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通天龍婆鏖戰
一道炸雷驚響，為這暴雨之夜再添幾分躁動。
姜昭冷著臉，默默向前有著，貼心的黃柳要為姜昭撐傘，被姜昭拒絕了，此刻，姜昭的心情十分無助加憤怒，可是又能如何呢！
可以直接一點的說，龍婆因他的計策而死，當初剛進朝歌城時，神后約見古朝宗，一切都已經談好，神後知道龍婆今夜會現身，所以才如此從容的準備殺招。
先生呢？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嗎？
「打起來了！」老東西低聲喊了一句，立刻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畢竟，這種級別的高手交手，並不多見。
幾人已經走出很遠，暴雨阻擋了些視線，此刻的龍婆飛天而戰，隱約看到，天空之下，全部都是龍婆的身影，根本分不清哪道身影是真，哪道身影是假。
「這是龍婆的成名絕學，九天影幻身，修行至高深處，可幻化出無數個自己，同時而戰。」幾人當中，論資歷見識，在場要數老東西最為廣博，此刻正慢聲細語的為幾人做著介紹。
「那豈不是天下無敵？人多打人少！」黃橘小聲嘀咕了一句。
「遠遠沒那麼簡單，影幻身所幻化的分身，實力要弱於本體很多的！」老東西說了一句。
「這樣啊！」
「這已經足夠驚駭莫名了，兩個同等境界的人戰鬥，多出一個影幻身，就足已改變戰鬥的勝負了。」老東西眯著眼睛，緊緊盯著天空當中的戰鬥。
通天塔此刻好像是一張巨大的弓，以剛剛將御風波擊殺的銀白色光柱為箭，龍婆的分身一個又一個的被射穿，擊碎。
天地之間，勁氣轟鳴聲一波又一波，宛如雷霆，龍婆所有的強大攻擊，均被神後身旁的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接下。強大勁氣所產生的耀眼光芒，照亮了整個帝都朝歌，神后月容就那樣安靜的負手而立，站立在狂風暴雨，勁氣光芒的中心，宛如星辰，盡顯自信。
此刻的朝歌城，無數人盯著，此刻這驚天一戰，皇子府，將軍府，官尉府，鬼市黑雲，東城眾豪強，無疑，這將是會震動天下的一戰，也是獨屬於兩個女人之間的戰鬥。
江湖的確已經寂寞太久了，難得出現新的故事。
姜昭也是緊盯著這一場戰鬥，一句話未說，任由狂風暴雨淋在身上，趙書玄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他很能體會姜昭此刻複雜的心情。
半空之中，龍婆雖幻身如雲，宗師勁氣狂卷天地，奈何這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實在是太過詭異莫測，龍婆所有的攻擊盡數被接下，通天塔始終穩定如初。
可是龍婆則不然，所有的影幻身均是她氣力所化，每被射穿一個影幻身，龍婆就需要從新凝聚，雖是宗師強者，可是終有力竭之時啊！
江湖之中，從未聽說過有如此強者啊！這兩道身影不應該是籍籍無名之輩，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商那兩位國師？姜昭如此想著。
羽林驍衛與大商禁軍，被龍婆的影幻身擊潰大半，躺在地上不停抽搐哀嚎。倒是那些黑衣麒麟，與龍婆影幻身殺的有來有回，不相上下。
整個XC區已經徹底亂了起來，股花巷周圍的七八條街道，已經盡數被戰鬥波及，房屋倒塌破碎，百姓哀叫哭嚎，原本光潔平整的石板地面因為勁氣對轟，被炸出一個又一個的深坑。
神后月容妖嬈的面容始終不曾改變過，就那麼安靜站在通天塔之巔。
「我們再走遠一些吧！別被波及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殺紅了眼！」趙書玄還是那般儒雅，
即使此刻渾身濕透淋著雨。
幾人默不作聲，逐漸向外走去。
狂風暴雨依舊，天空大戰正酣。
「宗師強者還是可怕，大商朝堂今夜準備的如此充分，可還是打成如今這幅樣子！」老東西頂著雨，邊走邊說道。
「會不會是功法的原因，畢竟龍婆的九天影幻身實在太強了，這影幻身對於強者無所謂，沒有什麼威脅，可是對於這些尚未邁入先天的羽林與禁軍，還是不在一個層面。」黃橘問道。
「不會，恰恰就因為是龍婆，是因為九天影幻身，羽林與禁軍才不會死很多人，只是受傷。畢竟，十大宗師之中，龍婆並不是以強大殺傷力而出名的！」
「九天影幻身雖然變態，看著唬人，但殺傷力並不強大，這要是換霸先那個殺神過來，所有的羽林與禁軍，哪怕是加上號稱朝歌死神的麒麟黑衣，也無非就是幾刀的事兒，砍瓜切菜，屠牛宰雞一般，一定比龍婆下手更狠。」老東西默默說道。
「但也恰恰是因為龍婆，通天塔一直無法鎖定龍婆的真身，所以只能一個影幻身一個影幻身的來射殺，要是霸先，可能這會戰鬥已經結束了。」姜昭突然說道。
「有道理……」老東西附和了一句。
幾人已經走出很遠，即使到了此刻，因為交戰，天空中依然轟鳴聲不停，光芒閃爍。
「先生！」
「古師叔！」
姜昭看到古朝宗的身影從遠處雨夜慢慢走來，打著一把黃紙傘，一路不急不緩，但是褲腳明顯已經淋濕。
「我來接你們！」古朝宗笑了笑，又轉頭看向半空當中的戰鬥，眼神深邃，臉色平靜。
「先生為何來接我們？」姜昭問道。
「我怕你想不開，做事衝動，還不錯，你比我預想的冷靜很多。」古朝宗的眼神並未從半空當中的交戰移開。
「先生，對不起，弟子不明白！」姜昭直接說道。
「我知道的，小孩子嘛！一定有很多事不明白，慢慢就好了！以後你會明白的！」古朝宗聲音輕柔，不急不緩，讓人精神安定。
「可是……」姜昭還要繼續說話，被身旁的趙書玄制止。
古朝宗並未在意兩個少年的小動作，慢慢地繼續說道，「這件事啊！沒有對錯，也誰都不怪，更與你無關，不要自責了！」
「之前二人僵持對峙，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狠下心動手，枉顧西城百姓生命，可她就是動手了，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我也沒辦法阻止，難不成要動她？讓整個天下都看著，稷下學宮與大商朝堂不合？那大商豈不是亂了起來，到了我們這個地步，一樣的身不由己，考慮的事情更多。」
「她可能算準了我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與她翻臉，順勢擺了我一道，要是你，你會怎麼選擇？成全自己的道義？還是避免鬥爭，保全無數平民百姓的安居樂業？」
「整件事情確因我而起，她又是打著替我報仇的名號，師出有名！實際上呢！是她在立威，她需要讓人信服，讓人恐懼，她立威給大商朝堂，給稷下學宮，給整個天下看！」
「你說，誰有錯！御風波因為野心，龍婆因為貪念，都枉顧了自己性命，都是免不了俗念的人啊！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軟玉溫香，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古朝宗將姜昭拉進自己傘下，伸手抹去姜昭臉上的雨水，繼續說道，「而你呢！只是一個想為自己先生做點什麼的熱血傻小子，恰巧走進了這場鬥爭，被順勢利用了一下而已。」
「現在的你還太稚嫩，慢慢學習吧！這個世界遠遠比你想的複雜黑暗的多，你要做的，就是成為那黑暗裡的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