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六合槍術
時至深夜。
寂靜的黑夜中傳來呼嘯破風聲,寧新城手持一桿丈長的大槍在練武場上行雲流水的打著招式。
前手提壓腕不翻,後手旋擰肘不搬。腰腹聚氣緊頂桿,三點合力見拿攔。
扎槍蹬腿塌腰轉,弓步登山力無邊。臂伸肩順似沖拳,合握把端力達尖。
貼桿而入時機抓,出神入化不虛發。長槍久練功底深,臨陣不亂方為真。
……
一招一式中可見,寧新城的基礎極為牢固,槍身揮舞,槍頭上下翻飛,一套槍術耍得端是氣勢非凡。
年刀月棍一生槍。
尋常人沒有經年累月的功夫絕無可能練到這等地步。
六合槍術小成之境是為招式嫻熟,一招一式於戰鬥中如臂指使信手拈來,收放自如。
若是進入大成之境,便能感應到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機,全身上下彷彿長滿眼睛一般,再無破綻。
即便是蒙著眼,都能槍挑四方。
如今大多數武林高手都是這般境界。
陡然,寧新城感應到身後的一縷氣機,心中絲毫不慌,抽回槍身的瞬間剎那轉身,一記回馬槍將偷襲者的槍頭磕飛。
一個面色冰冷的壯漢映入眼帘,寧新城立時放下手中長槍,聲音有些心虛。
「堂主。」
這個壯漢就是演武堂的堂主,寧新城從小被他收養,因此才得到諸多照顧,擁有親傳弟子的身份。
「好啊,好啊……」
堂主的聲音蘊含著怒氣,彷彿即將噴發的火山,寧新城低頭不語。
「好一個天資平庸,好一個武藝不精,好一個寧新城,平日你那些師兄弟們老是在我耳邊說你如何朽木不可雕也,真該讓他們看看你此時是何等威武。」
堂主越說越氣,一槍抽在寧新城的身上,將他打翻在地。
「年僅十八就將這六合槍術練至大成境界,你可真給我長臉,六合槍是我演武堂絕學,我怎不曾記得將它傳授於你,你竟敢未經我同意便偷學?你還將我放在眼裡嗎?」
面對堂主的質問,寧新城無言以對,他沒法解釋槍術的來源,只好默默承受堂主的怒氣與猜疑。
看到寧新城這副默不作聲的模樣,堂主越發生氣,又是一槍抽在他的身上。
「十八年啊!我養了你十八年,如師如父,你連我都瞞!」
想要將六合槍練到這地步,絕非一朝一夕的功夫,他竟然直到今天才察覺,堂主氣啊,寧新城這小子未免太滴水不漏,若非今天意外發現,還不知道他要瞞到什麼時候。
「給我滾去思過堂,沒有允許不準出門!」
「哦。」
寧新城乖乖放好手中長槍,去思過堂閉門思過。
待到寧新城離開,堂主的怒氣很快消散,一股狂喜之情湧上心頭,他不禁大笑三聲,嘴裡哼起小曲。
天縱奇才,演武堂後繼有人了啊!
換親傳弟子?
換個屁!
寧新城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他一邊走一邊揉著臀部,剛才那兩槍全抽在這上面,力道可一點也不輕。
偷練絕學這事可大可小,堂主沒有宣揚出去就說明沒有跟寧新城計較的打算,他明白堂主的意思,心裡還挺高興。
雖是師徒,卻情同父子。
真要計較的話寧新城這回非得被廢了不可,堂主哪裡忍心。
清晨,一身穿勁裝的青年來到演武堂,進門就雙手抱拳高呼:「在下陸承空,素來聽聞塞北演武堂之威名,今日特來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