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戰爭起兮（上）
徐長鎮長嘆一口氣說道：「多謝先生指點了，是我徐長鎮唐突了。」
那位陳先生笑道：「徐千總能這麼想那就對了，不愧是未來的赤營營長。」
徐長鎮哈哈一笑目光透著狡黠的說道：「區區一個赤營，我還真不放在眼裡，日後還需要靠先生了。」
儒生微微一笑道：「好說好說，我陳葉最喜歡和有野心的人合作了。」對於陳葉來說，越是有野心的人越會露出來馬腳，對於他陳氏家族來說則更有價值。
營帳之外，二虎還在等著徐長鎮的命令出軍援助那十里之外的藍營，踱步走向了坐在營帳前的李小豪說道：「李小豪，我已經等著這一天太久了，自從右臂失去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戰鬥過了。」
李小豪回答道：「貌似情況有些不對，自從我們得知敵襲之後已經是半炷香的時間了，若是徐千總準備支援，我們也不會等到現在了。更何況我們後方距離最近的赤營也應當得知了這個消息，也沒有見到赤營其他曲的動靜。」經過陳遠的提醒，李小豪開始思考是否正確，他已經思考了半天，他依舊還是不相信徐長鎮是窩裡橫的人。
二虎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這裡的戰爭還有這麼多的細節等待他去發現。說道：「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李小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答道：「不知道，但是今晚我覺得可以休息了。」
「那我們今晚就在這裡等著嗎？」
「我想是的，目前來看藍營還沒有派出人員進行求援，所以應該不會有大的問題。所以洗洗睡吧。」
事情的發展的確正如李小豪所料，一直到整晚結束，徐長鎮也沒有下令支援。凌晨時刻下起的飛雪逐漸掩埋了山頭崖的一層沙土，也掩埋了藍營一夜戰火下的殷紅。這令水的天氣更加寒冷了。
營帳之內，昨晚的戰報終是傳來了。藍營昨晚遭遇了一萬狼蠻大軍的入侵，幸得周圍的黃營與紫營援助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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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退了狼蠻，不過卻也損失了一千多人，其中多數都是新兵。
陳遠得知戰報之後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那狼蠻不過是分兵而進，真正的目標怕不是消滅他們，昨晚的風雪極大，至今都沒有停下，只怕令水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若是昨晚你們貿然支援，那麼這山頭崖必失。」
李小豪聽聞此言問道：「三萬大軍作為接應，只怕後續的抵抗會很難了。那接下來的狼蠻會怎麼做？」
「很簡單，等到令水的冰再厚一些應該就能完全通過狼蠻大軍了，到時候大軍壓境就不是你們能夠抵抗的了，能做的就是猥瑣亂石關，見機行事。按照現在的狀況，最多三日之內狼蠻就會大舉進攻了。」
「實際上，我在想這次的狼蠻後方是否有高人指點，我從小就聽張先生和李元爺爺講起過狼蠻的故事，他們先前的戰鬥全靠匹夫之勇，至少在之前並沒有派遣先行部隊進行接應。」
「哦，還有這種事，那這次的戰爭就更加精彩了。我很期待你在戰鬥中的表現，又是一出好戲啊。」
......
令水的另一側。
「達曼族長，令水已經開始結冰了，昨晚令水對岸的察穆爾托雷已經按照計劃進行進攻了，雖然沒有佔據山頭崖，但是也阻擋了慶國破壞令水結冰。」
那位被稱為達曼族長的三十多歲的男子目光放到了令水另一側說道：「很好，三日前的時候軍師就已經跟我說過昨日必有大雪。這麼一來我們很快就可以帶領兒郎們跨國令水了。」
「達曼族長聖明，早在數月之前就已經開始命令一些零散的勇士泅渡令水，而今的三萬人馬在對面進行接應，加上我們現在的準備工作已經充足，半月間的碎木亂石投水，按照這個狀況，最多兩日我們就能全體跨過令水了。」
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撫摸著自己的山羊鬍說道：「天氣還不夠寒冷，令水的那一側已經給我傳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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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已經糾集了四十萬大軍。」
達曼略微驟起眉頭說道：「四十萬大軍，的確有些棘手了，不知道陸先生有何對策？」
陸姓老者說道：「四十萬大軍中有二十萬的新兵入伍，況且這次是我們與聖族進行合作，裡應外合之下，區區四十萬大軍算得了什麼？」
達曼狂傲的笑聲傳來：「有陸先生這句話，我達曼就放心了，希望這次的合作，陸先生是帶著足夠的誠意來的。」
隨機達曼帶領著數十人離開了這令水河畔，轉而回到了大軍之中。
烏哈爾達曼看著周圍的大軍心中頓生一股豪邁，他想笑。他似乎覺得他可以完成先祖未竟之事了，一百五十年前的聖族得知凌江國內亂，被慶國取代后，他的曾祖也是那一代的聖族領袖，烏哈爾特倫選擇趁虛而入，刀鋒直至蒼雲山下，戰火綿延千里。當初他的祖父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卻最終飲恨索命關下，聖族那一次戰爭之後經過了一百年的修養才恢復生機。他有著極大的信心讓狼蠻再次兵臨蒼雲山。
一年前的連風山聖戰，達曼在陸示中的幫持之下重新讓烏哈爾部落成為八大黃金部族的領袖，作為條件，他答應了合作，達曼知道陸示中在利用他，他又何嘗不在利用陸示中？
即使是雙方經歷無數年，有著無數的仇恨史與血淚史，卻都拜倒在了利益的前提下。利益的加持使得二者達成的合作關係並不穩固，所達成的盟約無非也是雙方處心積慮的為自己謀求更大的利益而已。雙方都是心知肚明的，卻不會說出來。這就是政客間相互所達成的默契，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之前，雙方都會遵守約定，即使在此之後都會像狗一樣的爭搶一塊骨頭般進行撕咬，狺狺狂吠之態，令人作嘔。
達曼心中生出無限豪氣說道：「陸先生，進來帳內上座，讓我們把酒言歡，希望我們下次喝酒的時候會是在索命關內。我聖族可是有百年未曾接近索命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