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靈渠大龍
今天是年兒的生辰，余母比往常起的還要早，而余母都如此早起，余府上上下下更是早已忙成一片。
別說卧龍州了，在整個率土之濱的地界上，余歲城都絕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里想要結巴的人能從靈渠的頭排到靈渠的尾巴去，而作為首富，又是年兒的生辰日，余家的排面必須搞起來。
知道今天是余禎年的五歲生辰，哪怕余歲城並沒有發放請柬，但不請自來的人，依舊數不勝數。不僅僅是山下的王侯將相世家，山上的仙門大宗同樣如此。
余歲城所擁有的財富可不只是金銀這等黃白之物，山上神仙要用的神仙錢歲幣，他亦是富可敵國。
房間里，想到昨天年兒有模有樣和自己說的秘密，余母臉上有慈祥溺愛的笑容出現時，還是按照年兒所說，點了三支清香。
年兒告訴自己，道教有三清，三香敬三清，每天給這幾位老神仙請香的話，能得福佑，可延年益壽。
余母沒有修過仙法，與仙家接觸也不多，自然不懂這些，當然余母也不覺得年兒一個五歲的孩子會懂那麼多，之所以照做，只是因為余母對余禎年的寵愛罷了。
年兒的這種天真行為，是希望夫君和自己長命百歲，久久平安呢。
「一炷清香透蒼穹，萬道祥光照大千。」
——
將小少爺的五歲生辰視為神聖日子，整個余府已經忙得火熱朝天，然而這絲毫不影響余禎年睡懶覺。
余府中忙碌的動靜哪怕一丁點兒都沒有傳到余禎年的院子中。
夢境中的畫面光怪陸離，神乎其神，還在沉睡的人完全沉浸其中時，來自外界的壓力感將余禎年弄醒。
眼睛才剛剛露出一道縫隙就被刺眼的光芒塞滿，睡眼惺忪的余禎年眯眼看著一雙眼睛大如銅鈴一樣的四姐。
「小寶年，快讓姐姐稀罕稀罕。」垂涎欲滴的四姐說著，已經對美味可口的弟弟實施「暴行」。
四姐恨不得在弟弟的臉上啃一口。
四姐妹對自己這個寶貝弟弟的叫法各不相同，如昨天三姐的小珍珠，現在四姐的小寶年，大姐口中的幺年，大姐大眼裡的小不點。
早就習慣了姐姐們沉重的寵愛，余禎年早已經學會逆來順受。其實他曾經也無數次反抗過，可自己越反感，姐姐們反倒越興奮，所以久而久之，余禎年所幸就受著。
「四姐，口水口水口水！」
四姐可不管，又是捏又是啃的，對於弟弟的水嫩圓潤的臉蛋兒一頓瘋狂輸出。
在四姐出現后不久，其餘三個姐姐也都來到了余禎年的房間中，以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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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弟弟為樂趣好一會後，才終於讓余禎年閑下來。
一群侍女給余禎年梳妝打扮，四姐妹就在房間中坐等。
今天雖然是余禎年的五歲生辰，可那些登門拜訪的人註定見不到余禎年一眼。倒不是余父擔心兒子露面，會遭惡人覬覦，而是余禎年不願意。
還是那個原因，開檔，漏風。
雖然在這個世界中已經活了五年，不過因為從來沒有出去走動過，所以余禎年即便知道這是個修仙的神話世界，可也沒真見過，而又對神仙法術，江湖志怪十分好奇下，每次姐姐們回來，他都會纏著姐姐們給自己講故事。
以前幾位姐姐修為低，只能口述江湖趣事與山上仙家的神仙事，不過現在幾位姐姐都是元嬰境以上的大修士，人人都可做到劍氣留形，或是符籙載神后，再給弟弟講故事，那就是繪聲繪色，圖畫皆有了。
大姐的劍道造詣最高，此時身前劍氣流轉，將山上仙師門派比試劍法切磋神通的畫面都重現余禎年面前，讓心心念念的余禎年看得眼花繚亂。
在大姐施展劍氣留形后，修行符籙一道的大姐大以符籙載神吏神，同樣將自己收集記錄的山河景色，江湖風光都一一展現。
余禎年和四個姐姐在鳳棲亭玩耍時，余府前已經門庭若市。
即便只有一小部分人是受邀前來，不過對於那些不請自來的人，財大氣粗的余歲城依舊是來自不拒，皆可落座飲酒吃飯。
也正是因為知道如此，所以一些街頭的流浪漢同樣在這一天混進余府，饕鬄大餐。
來余府的人很多，但余老爺只親自招待一小部分人，就比如此時在余老爺面前的一個青衫背劍客。
「余城主，聽說令郎酷愛劍道，這是我遊歷至青丘舊地時運氣使然之下得到的一把紫鱗飛劍，綿薄之禮，還望余城主笑納。」
對於這位年紀輕輕就已經臻至止天境的天才劍修，余老爺欣賞得很，隨手將飛劍收下后，笑著將人帶走了。
一把出自青丘舊土的飛劍確實算是劍中上品了，但在余歲城面前，還真就如林長生說的那樣，薄禮一份而已。
視線有意在四處尋找，沒有發現崇寧后，知道崇寧應該是在陪著余家獨子，林長生也就放棄了。本來此行也就是來與余城主見一面，並沒有奢求能見到崇寧。
整個卧龍州，誰不知道余家上下對余家獨子寵溺到了一種令人髮指的地步。
擺滿酒席的寬闊庭院中，見到林長生都出現了，那個已經教了余禎年兩年劍法的賈道人憂心忡忡，對於周圍討好奉承之人，也都無心迎接。
想到那個余家的寶，被余家叫做賈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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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賈道仁的假道士就頭疼。
這兩年來，自己已經窮盡一身本事以最高的手段改造劍招，讓余家的小子練不上真正的劍道了，可邪門的是，余禎年那小子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天眷，即便是學習自己改造的錯誤劍法，也能練得風生水起，並且漸漸自成一道，練出氣象來了！
在余家這兩年來，賈道仁不止一次懷疑自己的仙法是不是不夠高，不然怎麼連一個五歲的小屁孩都忽悠不了。
不過現在不是賈道仁苦惱這些的時候，他得想著到時候怎麼和老天師交代。
當初老大天師授意自己隱藏身份進入余家，只有一個目的，讓余禎年越晚修仙越好，若是能無形之中讓余禎年放棄仙道最佳，可現在呢，余禎年那個小崽子已經筋骨漸醒，神魂仙根共靈，大有一觸即發，一瀉千里的架勢！
想到那個老大天師的脾氣，賈道仁一個頭兩個大啊。
而當賈道仁正憂心忡忡，想著該怎麼和老大天師解釋才最妥當時，歲城外的青山綠水間，一個背著桃木劍的老道緩緩而來。
「奇了怪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根跡不顯，即便是真的神靈在世，人性未泯，神性未醒，但也不應該是這樣？難道是我想錯了，那余家寶貝只是個天生神慧的絕世神童？」
越想越頭大，老道士索性在路邊樹下陰涼處坐了下來。
歲城外有大山青山，青山腳下有大河靈渠，不過與青山天生地養不一樣，靈渠是余歲城花了海量人力物力財力所打造。
山有山精，水有水靈，這靈渠中就有一條大龍。
遙遙看見余家上空金光匯聚，紫氣氤氳，靈渠深處，一雙巨大的眸子隔空眺望。
「貪得無厭的畜生，魚躍龍門了還不知足，妄想攀高枝，一夜夙梧桐？」
心中還在猶豫要不要與余府送上一件賀禮時，如同雷鳴的呵斥聲在神魂中炸響，靈渠下的大龍誠惶誠恐，不敢再做它想。
余家聚寶多年，聚寶無數，萬寶齊聚，最後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得了這麼一個麒麟兒，天下生靈，不求就貪，容易滋生變故。
「一個五歲生辰日就有這麼濃厚的氣運自覺匯聚，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彈指將余府上空的金煌貴氣打散，老道人一步升空，再縮地成寸，一步就出現在余府門前。
在老道人一指彈碎府上金煌貴氣時，心有所感的余禎年就已經感受到了。
眉目變化，余禎年看向姐姐們。「姐姐們，其實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們。」
四雙眼睛齊齊看向弟弟，或驚訝，惑意外，或好奇，或覺得好玩。都說長大就會有秘密，小弟這都有秘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