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落烏啼

a公司，全名阿達修姆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總部位於塞恩帝國「核心三城」之一的都市塞西利婭城。從120年前阿達修姆公司正式成立發展到如今，阿達修姆公司的主體及其子公司佔據了將近半個塞西利婭城。在塞西利婭的都市傳說中，甚至有阿達修姆公司的地下實驗室在製造怪物這種駭人聽聞的傳言，也請大家儘管放心，我們阿達修姆公司會竭力為帝國的子民服務，請大家相信阿達修姆，相信塞西利婭的榮光永存！

當然，這是阿達修姆公司官方的說辭，大家聽聽笑笑就好，千萬別信。

約翰依信來到指定的酒吧，推門，酒吧里此時客人眾多，但好在酒吧地方夠大，能坐下這麼多人。約翰依照指示，點一杯加冰的月落烏啼。他找到一個離吧台不遠的座位，放下杯子，掏出一本雜誌，悠閑地讀了起來。但他的眼睛卻時不時瞅一眼吧台，用心聽著。

終於，有人點了不加冰的落日將逝。他假裝熱心地問那個剛落座的男人。「你好，先生，你點的月落烏啼是否加冰？」那個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問：「我點的是落日將逝啊？」約翰心知此人不是線人，便一邊後退一邊賠禮：「對不起先生，也許是我搞錯了。」他重新坐下，繼續盯著吧台。

大約十五分鐘后，一個女孩兒坐到了他的對面。他偷偷打量，那個女孩兒，深藍色的頭髮披肩，身材嬌小，戴著一副眼鏡，透過眼鏡可以看到，她的左眼是碧藍色，右眼卻是金黃。她的脖子上戴著一串項鏈。項鏈的末端掛著一個倒三角形的掛墜，上面鑲著一顆翠綠的孔雀石。她叫來服務生：「一杯落日將逝，不加冰。」

約翰漫不經心地將面前的杯子推到一邊，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說：「小姐，你的月落烏啼是加冰的嗎？」那個女孩兒一愣，回答：「江楓漁火還是加冰比較好吧。」她就是要找的線人。「你好，你就是u.m.的線人嗎？」那女孩微微點頭，小聲說：「嗯，你就是約翰·斯帕克嗎？」「我是。那麼，直接切入正題吧。下一步u.m.的計劃是什麼？」「咱們兩人需要找到另外兩位，然後乘飛船前往阿爾索留。」「稍等，我打斷一下。我們的目的地不是塞西利婭嗎？」「沒錯，我們要從阿爾索留的航空港乘專機前往塞西利婭。」

談話還在進行中，外面突然亂起來了。幾個身穿鋼鐵制服的帝國民兵突然闖入酒吧。「你好，你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嗎？我們是ssa的人，根據可靠的情報，你們這裡有聯邦的間諜......」話沒說完，被一個醉漢打斷了：「喂，滾出去民兵，這兒是夜之城，不是你們帝國的地盤，懂嗎？」「你們沒有權利在此執法！」人群中有人接話。「請配合調查，否則我們隨時可以開槍。」「你以為就你們有槍啊？」話音剛落，幾十把槍同時被拔出，對準了這群民兵。

氣氛逐漸變得緊張，火藥味在人群之間蔓延。角落裡，一個瘦長的身影搖晃著站起。緩緩轉身，一步三搖地慢慢踱向門口。這道身影一出現，剛才嘈雜的人群一下安靜了，那些拿著槍的幫派成員也慢慢地將槍收起，畢恭畢敬地低下頭，站立。

待他走進，約翰和女孩兒才看清他的樣子。他頭戴一頂黑色的禮帽，禮帽上畫滿了意義不明的彷彿笑臉和哭臉的圖案，身穿一件洗了又洗接近褪色的舊燕尾禮服，站得筆直，左手拄著一柄漆黑的手杖，右手端著茶杯，頭髮花白，剛毅的臉有如刀削。一撮灰白的鬍子遮住嘴唇，皺紋和疤痕深深刻在臉上，無聲地訴說著他輝煌的過去。約翰一驚，怎麼「教父」也在這裡？

「教父」，夜之城最大的黑幫「地獄郡黑幫」的現頭目，也是創始人之一，地獄郡的勢力遍及整個東城區，整個夜之城沒有人不知道「教父」的大名的。他是夜之城所有人尊敬甚至恐懼的存在。有傳言說，他能在三招之內放倒夜之城的任何一位高手。

「你好，民兵先生。」教父緩緩開口，說完，品了一口杯中的茶。「嗯，這次的茶泡的嫩了，下次注意。」「是，是。」泡茶的夥計慌忙回復。「民兵先生，您不會不知道夜之城不屬於塞恩帝國吧？」「.......」民兵隊長不敢多話，一旁的一個新兵愣頭青將槍口對準了「教父」，大喊：「喂，老頭，閃一邊去！」

「哈哈哈哈，民兵，在來夜之城之前，你們不會沒了解過這裡的生存法則吧？」「教父」大笑著，彷彿說給那些民兵，又彷彿說給在座的所有人。

「這裡不屬於任何勢力。」「這裡允許所有種族共存。」「這裡人人平等，實力至上。」「這裡沒有法律，誰的拳頭硬誰就是法律。」「我們歡迎一切朋友，當然，也會幹掉所有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