫣顯得有些著急,說著已經一把手抓住魎的手臂,另一手緊握著玽誕的手手腕。

魎道:「這種事急不來的,製藥是細活,萬萬出不得差錯,這毒也並不難解,只要在毒氣攻心前吃下解藥,再用以葯湯浸泡加上針灸引毒便無大礙,解藥研製最快也要兩天,現在我就向各大門派掌門人反映此事。」

三人正談得火熱,殊不知房頂上趴著一人,一直在偷聽,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祁。張祁本想白天就解決玽誕,正要得逞卻半路殺出個慕容嫣,未避免夜長夢多本想今夜來刺殺,再將現場做成畏罪自殺的情景。

他正在屋頂尋找機會,只待夜深人靜,玽誕睡熟便要動手,卻無意中聽到了瓶身有毒之事,當下心中大亂。畢竟觸碰瓶子最多之人就是自己,心中正罵著青龍壇手段下流,卻又生一計。

當下悄悄翻下屋頂,也不引得三人注意便回到房間,脫下衣服對著鏡子仔細看了一番,果然手臂上也出現了同樣的黑痕,比之玽誕和魎卻又更加嚴重些,已經蔓延至上臂,張祁一怒狠狠拍了拍桌子,又想到自己剛好偷聽了玽誕三人的對話,只覺上天安排不讓他死,再又想到可以藉此殺了玽誕,便又從怒轉喜。

當夜,魎便跟慧心、古松、李清照三大掌門人彙報了此事,李清照原本就不相信玽誕勾結青龍壇,當下玽誕又身中劇毒心中信任自然又多了幾分,當下吩咐魎速速配出解藥,不在話下。

魎於是接下來兩日都將自己關在藥房之內,研究解藥,終日不見人影。時不時慕容嫣、聽琴、丁鵬等人來催解藥進度,也是無人回話。

轉眼便是兩日以後,這日深夜,眾人已經深睡,魎終於從藥房推門出來,手中拿著一瓶子便是解藥了,人瞧著十分虛弱,走起路來都有些打顫,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倒出一顆葯吃了下去,正當咽下。只聽咻的一聲,一隻飛鏢從北側屋頂飛來,魎雖然十分虛弱,但那暗器速度並不快,顯然不是個暗器高手所使。

魎一個側身便閃過,此時一個黑衣人從北側飛了過來,左手出掌攻魎胸口,右手卻伸向那藥瓶,魎單手護住胸口另一隻手卻遭襲,當下已經毫無氣力與那人搏鬥,只得大叫道:「有人強解藥!」正要喊出,藥瓶已經落去那人之手,那人知魎製藥耗費精力極大,喊話也是有氣無力,三兩下便將他打暈,避免節外生枝又一把火燒了藥房,見大火起,便算到很快有人要來,也不逗留,轉身便翻牆離開。

「走水啦,快來人!!」

那黑衣人跑回房中,摘下面罩,不是張祁還能是誰!張祁看著手中解藥哈哈笑起來,一來解藥在手自己當然性命無憂,二來解藥已經沒有,玽誕必死無疑,當下倒出解藥吃了下去,又將其餘解藥倒出,踩的粉碎,又換了衣服,坐在床上運氣將藥力化開。

半刻鐘后,張祁只覺渾身舒暢,解開衣服一看,果然黑痕已經褪去,更是大喜,又對五毒毒術更生敬畏之心,突然有人敲門道:「張祁師兄,不好了」

張祁開門道:「聽琴啊,發生什麼事了,這麼緊張?」

聽琴道:「藥房走水了,而且魎也被打傷了,你快去看看吧。」

張祁拍了拍聽琴肩膀道:「怎麼會這樣!?走,我去看看。」張祁心中比誰都清楚此事,卻又故作不知,上下打量了聽琴一番,只見聽琴手上纏著紗布便問:「誒?你的手怎麼了?」聽琴把手背到後面道:「沒什麼,不礙事的,我們趕緊走吧。」

張祁隨著聽琴來到大廳,只見慧心大師正在給魎運氣,又環顧四周,李清照、古松道長也都在,另外還有玽誕和慕容嫣自己其他門派的各位弟子,眾人將大廳擠得滿滿,只聽魎輕咳兩聲便睜開雙眼,慧心大師便收了內力道:「小施主身上傷無大礙,暈倒更多是因為勞累所致。」環顧四周見眾人都在,便起身虛弱道:「解藥……被搶走了……」

眾人心中雖大概也推測出這個結果,但聽魎親口這麼說卻又不約而同道:「什麼?!」

李清照問:「可看清是什麼人乾的?」

魎道:「他蒙著面,我沒有看到。」

慕容嫣著急問道:「那玽誕身上的毒怎麼辦?」

其餘眾人議論起來道:「是啊,藥房都被燒了!」

魎瞪大眼睛道:「什麼!他……他把藥房燒了?這……我這兩天研究的資料全在裡面……若是藥房還在,我興許還有辦法,若是沒了藥房,我也無計可施了……」

慕容嫣聽了一把抱住玽誕,玽誕道:「沒事的,人都有一死……只不過我還有許多願望沒有達成……」說罷玽誕只覺渾身酸軟,倒在地上,眾人立馬將他圍了一圈,玽誕又道:「請大家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和青龍壇勾結……」丁鵬扒開玽誕上衣,只見那黑痕已經由手臂長到了胸口。

張祁道:「死到臨頭了還在裝蒜!還是儘早承認了的好。」

慕容嫣轉頭狠狠盯著張祁,眼淚已經在眼中打轉道:「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把解藥還給我!」說罷便一把推向張祁,張祁側身一躲,慕容嫣摔倒在地。張祁道:「慕容小姐,你又是何苦呢?你堂堂慕容家之女,放著大小姐不做,反倒為了一個青龍壇姦細這般難堪,這要是傳出去……」

「張少俠說的不錯,既然死到臨頭了,又何必裝蒜,不如趁早承認的好。」這聲音甚是虛弱,眾人一聽便知是魎,慕容嫣又轉頭向魎道:「你在說什麼?你不是也相信玽誕的嗎?」

魎嘴角輕輕一抬微微一笑道:「當然了,我當然相信他,我說的是,這位太極門張祁少俠,既然已經死到臨頭了,為何還要裝蒜?」

魎突然話鋒一轉,直指張祁,除了慕容嫣外眾人聽這話無不駭然,古松更是一改平時淡定姿態,瞪大了眼,張祁怒道:「你說什麼?」說著單指指著魎又道:「你再說一遍!」

魎道:「你既然敢來搶我的葯,為什麼不敢承認呢?」

慕容嫣道:「對!一定就是他!」

李清照雖看中玽誕,卻也從未懷疑過張祁,只當二人定有什麼誤會便道:「魎,你這麼說,可有何證據?」魎道:「並沒有……」

眾人聽了面面相覷嘴裡都念叨著:「這……」

張祁更是大笑道:「哈哈,真是荒謬,你既然沒有證據,還說什麼?」

魎道:「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你平白無故吃了我做的毒藥,還以為能善了嗎?你若不燒了藥房我興許還能救你,這下可惜……奉勸你一句,下輩子,若是碰到五毒教之人,還是別亂吃他做的葯的好,如果不是你乾的,咱們就安安靜靜在這裡坐上幾個時辰吧。」

張祁心中一驚道:「你說什麼!我吃的到底是什麼!」說著已經抓住魎的衣領。

魎又是一笑,什麼也不說,張祁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禁冷汗直流,手也漸漸鬆開,只覺眾人都在盯著自己。

慕容嫣起身大叫道:「大家都聽到了吧!他承認了,就是他搶的葯!」

聽琴驚道道:「張祁師兄,真的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張祁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低頭片語不發。

慧心煩:「阿彌陀佛,此事錯綜複雜,還請小友給我們眾位講講。」

魎道:「既然慧心大師這麼說了,我便給大家講講,在座眾位應該都知曉那日在林中是玽誕救了大家,若玽誕是青龍壇卧底,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不過若是硬要說他為了取得我們的信任倒也說得通。」

聽琴道:「這是最明白不過的道理,只是……」

魎聽聽琴口吻便知她心中所想道:「不錯,這當然是最明白不過的道理,只是大家被那青龍藥瓶蒙蔽了雙眼。」

魎說著便體力有些不支,尋了個位置坐下繼續道:「我想來事情經過應該是這樣,張祁從青龍壇處得了葯,然後找個機會放到了玽誕身上,在比賽之時公之於眾,自然就能將玽誕拉下馬了。」

慕容嫣又道:「這是最明白不過的事了,只是我不明白,你說的毒藥又是怎麼一回事?」慕容嫣那一句「這是最明白不過的事了。」自然是模仿聽琴的語氣說的,那日聽了玽誕一路的經歷,許多都與聽琴有關,心下自然不悅,見了聽琴自覺自己確實遜色幾分,也不由自主學了起來。

魎道:「其實玽誕一開始就沒有中毒,不過是我胡諏的罷了,當然了我也沒有中毒,張祁也沒有,青龍壇並沒有在瓶子上塗什麼毒藥。那天晚上在玽誕房間里我知道幕後黑手定在偷聽,於是故意這麼說,就是要讓他緊張,好為我接下來的計劃做準備。」

慕容嫣道:「你說瓶子上沒有毒,那這黑痕是什麼?」

魎道:「這是那天在擂台上,我趁著他們要動手,阻止他們之時握住了他們手腕,在那時給他們下得葯,這葯無毒無害,不過會讓血管暴起,看起來很恐怖罷了。」

慕容嫣道:「那玽誕怎麼會倒地不起。」

魎道:「這……可能是因為聽說自己要死了嚇得吧。」慕容嫣見玽誕還躺在地上,便上前踢了一腳,玽誕啊的一聲跳了起來。只見他一下子又變得生龍活虎。

魎道:「我繼續說了,那天我故意說瓶子上有不解之毒,真正的幕後黑手聽了肯定坐不住想要解藥,這兩天我其實並沒有在做解藥,而且研究了另一種葯,張祁不知,以為是解藥自然要搶,只怕現在已經咽下肚子了吧……咳咳……」

聽琴道:「這我就不理解了,你做的解藥本就是要給你們三個中毒的人吃的,張祁他為何還要搶,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魎道:「姑娘你也太善良些,這也想不通嗎?那張祁搶了解藥,又燒了藥房我們二人自然就無葯可解了。」

聽琴道:「你是說……」魎道:「不錯,他就是想置玽誕於死地,我本以為他搶了解藥就算完了,沒想到他更狠,居然連藥房也一併燒了,真是一點後路也不留,殊不知卻是自絕後路。」

眾人都沉默不語,一來對魎心思縝密感到佩服,又對其毒術更多了一分敬畏,二來對張祁這般陰險是難以接受。

突然張祁冷笑起來道:「哼哼哼哼,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魎道:「這還得多謝謝聽琴小姐。」聽琴疑惑道:「我?」

魎道:「不錯,姑娘,你手上的傷人怎麼來的?」

聽琴道:「這你是知道的,是那隻兔子,就是我和張祁師兄比賽當天早上在路邊撿到的那隻。那天下午,我看它流的血顏色不對,還伴有些許腥臭味,心想會不會是中了毒,便想著把它帶給你看看,誰知它不知怎的變得異常兇狠,把我給咬了……」

魎道:「不錯,一隻為何會變得如此兇猛,你跟我說那隻兔子是張祁在路上撿的,那自然是張祁想吃那青龍壇的葯卻又不敢,便隨手抓了只兔子來試藥,正好被你撞上,還來不及看到藥效,這才不敢自己用,便生出了陷害玽誕的主意,我想那葯應該是用來提升功力用的,你說是吧?張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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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苟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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