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六殤神韻
突破仙王境從宗門離開后,余初清率先來到巨鹿神闕。
巨鹿神闕中有一座從天庭墜落的天宮,而且一百零八尊遠古主神尚且沉睡其中,若是小弟再次轉世的話,很有可能會出現在此。
化作一道流光而來的余初清落在巨鹿神闕前。
如今的巨鹿神闕已經數百年前的一戰更加殘破,而且因為一眾遠古主神復甦之後的靈身又被殺死,所以整個巨鹿神闕中的神性降到一個極低的程度下,曾經被世間生靈視為禁地的地方,如今也變成了一處廢墟之地。
不過因為有一個神靈守護在此,即便對巨鹿神闕好奇的生靈不計其數,但也沒有誰真的敢到巨鹿神闕中來放肆。
在巨鹿神闕的上空,還留有一個殘破的羽翼大陣,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些神性光輝被殘破的大陣接引到巨鹿神闕中,不過這聊勝於無的神性對於一眾沉睡的遠古諸神來說根本毫無影響下,如今那些盤踞在大澤天地中的神族也選擇放任不管。
余初清正打量著時,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其面前。
「不出意外,沒有個幾千年,一眾遠古主神是醒不來的。」
因為自身擁有神靈體,如今修為更是破入仙王境,所以此時的余初清看上去比神族的神靈還要更像神靈,身上氣息與神靈無異。
「我想去巨鹿神闕中走走,還望後主神君行個方便。」
如今雖然已經破入仙王境,仙帝之下無敵,可面對身前之人,余初清還是十分恭敬禮貌。
當年小不點手下有四方守天之主,西天、北天和南天之主都在一戰中將神力耗盡,如今不知流落在何處,唯獨東天之主從始至終不見身影。
而在決戰爆發后的百年裡,突然有一名為侯罰的人出現,自稱是東天之主,而且以守門人的身份一直守護在巨鹿神闕,禁止一切生靈闖入巨鹿神闕。
對於東天之主的身份,自然有人懷疑,不過再多次嘗試闖入巨鹿神闕失敗,並且有不少強者暴斃此地后,所有生靈也開始默認了東天之主的身份。
知道身前之人和天主關係匪淺,甚至可以說做是天主曾經的家人,東天之主也沒有為難余初清。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余家人第一次出現在巨鹿神闕了,尤其是九天之主和余歲城,每年都要來一次,東天之主後方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余仙子請自便。」
「東方神君真的不知道小弟在哪裡嗎?」
雖然知道這個問題肯定已經問過很多次,但余初清還是問出口。
而侯罰只是搖搖頭,他可沒有那個本事。
如今天主在何方,到底是不是已經成為道化之物,亦或是還在天地大道的孕育之中,都無從知曉,更別說要找到天主了。
可即便知道這一點,但已經不止一次勸說過余家眾人,所以知道余家眾人的執念,後方神君也放棄勸說。
本就是隨口一問,見侯罰之主搖頭,余初清徑直朝著巨鹿神闕走去。
數百年前的一戰使得巨鹿神闕徹底失去神性,如今數百年過去,巨鹿神闕雜草橫生,就是那些遠古諸神的雕塑上也滿是風吹雨打的痕迹,許多雕塑身上四分五裂,一條條巨大的裂縫蔓延四處。
余初清一路來到一塊巨大的石碑面前。
神源碑。
當年余禎年喚醒一百零八尊遠古主神時,一眾姐妹曾親眼目睹,所以知道身前的巨大石碑到底有何用處。
看著身前死氣沉沉的神源碑,回憶當初小弟對神源碑的舉動時,余初清身上氣機瞬間爆發,浩瀚的仙力瞬間充斥在整個局鹿神闕時,想要模仿當初小弟激活神源碑那樣將之激活。
然而即便余初清已經是仙王,可此時任憑其使盡渾身解數,其身前的神源碑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坐在巨鹿神闕入口處的後方神君感受到浩瀚仙力時,回頭眺望,卻見到余初清在琢磨神源碑,只是打量一下,就選擇視而不見。
這片大地只是屬於天主的,天主不來,一切都是死的。
而就在後方神君這樣想著時,距離神闕中那些神靈雕塑身上開始有微弱的金光出現。
「怎麼就這麼喜歡白費力氣呢。」
察覺到余初清的想法,東方神君再次無奈搖頭。
要是沒有數百年前的蘇醒和決戰,以余初清現在的實力,確實可以喚醒幾尊遠古主神,可那一戰結束之後,要喚醒一眾遠古主神,即便是天主出現,也不可能使用神源碑將之復活。
一眾遠古主神本就是天地孕育的先天神靈,如今徹底沉寂下去,想要再復甦,唯有等待天地再次孕育了。
巨鹿神闕深處,喚醒神源碑不成后,余初清又將一身浩瀚仙力轉移到一尊巨大的神靈雕塑上,可任憑她如何給神靈雕塑渡送仙氣神力,巨大的雕塑也只是發出微弱的金光,根本就沒有蘇醒的跡象。
「看來當年復甦后的一戰對這些遠古神靈同樣影響甚大。」
嘗試無果,余初清呢喃自語時,只得將一身神力收斂。
不一會過去,余初清出現在入口處。
「打攪東方神君了。」
東方神君渾不在意的搖搖手。
從巨鹿神闕離開后,余初清又朝著一處名為六殤神韻的靈境而去。
當年至高神王位廝殺之後留下的大道規則既孕育出了後方之土這樣的地方,亦是創造出了六殤神韻這樣的神仙靈境。
余初清去六殤神韻靈境,自然不是如其他生靈那樣為了其中的機緣造化而去,只是想去其中看看能不能扎到一些與小弟有關的蛛絲馬跡。
而當余初清在六殤神韻的靈境中出沒於一處處古老遺迹中時,帝京旁邊的嶄新的稷下學宮中,一個女子已經打包行囊,準備上路。
「先生真的要去雲遊天下嗎?如今天下各族生靈爭奪激烈,現在行走天下的話,不安全。」
一青袖書生恭敬開口,雖然他知道先生要去天下,不只是為了傳達道理,也是為了去找人,可如今神族對先生視作大敵,先生獨自在外,未免危險重重。
「不用擔心我,我又不是只會讀書,手中還有劍,想聽我說書的話我就對他們講講聖賢之道,智慧之學,對我心懷歹意的,我亦有一劍在手,自能應付。」
聽到先生這話,赤狐書生周潔聖也不再多權。
哪怕是如今學院中天賦最為出眾的弟子,和先生等人接觸的也最多,但正因為如此,對先生的性格尤其了解下,周潔聖知道先生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天下不止有人,妖,獸,甚至鬼修,皆是天地生靈,書中道理,同樣適用,不過道理亦要有所區別,畢竟大家同靈不同根,人為之事對,放在妖獸眼中,就不一定對了,你去桔山學院之後要多多思考這個道理。」
「學生謹記先生教導。」
雖然一眾師兄們不管是,不過學宮中有小信,還有潔聖,圖午和楊汝這樣優秀的學生,余賢娩一點不擔心。
在學宮中教學這麼多年,教導出一批又一批可以傳經授業的學生后,余賢娩也打算踏上雲遊天下的道路。
天地雖然大,可依舊有可能在路上小寶年的。
直到先生走遠之後,周潔聖才直起身子,看著先生那英氣的背影時,還不忘摸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剛才為了勸說先生留下,周潔聖可是將平生的膽量都聚在一起了。
「先生之瀟洒,我等何時能學會啊。」
周潔聖還在慶幸先生剛剛沒有因為自己的勸說而發火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出現。
一身羅裙的楊汝瓊出現,看向遠去的先生的背影,眼中全是敬畏和嚮往。
作為女子,當如先生一般!
「師兄,辛苦你了。」
和楊汝瓊一同出現的圖午安慰道,他剛剛躲在遠處看著師哥勸說先生都覺得心驚膽戰。
「虧你還知道我辛苦,下次有這種事,該輪到你們了!」
周潔聖憤憤出聲,他讀書不懂,三問先生時都沒有這麼心驚膽戰過!
「先生平時最器重師哥你,這般時候師哥你自然要出來挑梁咯,我和圖午要是出現的話,說不得還會被先生訓斥一句不務正業,自身不保還喜歡瞎想呢。」
對於汝瓊這話,周潔聖只是白了一眼。
「我們也趕快去準備吧,多準備充分點,我聽說桔山書院魚龍混雜,什麼樣的學生都有,可不好教學。」
周潔聖說著,率先離去,可還沒等眾人走多遠,身後突然有巨大的動靜傳來時,三人也驚得瞬間轉身。
當三人來到事發之地時,已經有諸多學生圍在四處觀望。
「怎麼回事啊?」
楊汝瓊朝身邊一學生問道。
而那學生只是朝楊汝瓊做出禁聲的手勢,而後湊近幾人,細若蚊蠅的說到:「大祭酒剛剛被賢娩先生打了。」
周潔聖三人臉色頓時一驚,再看前方灰頭土臉的大祭酒,頓時有劫後餘生的感覺升起。
「看什麼看,你們的書讀的好得很了?作業都完成了?」
「來來來,我來考考你。」
見周圍有諸多學生在圍觀,被打了一頓的虞信頓時威脅出聲,而聽大祭酒要考究,眾人那裡還敢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