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走龍蛇

我來了。

虛空中傳來一個驚雷般的聲音。

緊接著，在眾捕快頭頂赫然出現一層巨大的陰雲...

那是一條充滿力量感，壓迫感的騰蛇！

隨著李朶娃的呼喚，騰蛇緩緩的降落下來。

「朶娃不要慌，我正好讓我用這些狗東西來試試拳法。」

白櫟落地幻化成了蟒首人身的形態，雙拳攥緊，全身上下的關節嘎嘣嘎嘣的，竟然爆發出一陣陣密集的虎豹雷鳴之聲。

《虎魄形意拳》...虎撲！

就見白櫟就如一隻兇猛無比的出閘猛虎，隨著脊椎的起伏，身子貼著地表高速奔襲到了段海強的眼前。

它輕輕揮動一拳就將朴刀擊飛，同時雙掌幻化為虎爪形，一雙虎爪強有力地摁在了段海強的胸口上。

砰！

段海強就像個撒了氣的皮球，先是彈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倒在地，胸骨肋骨都斷碎了，心臟也隨之爆裂，化為一坨崩潰的血肉！

「你們帶著光頭強的屍體趕緊滾，回頭告訴你們老爺，殺人者，棋盤山過山風是也，朝廷要發兵討伐，儘管來找過山風，與其他人無關！我命令爾等，將衣服都脫光，光著屁股，滾！」

白櫟對著那些嚇得尿了褲子的雜役發出威嚴的指令。

「是是是，小人們都聽您妖獸大佬的，我們這就脫衣服！」

這群捕快趕緊脫光衣服，然後轉身就要跑。

「都回來，我是叫你們滾啊！是滾啊，你們聽不懂人話嗎？」

「是是是，小人們趕緊滾！」

這些捕快平常欺負老百姓行，真的遇到妖獸就跟孫子一樣！

他們真的就在地上團成一個球，向前滾...

「朶娃，朝廷的軍隊一會兒就來，此地也留不住你了！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你做好準備，我們現在就遠走高飛...」

白櫟將李朶娃夾在肋下，展開金色的翅膀，風馳電掣般的奔向千里之外的「晉州城」。

咻！

「晉州城」上方，一條金色的騰蛇像個驚嘆號般劃過長空，砰的一聲將李朶娃丟在厚重的草墊上。

李朶娃這時從草墊上一躍而起，眼含熱淚，沖著白櫟連抓帶踢。

「你這隻臭怪物，我本來的日子過的好好的，要不是你，我能殺朝廷胥吏嗎？這回可好。我成了朝廷的通緝犯，我今後可怎麼辦呢，你可害苦了我。」

白櫟面容冷峻，將發狂的李朶娃摁在地上：「傻孩子，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冷靜點嗎？你說你日子好，那我且問你，一個受盡官府盤剝，連房子都住不起，媳婦都娶不起，父母的墳塋都買不起，終日要靠著捕毒蛇討生活，過的連條狗都不如的日子，這能叫好日子嗎？朶娃，你就說你的人生理想是什麼。你可不要告訴我，你的理想只是當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然後放牧一群羊，再生一堆孩子，等孩子長大了，再養一群羊，再生一堆孩子...」

「理想....」

朶娃傻眼了。

他之前這十五年都再社會最底層渾渾噩噩的過，從沒想過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前程。

理想...

朶娃忽然想起自已一輩子都生活在鄉下，被灰狗子，白狗子，黃狗子各種霸凌；被朝廷的各種苛捐雜稅壓得抬不起頭。

每次吃晚飯時，他爹總要撫摸著他的頭，語重心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