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窺天神鏡
雲起帝國,玄武城。金碧輝煌的大殿上,高高在上的帝王炎真重重的將八百里加急扔到地上,指著群臣怒罵。「一群廢物,一個區區小國居然敢將我帝國使臣亂刀砍死,還要揭竿而起,替天行道,撼動我雲起帝國根基?」炎真作為雲起帝國第七代皇帝,看到落花城的討伐檄文氣的臉色鐵青。
本來他只是派人去查問落花城最近的流言是否屬實,哪裡會想到他派去的青衣衛是去滅人家滿門呢?
摘星樓上,雲起帝國第一護國國師真玄子坐在一面鏡子面前,久久無語,窗外鳥語花香,但是天邊的雲彩總是隱隱約約顯現著淺紅。真玄子手中羽扇一揮鏡子里立馬顯現出季家一家一百多口人的頭顱被扔進幽冥湖的場景。
「季玉啊,季玉,你一家三代忠良,到你這裡怎麼就落得如此下場呢?「摘星樓中的窺天神鏡乃雲起帝國第一神器,可以預知未來,通曉古今。神鏡中所示,就是未來落花城將要發生的一切。
大荒歷,三二七年秋,西域邊報,落花城城主季玉圖謀造反,雲起帝國派出十萬大軍征討,享受了二百多年太平盛世的雲起帝國,從此掀開了血雨腥風的新紀元。
落花城外的官道上,人跡罕至,季雲一身白衣,一騎絕塵。朝著天兔城飛奔而去。要知道在西域大大小小數百城中,唯有,天兔城,落花城,忘憂城,寒冰城,黑土城,鳳凰城,九華城七城最大,而天兔城在西域的地位也舉足輕重,有非常高的話語權。此次,季雲身上的密信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天兔城外的官道上有個亭子叫桃花亭,每逢春天這裡都會桃花十里,連開三月。然而,誰又會想到在蕭瑟的秋天,這桃花亭依然是桃花十里盛開,驚艷無比。季雲騎著自己的汗血馬狂奔了三天三夜,眼看快到天兔城了,但是看到這十里桃花,心裡還是難免有點緊張,這想必是那位術法高人在此布陣吧。
天兔城外,長歌亭。翩翩少女,一襲紅衣,橫坐在亭子邊上的桃樹上,悠閑的吹著笛子,作為天兔城城主南宮玉的女兒,南宮月可謂是貨真價實的掌上明珠。
「大小姐,天色已晚,咱們回去吧?」一個僕人打扮的白髮老者一邊警覺的打量著四周,一邊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小姐,手裡的羽扇輕搖,原本略顯沉悶的長歌亭周圍,各種草木居然無風自動,樂的南宮月拍手稱好。
「三叔,我再玩一會兒嘛!」南宮月做了個鬼臉,又順勢飛到了另外一顆桃樹上,繼續吹起了笛子。
夜幕漸漸降臨,天邊驟然間,電閃雷鳴。還沒等三叔張嘴,南宮月就麻利的跑到亭子里,偎依到了三叔的身邊。
「這天說變就變啊!「三叔捋了捋自己的白鬍子,看了一眼天邊出現的大片大片的血色烏雲,心裡隱隱有不祥之感。
「月兒不慌,三叔給你講故事好不好。」三叔一邊安撫著月兒,一邊掐指一算,頓時臉色大變,烏雲蓋頂,血紅其外,難道花城的那個古老預言,又要應驗了。
「三叔,你今天要講什麼故事呢?」南宮月話還沒問完,天邊一道閃電,自東南而來,向西北而去,頓時,原來只是灰暗的天空,立刻大雨傾盆而下。長歌亭內,嚇得南宮月立馬躲進三叔的懷裡,嚇得不敢出聲。
「月月,莫怕,天地萬物,道法自然,緣起緣滅,皆是造化。這不過是一百年前的一段故事,聽三叔,慢慢給你講來就是。」三叔手中羽扇沖著長歌亭連揮三下,頓時,長歌亭三丈之內,風停雨止,狂風驟雨雖猛,卻不能近長歌亭半步。
「三叔好手段,將來我也要學。」南宮月再次拍起手來。
三叔還沒搭話,風雨中兩騎快馬飛奔而來,像是要進亭避雨的過客。三叔也不抬頭,只是慈愛的看了一眼月兒,又看了看天邊那片血色雲彩。
「老丈,在下路過此地,巧遇大雨可否在此避一下雨。」長歌亭內走進來兩個人,一個白衣少年,一看就是公子哥打扮,一個是滿臉鬍子的大漢,想必是這公子哥的侍衛。
「好,來月兒,坐在三叔旁邊,故事開講了。「三叔似乎是在回答,似乎又愛搭不理的,連看都沒看來的兩人,白衣少年見亭子里的二人,無話,也不啰嗦,找個角落,端正的坐下開始端詳天邊的雲彩,滿臉鬍子的大漢,似乎有忿忿不平之意,見主人沒開口,自然也不好發狠。
長歌亭外,風雨甚急。南宮月的三叔還沒有開始講故事,只見亭子外的官道上,又多了幾個黑影,雷電之下,偶爾散發出兵器的冷冷寒光。亭子內的白衣公子,臉色多了幾分詭異的笑。
不一會兒,五個黑影就狂奔到長歌曲亭外,話也不多說,跳下馬來,直接拔劍直撲向亭子內的白衣公子。「放肆」白衣公子的侍衛借下腰中長刀,虎躍而出,擋住了不速之客,剎那間和五個刺客纏鬥在一起。五個黑衣劍招狠毒,顯然是受過嚴格的刺殺訓練。白衣公子的侍衛在苦苦支撐了三十多招之後,被對方連刺兩劍,重傷倒地。
長歌亭內的白衣公子看見侍衛倒地,居然端坐在那裡,紋絲不動,五個刺客,撇開侍衛,還要往亭子里沖,倒地的侍衛,爭扎著還要攔截,正當此刻要取侍衛的性命的時候,長歌亭外,青光大盛,一聲低低的龍吟之後,白衣公子瞬間飛出亭外,剎那間一掌拍出,一名黑衣刺客頓時被擊出三丈之外。
「好厲害的身法」亭子內的南宮月看到白衣公子的身手,拍手稱快。而身邊的三叔則連看都不看一眼,彷彿這樣的身手,壓根不入他的法眼。
「季雲」你乃叛逆之後,識趣的速速伏法,否則,刀劍無眼,不要怪我們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