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愛慕百特曼

「法律是公平的，可要是執行法律的人都爛了呢？

正義是盲目的，不會看在任何人的情面上手下留情……可，大多數都不是瞎子。」

馬特默多克穿著黑色的緊身衣，帶著只露出一張嘴的面罩，站在樓頂聆聽著這座城市裡的罪惡。

腦海中卻反覆回想著今天遇到的那位華裔委託人說的話。

「我堅持不殺原則，真的是對的嗎？就演算法律制裁了罪犯，把他們關進牢房，又真的能保證他們不會再出來犯罪么？」馬特心理糾結著。

他也知道自己面對罪犯們採取不殺原則其實並非最好，他也想直接把那些罪不可赦的人直接打死。

可是，

如果他這樣做了，又何嘗不是和那些罪犯一樣呢？

殺了人，他就是徹底的踐踏了法律，徹底了打破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

馬特呼吸著夜風送來的空氣，很不好聞，帶著海腥味和灰塵氣，讓他這種嗅覺超強的人感到有些噁心。

他小時候看到一名老人即將被一輛車撞到，於是還是個牛子沒毛的孩子的他英勇將其推開，

而代價，

則是自己代替老人遭遇了這場車禍，被車裡泄露的放射性物質弄瞎了眼睛，

同時，也增強了他的其他感官。

從此以後，

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混沌的赤紅，像是罪惡在煉獄里灼燒，

而他的耳邊，也經常能夠聽到別人背地裡對他的嘲笑鄙視，以及——

那些讓他感到怒不可遏的罪惡之聲。

「救命！！啊！！」

馬特聽到了西南某處傳來的呼救，以及吳簽犯們的經典台詞：

「你叫啊，叫的再大聲也不會有人理你！只會讓我更興奮，哈哈哈。」

硬了，

拳頭硬了！

馬特迅速下樓，朝聲音發生的地方飛奔而去，他要去拯救一名被侵犯的女性！

當他從28層高樓坐電梯下去，再一路火花帶閃電穿過兩條街道，闖過三個紅綠燈后……

還沒到案發現場……

但他卻發現，有新的聲音出現。

那聲音馬特很熟，啪啪啪的，

那是拳拳到肉的聲音，那是連續不斷給大碧斗的聲音。

當他匆忙來到現場時，

竟然看到一個身穿奇裝異服的男人，單手提起一名衣衫不整的黑人大漢，將其腦袋按在牆壁上，另外一隻手則是一巴掌一巴掌的呼的對方嘴都腫了。

《壁碧斗》

而角落裡，則有一名衣服被撕扯爛的差不多的高挑女性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地上，把頭埋在胸里不斷啜泣。

馬特看著那散落在地上被撕扯成一片一片的的絲襪以及短袖，心裡的怒火更甚，同時也是一陣后怕，

他似乎來遲了。

要不是眼前這個穿著黑色戰甲，戴著蝙蝠面罩，還披著斗篷的男人出現，事情可能會發展到更糟糕的情況。

「來兩下？」對方一邊看著他說話，一邊繼續扇耳光。

馬特第一次聽到這個神秘男子的聲音，低沉有磁性，就突出一個威嚴以及神秘感。

他感覺疑惑的是，在他到達之前，這個男人竟然一句話也沒說，

應該是果斷出手，從不bb，直接就把那名黑人吊著打。

這個行為讓他有些認同。

然後馬特點了點頭道：「好。」

他同樣壓低了嗓音，努力突出一個神秘嚴肅……

戴著蝙蝠面罩的男人直接將黑人甩到他的跟前，不偏不倚，就在他腳邊。

馬特通過自己構建的獨特感官方式感知到——這人的臉怕不是已經被捶成豬頭了。

對方奄奄一息的癱在地上，像極了躺在床上熬夜玩手機還不吃早飯的擺爛網友。

「好狠。」馬特心裡對這個神秘男人的認同感加一，因為他出手也從不留情狠辣果斷，只留一命。

他目前也基本判斷出，這位蝙蝠面罩男應該也是個和他一樣的義警，在夜裡打擊犯罪伸張正義。

同道中人。

馬特蹲了下來，參與性的給了黑人臉上兩拳，

他都不敢打多，因為這人已經是在瀕死邊緣了。

「把他移交警方吧。」馬特站起來對蝙蝠面罩男說道。

「不。」對方低沉的聲音彷彿帶著令人不可質疑的決絕：「他現在該為自己的罪行，去地獄里懺悔。」

馬特慢慢的走到吳簽犯身前，隱隱的保護著他，他擺好架勢隨時準備阻礙對方下手。

「讓法律來審判他的罪行。」

「法律？法律是用來保護善人的，而不是用來寬限惡人的死期。」那低沉威嚴的聲音繼續說道：

「你要保護他？保護一個吳簽犯？」

馬特心頭也有些猶豫，

他看著角落裡依舊害怕的身體顫抖的女人，聽著夜風吹動著蝙蝠面罩男斗篷的刷刷作響的聲音，聞著空氣里污水和血液的味道，

最終，他還是堅持了內心的原則。

「要是殺了他，我們和那些人又有什麼差別？」馬特一字一句的道：「要保護這座城市，只能讓大家相信法律的力量，他們的希望是長存而且無處不在的制度與法律，而不是力量捉襟見肘的義警。」

這就是他的理念。

一是怕屠龍的勇士終將成龍，

二是因為自己的力量不能夠救紐約。

「這就是你為自己的弱小與懦弱找的借口么？馬特.默多克。」

？？？

！！！！

馬特驚了，這人怎麼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而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功夫，

只見對方一個閃身，竟然以超越奧運短跑冠軍的速度來到他的身後，然後一腳踢在黑人吳簽犯的胸口。

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黑人胸口紋的骷髏都陷進了胸腔里去。

馬特暗暗吞了口口水，汗毛直立，背後狂冒冷汗，他感到無比的震驚以及……

無奈。

「你是誰？」

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為什麼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以及速度？

這個戴著蝙蝠面罩的男人到底是哪路神仙？紐約大戰也沒聽說過有這麼一位超級英雄啊？

馬特此刻依然背對著對方，努力用鎮定的語氣再次問道：「你怎麼認出我的？」

「力量。」

低沉威嚴的嗓音在這個陰暗的角落裡回蕩著：「有力量，就沒有秘密。」

「有力量，就能夠審判罪惡。」

「你不願意殺人，你畏懼殺人，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你沒有力量罷了，你也沒有承擔這一切後果的勇氣。」

「馬特默多克，地獄廚房的義警，我今天，看到的，只有你的弱小與懦弱。」

這一字一句如同刀鋒般砍在他的肋骨上，馬特深吸了一口氣道：

「你……到底是誰？」

「愛慕百特曼。」

伴隨著這最後的聲音，馬特發現對方已經消失了，聽不到腳步，聽不到心跳，就這樣消失了。

他惘然的靠在牆壁，

看著地上躺著不能呼吸的屍體，

內心畫著一個扇形圖：

三分怒氣，三分無奈，以及……四分爽快。

「力量么……」馬特喃喃道。

而這時，他發現，那名在角落的女子已經抬起了頭，怔怔的看著蝙蝠俠離去的方向。

他突然反應過來，剛剛他身份被曝光的時候，這個女人是聽到了的！

馬特感到有些頭疼，這人是怎麼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關鍵是你知道就知道了，幹嘛還要在別人面前把我馬甲脫了……

所以現在該怎麼處理這個女人？馬特看著對方，用溫柔迷人的渣男氣泡音說道：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