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心強
地,是白地;山,是雪山;樹,是銀樹。
這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連綿一片雪山,高低起伏不定,組成一條龐大的山脈。此山脈宛若一條白sè的蒼天巨龍匍匐在大地之上,讓人有一股視覺震撼之感。
山脈四周是一片原始森林,此森林由一棵棵參天古木組成,即便是較小的那種樹木,也需兩人合抱才能將之抱住!本應生機勃勃的森林,此刻因為白雪,那些生機早已蕩然無存!然而,大雪依舊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跡象!
在這萬物枯寂的世界里,偶爾響起一聲「嗚嗚」似鬼哭般的風聲,讓人聽之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那一片連綿不絕的雪山中,就在山脈的西部,有一座看似非常普通的矮小雪山下面,此處樹木極少,有著一大片空地,雖也被白雪覆蓋,但若是仔細看,就可以現,此地是有著一些房屋的,並且大部分屋頂之上有著絲絲細煙緩緩升空!
這裡,赫然是一個不大的寨子!這寨子在濃雪的覆蓋下,已然看不出全貌,隱約能看出這寨子用一根根尖木所做成的柵欄圍住,其內寬約百餘畝,零零散散分佈一些大小不一被白雪覆蓋的木屋,中心處那一建築最為龐大,高有五丈之巨,仿若鶴立雞群般存在。雖被白雪覆蓋,但依然能看出那是一座廟宇!
「哈哈,林風你可真是廢物,十年來一點長進也沒有!」萬物枯寂的世界里突然從寨子的後方傳來了一道囂張的諷刺聲。
一群衣著單薄的少年站在雪地里,大多面露嘲笑地看著對面跌倒在雪地上的一名批少年。
這少年頭很長,可及腰部。長遮住了他的臉部,但依稀可以看出這是一張消瘦的臉龐。略圓的輪廓,臉頰略微下陷,眼睛不大,卻明亮平靜。就算是長遮住了額頭,但也看得出很寬。這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面龐。
大雪依舊不停,讓林風的頭看起來黑白相間,有些妖異。他撿起身邊跌落的竹簡,用袖子擦了擦,將白sè拭去后,珍貴之極的放進被棉襖包裹地腰間,這竹簡是他唯一一件關於修鍊的東西了,名為《俢靈錄》,其上有一部功法,可以指導人類修鍊。
「那樣一片破竹簡你竟還當作傳家寶一樣,真是丟氏族的臉!」對面一名少年不屑地說道,眼中滿是鄙夷,接著再說道:「要不是你父親當年對氏族有大貢獻,你豈會這般輕鬆?我都懷疑此事的真假!」
林風淡淡地看了此人一眼,此人是族內為數不多能夠修鍊靈訣的年輕族人,名為林貴。林風眼中光芒一閃,記住了此人。林風並沒有見過他的父親,只是聽說為寨子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儘管他對於父親無絲毫印象,但生者父母,豈能容他人侮辱自己的父親?
那群少年的領頭之人是一名面貌yīn厲的人,長得還算英俊,至少比之林風要強上許多。此刻他聽見剛才那句話,眉頭一皺,對林風輕聲道:「林風,剛才是我一時失手,不要見意!你還是放棄修鍊之路吧,我會永遠保護你的。雖然十年前你被譽為天才,是氏族的希望,但現在時過境遷,十年來你修為不但停滯不前,而且體內的氣血之力已如一潭死水,現在連我一招都接不住,再繼續下去也不過是徒勞而已。如果你放棄修鍊,去做其他的事,我會全力助你的!相信我!」
是的,十年前,林風在氏族十年一次的啟血儀式中大放異彩,不但啟血成功,而且直接晉級為啟血後期,只差一步就邁入融血階。要知道,有的人,終其一生也不過啟血後期罷了!然而,被視為氏族的希望的林風卻遲遲無法突破,甚至在後來修為直接停滯不前,體內氣血之力如一潭死水般,根本調之不動。至那以後,林風在氏族內的地位每況愈下。氏族內實力最強者的靈司,曾不止一次檢查他的身體,但依舊沒有知道個所以然來,此後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實,只有林風知曉,那一rì他並沒有啟血成功,而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灌注到了他的體內而已。
「不必!明rì啟血儀式,我會讓你們大失所望!」林風站起身子來,拍了拍棉襖上的白雪,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轉身離去。
林雲看著林風離去的身影,心裡很不是滋味。以前,他和林風是寨子里最好的小夥伴,但因為林風出了這件事後,他的父親竟然叫他去欺辱林風,林雲不願,後來靈司出來解釋一番,他才勉強答應的。他心裡暗嘆:「靈司的辦法果然有用,風,明天就看你的表現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然後林雲也轉身離去了,至於那些少年則一個個都看傻了眼,不知道林云為何會說出那些話來,以往林雲的話可是句句尖酸,字字刻薄的。但見林雲走了,一個個也跟在他身後。
不久后,大雪漸漸停了下來,林風臉sè露出微笑,好似將剛才之事並未生一般,此刻他已身處後山山腳之下,此山名為霞石山,在附近並不出名。
「雪停了…靈司大人曾推測過,這場大雪過後必是天晴,現在是上山採摘雪蓮子的最佳時期,以往都沒有錯,想必這次也是相差無幾的。是該去山上看看了。」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一副透明的手套戴在手上,並用一根細繩,隨意把凌亂的黑束起,走到一座木屋屋檐下拿起一個背簍,把上面的白雪拍掉,然後向屋后的雪山走去,腳踩在地上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慢慢隨著林風向後山而去。
一刻鐘后,林風背靠在半山腰處的一棵雪樹上,大片積雪簌簌落下。他喘著粗氣,面sè略帶紅sè。頭上有了白sè,眉梢上也布著一層白霜,額上隱隱能看出一絲汗水,看其樣子,似是到達這裡頗為艱難的樣子。背簍被隨意地放在一旁,裡面有了一些藥草,也帶著些許白sè。前方雪地上有幾個很是明顯的腳印,很深,看起來有些零亂。
這山不陡,但在白雪的覆蓋下卻是很滑,一不小心就會滾下山去!山上密布著樹木,大多被白雪覆蓋,只有極少部分透出一點綠sè,使這茫茫白sè中有了一股生機。更有一根根冰條在樹林中垂吊而下,也有一些綠sè透出,顯然是一根根藤蔓。
「呼呼…今年的雪災似乎比起往年來更嚴重了些,要是沒有這琉璃手套,我怕是沒有這般輕易到達這裡。看來要使用那東西了!」
林風喘著粗氣,把頭上和身上的白雪掃去,然後從懷裡掏出兩張烏紗,迅捆在雙腳上,頓時感覺雙腳輕了許多,卻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過了會兒,呼吸順暢了些,林風把背簍背上,雙腳一力便躥出丈許遠,身前正好有一根冰條,雙手抓住冰條,用力一盪,身子便送出數丈遠,而那冰條則裂開,露出原態,赫然是一條青sè的藤蔓。
遠遠一看,林風那瘦弱的身子似爆了強悍的力量,更有了一股猿猴般的靈活,幾個呼吸間便攀爬了二十多丈,身影隱入雪sè中。
約莫一分鐘后,距山頂還有十丈的一處山洞裡,洞口有丈許大小,裡面很是暖和,與外界迥然不同,林風放下背簍,坐在一塊青石板上,把頭上與眉梢的白sè擦去,輕輕舒了一口氣。
「暫且休息一會兒,雖說有固靈紗與琉璃手套相助,但依舊消耗不少體力,若是我靈血開啟了斷然不會這般費力。」林風埋怨的自語道。
休息了一會兒,體力恢復了不少,但他依舊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也難怪,山洞內很是暖和,而外面卻是極為寒冷,他自然是想多待一會兒,反正又不急於這一時。
「我來這山洞多次還從未深入,現在正是午時,還很早,反正採摘雪蓮子也不急於一時,進入一探也罷,早些出來便是。」林風臉上露出興奮之sè。
他思索了片刻便向山洞內部走去。可剛走兩步卻突然停下,臉上露出掙扎。
「靈司大人曾與我說過,不可深入此山洞,他雖未說原因,但他既然不讓我深入必有其緣由,若是我進入不是違背了靈司大人的意願了嗎?進,還是不進?」
林風自小就跟著靈司大人,非常尊敬他,自然是不願違背他說的話。
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便有了決定,在他想來,自己只是進去看看,並不深入,一會兒就會出來,所以並未違背靈司大人的意願。
如此想著,他便背著背簍大步向洞內走去。
漆黑很快便將林風吞沒,此地恢復了寂靜,唯有地上一灘積水說明著此地不久前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