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解開心結

「什麼？」林風聽到金耀的話頓時一驚，這種事情，林風相沒人會去撒謊，而且很明顯金耀的心結就是這麼來的。

「在三年前，我也曾是一代天才，可能比不上你，但兩年我的累計學分總是名列前茅，前五我可能不敢保證，但前十絕對有我的一席之地。」金耀的眼中閃過無數的畫面，那是他為之驕傲的曾經。

「但是，」金耀的瞳孔上很快就埋上了一層陰影，「溫室中的鮮花再芳香，又怎麼能和外面的野花比拼呢。」

「墨菲星，原本按照司令部評定不過是E級戰場的一顆星球，按照前哨部隊的反饋，上面的霸主不過是一群沒有腦子的眼珠子怪物。最大威脅只不過是它們眼球當中發射出的一種紫色幽光。幽光通過分析也只不過是一種低強度的射線順帶點擾亂心智的微弱效果罷了。」

「於是，這顆星球就成為了利維坦學院選擇的試煉場所，我們所有三年級學生按照命令組成第一集團軍前往佔領該星。」

「但是，司令部錯了，前哨部隊也都錯了，他們根本沒有發現，這些可笑的眼珠怪物根本不是那顆星球的主宰。」

「甚至它們都不是一種獨立自主的生物，而是那顆星球真正主宰的仆族。它們所採取的生存模式是類蟲群模式。也就是唯一的王掌握著所有僕族的思想以及行動。」

「而我們那時又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我們錯誤地以為蟲群模式就是它們的生存模式，自以為是的來到一處隱秘的洞穴將所謂的母皇給消滅后，我們終於迎來了絕望的時刻。」

說到這兒，金耀的臉色瞬時變得煞白。

「我們在剿滅能夠』母皇』時就在奇怪，為什麼這個母皇傻獃獃的一直沒有移動半點，明明按照這個母皇的體格是那種本身戰鬥力就很強而且非常靈活的類型。」

「在我們檢查母皇屍體的時候，我們才真正明白了一切，在母皇的背後，一根極為細小的透明絲線從其頭部伸出沒入地底。」

「我們剖開了母皇的頭部，發現這種細小的透明絲線已經遍布了它的整個腦子！」

「不過與其說是絲線，實際上這是一種蟲子，在我們發現過後，這些絲線就飛速朝著地底竄去。」

「我眼疾手快，一槍打中了其中的幾根，而正當我們要帶這些死掉的不知名玩意回去時，那顆星球上的無冕之王終於憤怒了！」

「我們還沒來得及上報自己的發現，頃刻間整片地面地動山搖，我們慌忙跑出洞穴，在跑出洞穴的那一剎那，我們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

金耀說到這兒，頭頂的汗珠已經如同瀑布一般流下，眼珠中爬滿了血絲，全身都在不斷地顫抖，他哽咽了無數下，才勉強維持住了自己顫抖的聲音繼續說了下去。

「無數地，無數地堪比山峰的怪物從地面裡面爬出，整片大陸彷彿輕薄的絲綢，被這些爬出的怪物撕成粉碎。熔岩，海嘯，黑煙在大陸撕裂的瞬間噴向天空，在天空上的戰艦直接被熔漿與海水拽入深淵。我們呼叫艦隊的耳麥在幾聲驚恐的尖叫后陷入了蜂鳴當中。」

「最後的希望破滅，我們所站的那塊可憐的大地也再也支撐不住碎裂開來，在跌落入岩漿當中的那一刻，我才發覺那些破土而出的巨獸的眼睛都是灰暗的白色！和我們殺死的那一隻』母皇』的瞳孔是一個顏色！」

「不過這些對於當時的我們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我真的很後悔，

要是那個時候我能果決點，那個時候我能果斷點，能把在我旁邊的弟弟一槍打死，我就不用看著他的身體被熔漿慢慢地焚燒了，也不用看著他的屍體被焚燒到一半還被那些貪婪的』絲線』給佔據！」

金耀一把死死抓住自己的頭髮奮力地往下拽，指甲深深陷入金耀的頭皮滲出一點點血跡。林風一把抓住金耀的手腕，奮力與其角力才阻止了他繼續這種自殘行為。

金耀的眼球布滿血絲，整個彷彿就要蹦出眼眶，嘴裡卻還沒有停止敘述。

「我的神能提煉術是五級，再加上我身上的裝甲正好有降溫的神紋，慢慢地全隊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在熔岩當中掙扎，直到一個月後一個搜救小隊發現了我把我救回。」

「而這一個月當中，我一遍遍地看著我弟弟燒焦的只剩下一半的身體在我眼前走來走去！」

說完這些，金耀彷彿被抽幹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只剩下眼淚在不斷地流淌。

「隨後我進行了整整一年的心理治療，但我還是走不出去！現在的我只要再前往戰場我就會片刻陷入到昏迷當中。無論是心理疏導，藥物治療，我都試過了，甚至是記憶消除，我也會在進入戰場的片刻想起這一切然後再次陷入昏迷當中。」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林風拍了拍金耀的肩膀，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是最難渡過的一種痛苦，更何況是這種刺激下。

「但是學院與我的導師，我的家族不能理解。」金耀搖了搖頭，發出了幾聲嘲諷似的笑聲，「他們認為我太過軟弱，神經意志太過脆弱，認為我不再適合繼續學業，要不是看在我的家族的面子，他們甚至準備把我勸退，而現在，就是把我降到更低的年紀重新學習。」

「原來如此，怪不得學院會把那個作為初篩。」林風點了點頭。

「為了不讓我浪費新生資源，所以一直把我鎖在二年級，恐怕我這輩子也就在這二年級廝混下去了吧。」金耀默然癱坐在椅子上。

「我覺得，學院其實對你的評價也不算錯誤。」林風看向金耀，「如果是我，相比較在這邊乾乾等死，我更願意去用盡一切復仇，讓那個怪物用生命平撫我的怒火。」

「你不會明白的，墨菲星的等級已經被提升到了S級，根本已經沒有可能報仇了。」

林風皺了皺眉，對於這個等級，林風沒有什麼概念，難不成連擁有滅星能力的摩柯帝國也不能殺死墨菲星的那個王么？

「你應該不了解S級是什麼概念。」金耀看了一眼沉思的林風，「S級，意思敵人擁有的實力比較帝國的十大艦隊旗鼓相當，如果發動全面攻擊，那就是同歸於盡！」

「這……」林風的瞳孔劇烈縮小這種程度的傢伙，還是生物么？不過既然如此，為何摩柯帝國的高層還是不死心呢？

「墨菲星上有著前所未有的強大神能波動反應，按照測算，墨菲星星核的能量足夠承擔摩柯帝國整個帝國萬年的能量開支。這應該也是那個恐怖的生物不離開墨菲星的原因。也是帝國不願意放棄的原因。」似乎是想到林風心中所想，金耀緊接著補充了緣由。

「明白我的絕望了么。」金耀苦澀地笑了笑，這種級別的敵人，自己的家族甚至整個帝國都沒有能力解決，自己一個小小的人又怎麼可能有能力解決呢。

「好了，我也該走了，謝謝啦林風，說出這些我感覺輕鬆了許多。」金耀甩了甩頭，長長地吐了口氣，勢要離開。

「所以你就準備帶著那些可悲的醜陋傷口窩囊的死到墳墓里去么？」林風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璀璨的綠色，攝人心魄。

金耀下意識地摸向自己臉上那些金色的花紋，一種隱隱的灼燒般的刺痛彷彿無數銀針刺入了自己的皮膚。

明明傷口都痊癒了，為什麼還能感到疼痛。金耀撫摸著臉頰，黃金冰冷堅硬的質感彷彿一記良藥，疼痛感逐漸地慢慢消失。

而就在這時，林風一把將貼附在金耀臉上的金色花紋扯下。金耀臉上那一道道灼燒的醜陋疤痕就這麼顯現在林風的面前。

咔擦！林風將利維坦學院戒指直接拍下了金耀留下疤痕的臉。

「聽你的話，你弟弟的屍體應該還在那個怪物手裡吧，等著吧，我會把這張照片給你弟弟好好看看的！」

金耀聽到林風的話語，眼中寒芒爆閃，一拳就朝著林風打來。

林風一把抓住金耀的拳頭，將其摔了出去。

「你這樣的廢物也想從我這個校長門徒手裡搶東西？別可笑了！」林風輕蔑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金耀。

金耀起身，一言不發再次朝著林風沖了過來。

兩人就這麼打做了一團。

在拳拳到肉的互毆了整整三個小時后，兩個精疲力盡的男人毫無形象的癱倒在了地上。

「謝謝。」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