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雨很大

那天,雨很大

那天,雨下的很大,連天也一直都是霧沉沉的。

呼喊著「欣兒!——欣兒!」的聲音,把艾傑從睡夢中驚醒,這呼喊的聲音很大且熟悉,即便是在大雨磅礴,顆顆雨滴似鼓聲的今天,依然清晰可聞,令人震耳發聵。

艾傑,愣了愣神,「這不是村西頭,張爺爺的聲音,欣兒!不會是欣哥出事了」?!扯過外衣便向屋外跑去,這時,艾傑才發現,那呼喊的聲音竟是從村子對面的大山裡傳出的,轉頭向左右望去,落魄村的村民亦如他一般,疑惑,「這老張頭,今是發什麼瘋了,誰不知道他寶貝他那個孫女,就是就是。。。。」

落魄村的村民們頓時七嘴八舌起來,也有人出聲懷疑,「是不是欣兒那鬼丫頭,出事了」。聞言村中婦女們,頓時臉色皆是一變的緊緊把自家孩子,給拉在手裡,用力的攥著孩童的衣衫。艾傑也是神色突然一變,想起那個平常在村子里領著大孩子小孩子一起上山偷鳥,下河抓蝦的少女——欣兒——落魄村的孩子王––欣哥。

「咳咳」,一名身著粗布衣裳的老人從人群中走出,他臉上滿是皺紋和褶皺,一雙布滿老繭的手拄著拐杖,走到人群最前面時,腳步一停,卻又轉過身來,看著眾人有些不怒自威道:「好了,各位先靜靜聽我說兩句,首先無論如何,是得先找到老張頭和欣兒那丫頭;村子里的男人們拿好傢夥什兒和我上山,其他人留守村子,準備好伙食藥材應對突發情況,聽清楚了么」。

「聽清楚了,村長。。。。。」

落魄村的村民們都大聲的應著,隨著村長「出發」的一聲令下,村子的漢子都氣勢洶洶的向村對面的大山,分佈而去。

艾傑也夾雜其中的向大山衝去,心中默默念著「欣哥」二字。漸漸的,雨,越來越大,心裡的名字也從口中崩發出聲音來,變得越來越嘶吼:「欣哥」!

這一聲嘶吼聲中,讓與村長一起的幾名漢子發現艾傑都出聲打趣道:「怎麼你小子也偷跑過來了,不是平常與欣兒那妮子是最不對付了」,頓時,一陣漢子的爽朗笑聲。

聞言,沒等艾傑開口。村長便已經出聲道:「既然來了,小傑,把這個披上,能擋雨」,邊說邊掏腰間大包的尋出一件黑色的戴帽斗篷向艾傑甩去:「你小子從小身子弱,要是把你凍著了,閻老頭還不得找我拚命啊」。

又是一陣洪笑聲,艾傑向村子里的其他人看去,皆是手持棍棒的頂著風雨向山上攀去,無一人似他一般竟還要斗篷來防雨,就要耍性子的把披風遞還給同樣經歷正在風雨的村長老頭,沒錯,就是老頭,艾傑常常這樣稱呼著,村長老頭也樂在其中的每每都應著。

「你敢給我扔過來」!村長明顯看出了,艾傑的小心思。艾傑望著村長老頭那極具威嚴的面龐,要強的少年心理,竟也是脖子一硬,雙手做勢便要扔回去。

村長打眼一瞧,這小王八羔子是驢勁上來了,又出聲道:「嘿!你要是敢給我扔回來,你就給我回去」!做勢就喊身旁那名喚二牛的漢子。

要不然說這爺兩是落魄村的一對活寶,艾傑一看村長老頭像是動真格的,小聲嘀咕著「穿就穿,有什麼了不起的」。

村長看著艾傑那,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也是覺得好笑,你這個傻小子是真沒發現自己與其他人的不一樣啊,這雨可有毒。其實細細看去,便會發現落魄村的村民在大雨下,有絲絲藍光在其身上下遊走著,村長更是不同,那從天落的雨滴,竟還未在接觸到村長發梢的時候便已消失不見。

說來也怪,艾傑把戴帽斗篷穿戴好,一股暖意便自背後產生,向四肢漫延而去,惹得艾傑,不由地伸手摸了摸就是尋常布料的斗篷,一縷縷寒氣幻化的絲線從艾傑身上冒出轉瞬便被斗篷吸附其中。

天也漸漸暗了下來,雨是越來越大,山是越攀越高,終於在眾人的呼喊聲中,癱坐在地的村西老張頭,映入眼帘,在老張頭的身後是一處烏漆嘛黑,似塌陷過後仍有半人高的洞口。

眾人在度上前,細細看去,只見兩眼無神的老張頭,手裡緊緊握著一把閃著銀光的,似米一樣的東西,口裡喃喃著「就到這,就只能到這,只能到這」。

老張頭的話語,落魄村眾人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向村長,村長平靜的望著洞口許久道:「二牛,把你張叔背上,回」。

艾傑,看著那半人高的洞口,一種奇怪的聲音在心底響起,欣兒就在裡面!在村長帶領著眾人正要返回之時,艾傑,也在慢慢的向洞口靠去,在距離洞口只有一米時,艾傑一個飛撲,便向洞內衝去,可在艾傑剛挨上洞口的剎那,異像突生,一道白光自艾傑眼前無限放大,耳邊隱約傳來,村長焦急的聲音:「小傑,」!

在那道白光中,雙目被刺的睜不開眼,連帶意識也漸漸地昏沉下去,在夢中,艾傑彷彿看見了,欣哥。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哭什麼哭,男子漢,可不會掉眼淚哦」隨聲音而來的還有一隻白到發光的小手「走,我帶你去玩水,可有意思了」。

小男孩因哭泣而緊握的雙手,在女孩的伸手下,慢慢鬆開,糯糯的聲音,從小男孩口中傳出:"好」。

「以後你要叫我大哥」

「好」

女孩雙耳一動,悅耳的聲音再度響起:「那你以後就是我小弟了,誰要是敢欺負你,給大哥說」,女孩又正色的用另一隻手指了指落魄村轉而化大拇指對向自己胸口道:"這裡,欣哥罩著你」。

「好」,糯糯的聲音,還是從小男孩口裡蹦出,只是握著女孩的手,更緊了緊。

捏了捏小男孩肉肉臉的女孩:「你叫什麼啊?家也住這裡?」

「艾傑,大哥你呢」?

「張欣,叫我欣哥」!

只有我知道,那天,雨很大,欣哥,也不見了。

而我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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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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