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受傷

慶祝

在家裡休養得差不多之後,沈瑜正式回到了舞團開始和大家一起排練。

回來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對她的歸隊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紀衡站在同事中間，代表大家給沈瑜送了一束花。

沈瑜接過花道謝。

紀衡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沈瑜阻止：「好了紀衡，再提那事就沒意思了。」

紀衡愣住，點了點頭。

在如火如荼的排練期間,沈瑜和童絮的節目也如期播出了。

午休時，明希來找沈瑜，和她一起看節目。

童絮的舞蹈水平自不必多說，是業內公認的一流水準，但沈瑜在她旁邊也絲毫不遜色。

兩人一紅一白,好像雙生花,一攻一柔,看似是友情又帶著點曖昧，現場反響十分熱烈。

舞蹈結束之後的採訪,主持人問童絮為什麼會請沈瑜。童絮笑著說一是想請沈瑜來幫忙，二也是想把自己優秀的小師妹介紹給大家。

童絮從這次節目一路說到了舞劇的小眾，言辭間很是感慨。

「希望能借自己的一份力推廣舞劇，讓大家更加了解舞蹈，希望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踏進劇院看舞蹈演出……」

說到動情處，童絮的眼眶都泛了紅。

台上的主持人和台下的觀眾也很感動。

明希剛要跟著一起感動,鏡頭下一秒切到沈瑜冷淡的臉,她瞬間樂了。

在童絮旁邊,她那張高冷的臉顯得格外顯眼。

「師姐，你怎麼這麼冷漠啊？」明希便笑邊問。

沈瑜瞥了屏幕一眼：「我就是來幫忙的，沒想那麼多。」

明希「哦」了一聲，繼續往下看。

當看到身後的大屏幕開始轉播沈瑜高中的視頻時,沈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些情緒波動。

明希忍不住感嘆：「原來你還是有感情的。」

沈瑜被她逗笑：「有那麼誇張嗎？」

明希點點頭：「旁觀者清，我覺得有。」

她抬頭看向沈瑜，眨了眨眼：「是不是勾起了自己的一點青春回憶啊？和你一起拍視頻的男生這麼帥，以前在學校也很有名吧？」

明希說著點了暫停，盯著大屏幕上一男一女的合照。

「哎，這帥哥怎麼這麼眼熟啊？」

沈瑜張了張口：「他是——」

「——別說！我一定能想起來！」明希打斷沈瑜的話，皺起眉毛，凝神細想。

她對帥哥這麼敏感的人，一定能想起來。

腦海里靈光一閃，明希猛地抬頭，眼睛冒著興奮的光。

「他是不是你男朋友？！」

因為說話太急，差點閃到舌頭。

沈瑜點點頭。

明希捂住快要喊出口的尖叫，不敢置信地望著沈瑜。

她入學的時候沈瑜已經大四了，對於沈瑜的感情狀況不太了解。只知道她很短暫地有過一個男朋友，後來就一直單身。

「天哪，好神奇。難怪你都看不上其他人。」明希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屏幕上的合照。

真的太般配，好像是電影里的男女主角。

沈瑜想了想，點頭：「嗯，是很難喜歡上其他人。」

*

四月末，二年一度的百合獎在A市正式舉行了開幕式，舞劇的評選為期半個月。包括《拂曉》在內的入選決賽的八部舞劇中，只有部可以獲得百合獎。

半個月的時間裡，八部舞劇將在A市大劇院進行展演。大眾可以通過線上線下的方式購票入場觀看。與此同時，為了進一步推廣舞劇，主辦方還和視頻網站合作，將各舞劇台前幕後的一些花絮投放在網上，供大家點擊觀看和進一步交流。

《拂曉》的演出被安排在了五月份，排在8部舞劇中偏後的位置。

展演期間，沈瑜和其他同事一起觀看了其他幾部舞劇的表演。

這些年，舞劇的發展繁榮，呈現百花齊放的狀態，故事題材多樣。在展演期間，沈瑜深刻地感受到了這一點。

其他作品或宏大或深刻或特別，每一個都非常有特色。也讓這場評選顯得格外困難和有競爭力。

沈瑜和同事們在看演出的同時，自身也在進一步地加強排練。

演出的時間在晚上8點，一場演出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等結束，往往已經很晚了。

沈瑜白天忙著排練，晚上看展演，有時候還要和同事們開一些討論會。

這段時間，她忙得不可開交，有時在謝新昭接她回去的路上就睡著了。

到了家中，謝新昭見她太累，自然也不會要求做些什麼，只是每晚依舊抱得很緊。

時間長了，沈瑜漸漸也習慣了自己「人肉抱枕」的睡覺方式。

忙碌中，時間過得很快。

正式演出那一天，沈瑜早早和同事一起去A市大劇院做準備工作。

除了綵排做妝造以外，和主辦單位合作的媒體也對她們進行了拍攝和採訪。

演出前，謝新昭站在劇院的大廳，雙手插兜默默看著《拂曉》的海報。

《拂曉》海報是沈瑜的單人側面特寫，她的鼻樑挺直，骨骼流暢利落，自帶一股清冷的謫仙范。和其他海報擺在一起，很特別也很吸睛。

「謝新昭。」旁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謝新昭側頭，微微一頓。

陳沫一身連衣裙，臉上戴著墨鏡，腳踩高跟鞋和一個打扮富貴的中年女人站在一起。

「這是我媽。」她笑著說。

謝新昭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又禮貌地叫了聲「阿姨好」。

「你好。」陳沫媽媽親切地笑了笑。

陳沫低頭，小聲說：「媽你先走，我和朋友有點事說。」

陳媽媽離開后，她看了眼《拂曉》的海報，又笑吟吟地轉向謝新昭。

「來看沈瑜的演出啊？」

謝新昭點頭。

「追得這麼緊啊？有必要嗎？」陳沫有些不解，「就憑你的長相和條件，勾勾手指就一堆女生撲過來了。還是說男的都一樣，越是不理自己的就越想得到？」

謝新昭皺眉，語氣冷淡：「我們倆的事和你無關。」

「如果沒事我就走了。我不想再被拍到。」

他轉身欲先離開。

「哎！」陳沫幾步跟上來，要和他一起進電梯，「我當然是有事和你說。」

謝新昭言簡意賅：「說。」

「章江是我媽的同學，之前是搞藝術的。他家裡就挺有錢的，人也比較有個性。後來有了人脈，就做起了書畫生意方面的事，開了公司，也賺了不少錢……」

眼看電梯就要到表演廳，謝新昭沒什麼耐心地打斷：「這些我知道。」

這些都是能查到的東西。

陳沫一哽：「……他老婆我又沒見過，只知道結婚十幾年了。聽說感情挺好的，一直沒孩子。但是他老婆不愛出門，我媽也不清楚她的具體情況。」

結婚十幾年，沒孩子……

謝新昭「嗯」了一聲，道了聲謝。

陳沫開玩笑：「我剛看我媽對你印象好像挺好的，要不你假扮我男朋友我帶你回家聊怎麼樣？」

謝新昭睨她，拒絕：「不可能。」

陳沫：「幹嘛？怕沈瑜吃醋啊？」

謝新昭：「沒必要。」

他垂下眼，摩挲著自己的尾戒。

他是怕沈瑜吃醋，但更怕沈瑜不吃醋。

*

8點，《拂曉》準時開演。

演出共100分鐘，描述了一群仙女誤入人間的故事，從不諳世事的仙人角度窺探人間百態。太陽東升西落，天氣寒來暑往，高山流水，快意愛恨。舞劇給觀眾展現了一副瑰麗的人間畫卷，欣賞性極佳。

演出結束，沈瑜站在正中間，和其他一眾舞蹈演員手拉手向觀眾謝幕。

台下的掌聲經久不息。

結束后，沈瑜回到後台，迎接她的是一大束花。

「恭喜。」謝新昭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後台，把花遞過去。

他的眼睛很亮，嘴角帶著笑。

「十八歲的願望實現了。」

沈瑜笑著接過來，點頭。

「先等我一下，我換掉衣服就走。」

「好。」

沈瑜換好衣服，和謝新昭一起回了家。

路上，謝新昭的手機響了，一條消息跳了出來。

陳沫：【你心上人跳得確實很好】

沈瑜怔了怔，看向謝新昭。

「她今天和她媽媽一起來看演出，我正好遇到。」謝新昭立刻解釋。

沈瑜「哦」了一聲，點頭。

謝新昭看了看她，沒有多說自己和陳沫的談話內容。

回到家，沈瑜拿著換洗衣服去了浴室。

剛把臉上的妝卸掉，浴室外有人敲門。

「小瑜。」

沈瑜不疑有他，關掉水龍頭問：「怎麼了？」

謝新昭停頓了一秒，隔著門道：「你東西忘拿了。」

沈瑜擦了擦臉，困惑地打開門：「什麼？」

下一秒，謝新昭擠了進來。

「我。」

他隨手將門關上，雙手抱胸倚著門。

「一起洗？」

沈瑜心臟一跳，就要拒絕。

謝新昭更快一步地抱住她，低頭吻下來。

兩人接著吻，位置就在謝新昭的帶領下移到了淋浴間。

淋噴頭被打開，浴室很快水汽瀰漫。

沈瑜的背貼在微涼的瓷磚，內扣被人熟練地解開，丟之一邊。她一個激靈，咬了謝新昭一口。

謝新昭笑，伸手拉她的手：「寶寶，幫我解開。」

沈瑜的臉被熱氣蒸得發燙，手指顫抖著抽開皮帶。

「好熱。」她忍不住小聲嘟噥。

「馬上就好。」

謝新昭簡直比她還熟悉她自己。短短時間裡讓她失神了一回，又順便洗了個澡。

謝新昭拿浴巾將她一裹，抱回了卧室。

沈瑜怔怔看著他被水汽氤氳的眉眼，心臟跳得厲害。

謝新昭頭髮上的水滴落在沈瑜的臉上。

好像一顆水滴落在了平靜的潭水，慢慢蕩漾開水波，一圈一圈，沿著沈瑜的心臟向外延伸。

謝新昭解開沈瑜身上的浴巾，低頭親她。

「寶寶，要不要我？」

沈瑜渾身發軟，主動伸手摟住謝新昭的脖頸，眼睛里水光瀰漫。

「要。」

女生的聲音輕而堅定。

謝新昭渾身一顫，看著沈瑜的目光幽深，聲音低啞：「小瑜，這是你說的。」

沈瑜閉了閉眼，輕輕「嗯」了一聲。

她好像在大海里漂浮的小舟，浮浮沉沉，靠不到岸。

沈瑜雙手捂臉，有些哽咽地說疼。

「對不起。」謝新昭吻著她道歉。

「對不起寶寶，忍一下。」

「對不起，馬上就好。」

他不停地道歉，溫柔地說著各種話安慰沈瑜，可動作卻沒有絲毫要放棄的樣子。

沈瑜嗚咽著落了淚，覺得自己好丟臉。

怎麼就這麼嬌氣了？

好不容易結束了，她怔怔看著天花板發獃。

平息了一會兒才發現在自己身上的人半晌沒有離開。

沈瑜側頭看了他一眼，頓時一怔。

她拍拍謝新昭的背，輕聲道：「謝新昭。」

謝新昭：「嗯。」

「別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