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章 世界的盡頭――禿鷹絕壁
燈籠在大海上飛行,一晝夜后前面出現一個絕壁,上面怪石嶙峋,棲息著數之不盡的禿鷹。
苦惱而恐懼的樂天三人打開窗戶,正對著絕壁,上面雕刻了四個現代漢字——禿鷹絕壁。
也許是現了燈籠,無數的禿鷹尖唳著扑打翅膀,繞著八角燈籠飛翔。一隻禿鷹撲到燈籠上,眼睛看著被嚇呆的樂天三人,張嘴就要把他們當小蟲一樣啄來吃。
「這麼......這麼大的鷹......」雅雅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變小了,看到禿鷹的尖嘴比自己還大,嚇得連舌頭都卷了起來。
「快走。」
樂天和大黑石心膽俱寒地拉著雅雅跑到大廳里,躲過了禿鷹的捕殺。
禿鷹啄不到「小蟲」,尖嘴卡在窗戶上,瘋狂的甩動幾下,使得燈籠左右搖晃。
從夢裡被搖醒的八個小人急忙跳出窗戶,手裡舉著一面青龍小旗,邊搖邊大喊:「你們這些畜生不認得我們的燈籠了,都退回去!」
數之不盡的禿鷹像是接收的一個危險信號一樣,匆匆的遠離了燈籠,連絕壁也不回去,遠遠朝四面八方飛走。
樂天三人驚魂未定,黑臉小人卻大眼珠咕嚕咕嚕亂轉,從牆壁上鑽到大廳,扯起嘴角兇橫的威脅說:「都看到了吧,這個絕壁就是世界的盡頭,那邊就是一個神奇的世界,那裡的每個東西都出乎你們的想象,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按我說的做。」
三個人從沙上站起來,也不管什麼「世界的盡頭」,小雞啄米一樣地連連點頭。
「氣死我了,給我記住,進了武院后別這麼膽小怕事,要是別人知道我們招了幾個膽小鬼,以後還怎麼見人!」黑臉小人大聲咆哮,眼睛瞪得滾圓。
大黑石急忙退後一步,被他的眼睛嚇到。黑臉小人更氣,可是想想是自己造成的錯,瞬間氣餒,背負著雙手在大廳里走來走去。
樂天甩了甩手心的冷汗,冷靜下來后問道:「大......黑大仙,怎麼會有世界的盡頭?」
「像沙漏一樣,連接兩個世界的一個點。」黑臉小人走到房間里,趴在窗戶上看到燈籠已經靠近絕壁,絕壁上頓時出現一個黑洞,燈籠的亮光因為黑暗突然大盛,緩緩淹沒了進去。
一眨眼功夫,窗戶外湧進一陣熱浪,外面出現一個沙漠。
樂天三人張大了嘴,再次被震撼到。雅雅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壯著膽子問道:「這是哪裡?是另一個世界?」
黑臉小人「砰」一聲跳出窗戶,落到沙地上,樂天三人剛邁出步子,身子卻突然麻痹,然後在自己的驚叫聲中從窗戶上飛了出去,落到沙地上的時候已經變回自己原來的身形。
八個小人還沒有他們的腳掌面高,趾高氣揚的指著樂天的頭顱說:「記住,到了武院后千萬別提自己的父母是被人毒死,不然我饒不了你。」
樂天還在奇怪,八個小人歡呼一聲,跳到燈籠上沿著後面一座孤孤零零的沙漠絕壁飛向遠方。
「別走啊,別把我們扔在這!」大黑石追了幾步,已經見不到燈籠的影兒,垂頭喪氣的回來,才現腳底很燙,低聲抱怨道:「這八個怪物,連雙鞋子也不給。」
雅雅已經跳到絕壁的yīn影下,哭喪著臉說:「這下完了,我藏在牆裡買項鏈的錢花不了了。」
禿鷹絕壁在沙漠上突兀的挺立,如同上天的一個玩笑。太陽在絕壁上方,像一個被絕壁拱衛的火珠。
三個人像逃難的難民一樣挨著絕壁坐在燥熱的沙地上,像說什麼又理不出個頭緒,沮喪良久,大黑石突然跳了起來,指著遠方結結巴巴的說:「快......快看,船......一艘船來了!」
「什麼船,這是沙漠......真是船!」樂天再次張大了嘴,捅了捅低頭嘟嘴的雅雅。
一艘沒有桅杆,沒有船帆的大船從沙漠里向這裡駛來,沙漠像是變成水一樣向兩邊翻開,不一會兒,大船駛到三人跟前。
「快看,船長,地球位面終於有人來了。」
一個穿著水手服的年輕水手像是看到了新大6,興奮的向身後喊道。
一個胖子走到船頭,臉上全被白sè的鬍子遮蓋,眼睛眯成一條線笑道:「黃金,三斤黃金,把這三斤黃金帶上船。」
「黃金?什麼黃金?我們碰到海盜了!」雅雅大叫,可是卻被船上跳下來的兩個滿臉興奮的水手架著雙臂抬上了船,樂天和大黑石想跑,可是沒跑兩步就被追上,一起被扔上了船。
三個人在船上像是被狼追逐的羔羊一樣驚叫亂跑,船上沒遮沒攔,跑到大船中間,大黑石踩到一張鼓起來的大油布,裡面「啊!」一聲,一個單眼皮、瓜子臉的俊美大男孩掀開油布跳了起來:「敢踩我,我踩死你!」
大男孩上前一步踩了大黑石一腳,大黑石生氣,什麼狀況都拋到一邊,撲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樂天和雅雅還沒上去勸架,周圍油布下冒出一個個嘴唇乾澀的頭顱,嚷道:「別打了,那麼熱的天打什麼打。」
樂天和雅雅怔,見船上不下數百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突然喊道:「同志們,咱們跟海盜們拼了,能跑一個是一個!」
可是出乎他們意料,數百個孩子齊聲開罵:「哪來的大傻冒,剃個光頭就以為自己是天上的月亮了!咦,這大傻冒還挺好看!」
「哇,那個傻帽姑娘好漂亮啊,就是腦袋壞掉了!」
「哎,你看,那個跟黑石頭一樣的兄弟表情好可愛啊!」
......
船上的人七嘴八舌說了一通,和大男孩分開的大黑石扯了扯愣的樂天和雅雅:「我看,他們都是小海盜!」
船上有好些個漂亮的小姑娘,被烈rì曬得心浮氣躁,站起來一起指著大黑石喊:「你才是小海盜,黑的像海里的黑石頭,你就是小海盜。」
大黑石從來沒見過這種陣勢,心裡又氣又羞,把腳邊的油布撿起來大叫一聲:「誰在說試試,我把他當油布一樣撕碎!」說完猛力一撕,油布卻絲毫無損。
「哇,好可愛的黑石頭!」
「你撕啊,再撕啊,撕啊......」
樂天和雅雅急忙把臉sè烏黑的大黑石拉到一邊,那個和大黑石大家的大男孩鄙夷的笑道:「地球位面的人真好笑,連起碼的常識都不知道。」
水手們都在船頭船尾工作,雅雅怕他們,可是不怕這些同齡人。這些人中大都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黃皮膚人,只有一部分是白皮膚、紅皮膚和黑皮膚,雅雅怒氣沖沖的沖著大男孩喊道:「我就好笑怎麼了,我好不好笑管你什麼事!」
雅雅臉龐是健康的小麥sè,但是素凈整潔,很容易讓人親近。
大男孩訕訕的笑了笑,臉sè有些泛紅,伸出一隻手說:「你好,我叫藍jīng靈,來自深藍位面,你們叫什麼名字?黑石頭的名字就別說了!」
大黑石生氣,樂天急忙說:「我叫樂天,她叫雅雅,他叫大黑石,這條船是幹什麼的?」
其他人見他們不打了,熱的厲害,紛紛不滿的躲回油布下,只有一個和樂天一般高矮、可是從脖子到腳像一個人肉皮球的怪異男孩快步跑了過來,他臉上都是肥肉,可是一點也不難看,相反到很可愛,哭喪著個臉說:「你們好,我是胖子位面的皮卡,你們有沒有東西吃,能不能給我一點?」
生氣的雅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攤開雙手道:「我沒有,他也沒有!」
皮卡很乾脆,哦了一聲,身子往後一倒,在船板上彈了兩下,落到油布旁,把油布蓋在身上后一會兒就呼呼大睡。
藍jīng靈扯過來半截油布,藏回裡面遮住太陽,說:「這船是武院雇來接我們的,一個人三斤黃金,簡直就是強盜!」
掀開油布,藍jīng靈又說:「你們進來不進來,還有好幾天才能到;大黑石不能進!」
樂天和雅雅皮膚也火辣辣的疼,急忙也藏了進去,大黑石左看右看,光著腳走回船頭。大船正急在沙漠里行駛,趕向另一個地方接人,大黑石走到大鬍子船長身邊,問道:「還有油布嗎?你肯定還有!」
船長細小的眼縫打量了他一眼,踢了踢腳下的油布,大黑石提起來往回跑,在皮卡旁邊鋪開,窩在了裡面。
樂天和雅雅正和藍jīng靈談話,樂天問:「青龍武院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招人」
藍jīng靈盤腿坐在那裡,頭頂頂著油布,話語一句接一句:「青龍武院?你們連這也不知道?那是一個令人著迷的地方,很多赫赫有名的人物都是從裡面出來的,裡面有四個分院,都在沙漠里的鸚鵡洲上,你們肯定也不知道鸚鵡洲是幹嘛的吧......」
雅雅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捂著耳朵一臉苦惱。
「鸚鵡洲是沙漠上的綠洲,上面年年都是氣候宜人,你們一定認為上面有很多鸚鵡吧?錯了,沒有,哈哈!」藍jīng靈越說越開心,似乎給人解惑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樂天一直點頭,等他說完了,頭一歪,身心俱疲的躺在船板上。
「喂,樂天,雅雅,你們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我說的不夠jīng辟!你們知道為什麼要從其他位面招學生嗎?因為這是很久以前一個偉大的協定,所有位面的強者都按了手印......」
「該死的藍jīng靈,再說話我還打你一頓!」大黑石也被刺激到。
藍jīng靈剩下的話被噎住,嘟囔了一句,也躺在船板上。
只有皮卡一直再睡,口水都流到船板上,似乎在做一個珍饈美味的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