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不行了?
「不好了,夫人她出血了!快請醫士進來!」穩婆開門大呼。
而正蹲在門外的胡羌聽到后,大呼了一聲,「玉兒!」接著不顧眾人的阻攔便頭也不回地闖進了屋去。
而早就侯在院內的醫士也急匆匆提著藥箱進屋。
嬌珠見此情形緊張地攥緊了袖口,直到那接生的穩婆打開房門恭賀母子平安時,女郎懸著的那顆心才終於放下。
「幸好!幸好!虞夫人沒事!」嬌珠鬆開了延肆的衣袖,撫去了額角的一滴汗珠。
身旁的人面色如常,眼底卻是一片諱莫如深的沉寂。
…
自上次從胡羌的府邸的回來,嬌珠就覺得延肆變得奇奇怪怪。
雖然日日都歇在她屋裡,甚至好幾日夜裡親她親的情動了,卻也只抱著她慢慢平息。
偶爾嬌珠都覺得被他挑起了幾分興緻,漸漸軟在他懷裡回應他時,可延肆那廝卻和熄了火似的,再不繼續了。
這樣幾次下去,嬌珠不由得心裡生疑。
是她不漂亮了,沒有吸引力了?還是他精力揮霍光了?已經不行了?
而這種念頭在腦子裡浮現片刻后,女郎便陡然驚了驚。不會吧,延肆今年好像才二十歲呀,這就不行了?
於是這夜嬌珠洗漱完,躺在小榻上懶散翻著話本子,在看到書中說到男子一生的精元實則有限之時,女郎就更加篤定自己心中的猜疑了。
想來延肆之前那般放縱,定是將他這一生的精元通通都揮霍光了,所以如今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而延肆剛從盥室出來后,便覺得小娘子目光始終在他身上徘徊打轉,且還時不時地嘆息一聲,不禁讓他莫名有些瘮得慌。
嬌珠掀眸,望著他微微敞開的衣領。勁瘦起伏的肌肉上還掛著幾顆水珠,水漬沿著從修長的脖頸逐漸向下滑去,最後隱沒在了那雪白的寢衣中。
她心頭微跳,只道,可惜了,這麼年輕呢。
而在嬌珠又開口嘆氣時,延肆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她了。
「你老對著我嘆氣作甚?」
嬌珠聽他這麼問,自然不會說出實情。想到延肆這人這麼要強,要是她點明了,豈不是傷他自尊。
於是嬌珠朝他搖頭:「沒什麼。」
延肆可不信她,只覺得嬌珠這般古怪肯定是和他有關。
於是緊了緊領口便朝架子床的方向走過去了。接著便側著身子闔上了眼,大有一副就寢歇息的架勢。
嬌珠頓覺不滿,才幾時啊,他就歇息了?何況前幾日還有親親抱抱呢,怎麼今天連話都沒說幾句就要睡了。
這也太不對勁了,肯定有貓膩。
於是嬌珠撂開那話本子,也朝架子床邊走去。
輕手輕腳地爬上榻,而後鑽進了延肆懷裡,伸手攬著他脖子。
「主君~」小娘子嬌滴滴地喚他,馥郁的木桂香撲了他滿懷。
延肆睜開眼,意識到女郎的主動親近,他耳根微燙,黑凌凌的眼底有些詫異,又有些察覺不到的驚喜。
但接著延肆的眼底便有些晦澀,他撥開她的手,替嬌珠掖了掖被角,乾巴巴地吐出了兩個字:「睡吧。」
接著便翻身背朝她。
當真不行了?她這樣都無效了?
嬌珠不放棄,直接坐起身跨到他身上。
延肆一個激靈,猛地翻身坐了起來,嬌珠差點就被他掀翻,還好延肆反應及時,伸手勾住了女郎的細腰才沒讓她摔倒。
「你、你不是不行了嗎?」嬌珠瞠著杏眼,有些呆愣,察覺到抵著她的是什麼的時候,頓時小臉通紅。
延肆聞言羞惱,低頭啃她耳朵,壓低嗓音咬牙道:「誰說我不行的。」
他不行?他明明很行的好嗎?
不可忽視的灼熱讓嬌珠的臉頰愈發滾燙起來,她垂眼,濃密的眼睫在秀白的小臉上投下了兩道陰影。
只是嬌珠還是不明白,既然延肆他沒有不行,也沒得什麼隱疾,那這些日子他為啥還忍的那般辛苦?更何況有時候氛圍到了,她也不是不願的啊。
「那你這幾日…」嬌珠說著便欲言又止,微垂的好奇目光又落在了他的身下。
延肆控制不住地掐著她的腰肢,簡直要被女郎這副撩撥人而不自知的模樣給逼瘋了。
明明體力那麼差,還總愛來招他。他沒折騰一會兒,小娘子便會嬌氣地嚷嚷喊累。事後還要嘟嘟囔囔怪他不體貼,一點兒也不在乎她的感受。
若是從前,延肆被她這樣撩撥,肯定要將她揉圓搓扁一番,可今天嬌珠覺得自己都使出渾身解數了,這狗子卻只是憋紅了眼睛狠狠親了她一口,而後便抱著她不說話了,尖削的下巴抵在女郎的頭頂,胸口的心臟一下接著一下有力地跳動著。
嬌珠實在覺得奇怪,於是半撐著身子去看他,及腰柔順的青絲隨著她的動作,落了幾縷在他的胸膛上,有些微癢的酥麻之感。
「你到底怎麼了呀?」嬌珠看著延肆額角的汗,著實不知道他到底在忍個什麼。其實本來嬌珠也不想開口問的,再怎麼說她還是個小娘子,這樣問他豈不是顯得自己很心急,又好像有多想這樁事似的。
但嬌珠又實在好奇,這會子見延肆眼尾都忍得泛紅了,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延肆閉著眼輕輕喘息,依舊沒有搭理她。
嬌珠不認輸,從他的懷裡坐起來,美目微揚,削蔥似的指尖落在了延肆英挺的眉毛上。
他的眉生得英氣而漆黑,為他這張蒼白的臉添了一抹濃色,但右眉骨上的淺淺刀疤卻憑白多了許多戾氣。
嬌珠輕撫了下延肆眉骨上的那道疤,他的眼睫顫了顫,倏然睜開了眼。
黑漆漆的眼底燃著一簇簇的火苗,壓抑而又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