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棋，失敗之始

物質宇宙和精神宇宙的邊界處，一個不起眼的星球上一場磅礴的戰役伴隨著星球的崩潰畫上了休止符。

這個星球分崩離析，大氣逃逸，水汽離散，陸地變成一塊塊流星向四面八方飛去。但是讓人好奇的是這顆星球的毀滅沒有掀起任何的衝擊波，就這麼靜靜的粉碎。

「囚避尓，你失敗了。」一道光束從遙遠的地方橫跨過來，在原本的星球的位置上幻化成一串模糊的字元。

星球破碎后，這裡靜悄悄的，早已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但是這串由光束變化的字元一直沒有消失。

過了一會，一隻手不著痕迹的將這束光打撒。隨後一道身影從旁邊的空間中浮現出來，來著全身籠罩在華麗的長袍中，長袍上的紋路在黑暗的宇宙中散發著微弱的銀光，衣袍上撰寫著大量的符號，這些符號在衣袍上不斷地游移，黑影伸出手

這隻手的四根手指分別是一節貓科類爪子、一段觸手、一根靈長類手指以及一條木頭。

喃喃的低語在這片空間中回蕩，囚避尓每發出一個音節，便有一次奇異的波動從自生釋放。

周圍逐漸變得更暗了，深厚的衣袍下，囚避尓停止了吟唱。他摘下了衣袍的帽子，他的整個頭顱都隱藏在黑暗的迷濛中，只有四隻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我為我的無知和因此而消失生命懺悔，我為的渺小和狂妄而驚懼，願我不在犯此過錯，願已逝的靈魂能找到歸宿。」囚避尓以這個星球獨有的語言系統念下悼詞，聲音悲涼感慨。

「你是為自己吃的太少感到不滿么？」又是一道光束跨界而來，不同的是這次的光束在變成文字后居然有聲音以其為中心向外散發。

囚避尓沒有搭理這道光束，只是把帽子再度帶上轉身離開。

一張巨大的桌子旁五個體貌不一的生物正聚在一起。

「囚避尓，好像有點傷心。」機械的聲音從一個體型碩大的金屬外殼中傳出來，通過電子的震動頻率修改成為通用語。

「你從哪看出來他傷心的？」一個全身籠罩在水霧裡的身影向鐵殼子發出提問。

「好問題，難不成z99你的系統又升級了。」發聲的是一個放在桌子上的巨大圓盤，在圓盤上方七種顏色的光球圍著一個看不見的點不停轉動。

「我的系統無時不刻不在升級，而我也在不斷進化，幺」

「我覺得，囚避尓是不會傷心的，與其關心那個精神宇宙的主宰者不如趁他不在我們談談跨次元宙域的資源調配問題。」那個全身籠罩在水霧中的身影淡淡的說道。

「別這樣辜，這可是一個紀元一次的例行會議。一切重要事務要等大家來齊后再談。」說話的是一株長著金黃色葉子的植物，他身上的葉子非常繁茂，以至於一張勉強由樹枝組成的臉都埋沒在葉子里。

「笙，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先整理一下這些葉子，看的我不舒服。」一道尖細的聲音從一張四四方方的嘴裡蹦出來。

「祏，這是藝術你不懂就別亂說。」笙抬起一支長滿葉子的樹桿在祏那四四方方的臉的前面不斷搖晃。

「哼，我只看見你在風中凌亂。」祏譏諷地說完就閉上眼睛不再搭理面前搖晃的樹枝。

笙晃了一陣也覺得沒意思就不再挑逗。

「囚避尓，到了。」z99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起伏。

話音未落，在空著的位置上囚避尓已經落座。

「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驚嘆，這就是精神宇宙的力量么？」辜周圍的水霧不斷翻騰。

「淡定，淡定，辜，你好歹也是稱霸一個宙域種群的實際掌控者。」祏睜開眼睛盯著水霧希望自己能讓他平靜下來。

「但確實是我們無法解釋的能力，精神宇宙，我好想去一次。」z99用機械的聲音表達了自己的夢想。

「那恐怕很難，你的晶元會直接爆掉的。」幺誠懇的勸誡著z99

「哈哈哈哈」除了z99和囚避尓以外其他的傢伙都發出了愉快的歡笑。

「好了，好了，這次的會議大家有什麼想說的么？」囚避尓，擺擺手，想要終止這無聊的對話。

「解釋解釋你們精神宇宙的奧妙。」辜突然換成女聲，誘惑道。

「我估計，你會被打成冰塊的。」笙難道的發言。

「沒錯」

「說得對」幺和z99紛紛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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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同。

「好了，進入正題吧，閑話可以之後再說。」笙向大家呼籲。

「那就開始吧。」囚避尓淡淡道。

「好。」幺旋轉的七色光球忽然擴大到整張桌子，圍繞著在場的所有生命：「我宣布，本屆全域會議正式開始！第一項，由囚避尓接受問答和接下來一個紀元的計劃。」幺莊嚴地宣布。

「你的實驗，為什麼會失敗？」z99首先發問，而且一問就直戳核心，這也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囚避尓的實驗已經持續了四個紀元，大家都以為會成功的，結果卻是功虧一簣，這讓在做的各位都覺得好奇。

「這恐怕有點長，雖然我在來的路上已經稍作整理，但是仍不免有所遺漏。」囚避尓道。

「在最開始，我用自己的能力強行扭轉了那片空間的物里規則，並重鑄了所有的化學、生物規律。我以為這很完美，但是當生命開始出現的時候，我發現不太對勁，我的本意是要創造出能夠在物質宇宙完美適應的生物，這些生物在最開始的時候確實如此，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發現，這些生物仍然朝著整個物質宇宙的進化規律前進，我覺得是我干擾的力度太小了，於是我將自身融入進這個世界，用自己的意志代替所有的規則，並引導他們進化以及創建學院或者教會教授他們學習如何正確使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囚避尓，淡淡地開始敘述。

「提問，你是以什麼為藍本對這些生物進行創造的呢？」z99平靜地問道。

「我是以自身為藍本進行創造的，為了讓這些生命能夠適應物質宇宙的規則我甚至從其他星球進行肉身的重鑄。再將精神灌注進去，作為第一代生命體。」囚避尓同樣冷靜的回答。

「也就是說，這些初代生命體並不是由世界自然產生的。」辜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但這些生命的肉體來自於你們物質宇宙，在進行收集和重鑄的過程中，幺和祏也參與了進來，他們的靈魂也是我從精神宇宙的最高處凝練而來的，一切都很完美。」囚避尓疑惑道。

「確實如此，我覺得我和祏的技術不會出什麼問題，在進行這項實驗前，我和祏共同做了大量的準備實踐，其中甚至包括將一部分物質宇宙的低智慧生命體整體轉移到精神宇宙中生存，但是他們完全適應精神宇宙的環境，只是在認知上出現了長時間的鬥爭，不過最後這些被轉移的生命體仍舊認為世界是物質的。」幺補充著自己的方面。祏也在訴說的過程中不斷點頭表示沒有錯誤。

「會不會是問題不在這個環節，過程對結果的影響也是巨大的。」z99提議囚避尓繼續往下說。

「其實我也覺得是過程出現了問題，因為在我對這些生命進行進化的引導和文明形成的干預后，他們確實在朝著預定的目標前進，我只需要在他們快要走向彎路的時候現身幫助他們克服內心的懷疑。」

「這不是很好么，這樣繼續下去，不就能造出終極生命的藍本了么。」辜顯得有些興奮。

「聽我講完。」囚避尓四目閃亮。「一開始我也這麼認為，因為我已經將內部可能崛起的，所有能將世界引領向物質宇宙認知的因素扼殺在搖籃中。於是我也就放鬆了對世界的關注，轉而研究這個世界與周圍宇宙環境的關係。」

「提問！」辜周身上的水霧翻騰著「作為實驗者你很不合格，居然在實驗過程中去干別的。而且，你觀察那個是世界同周圍環境的關係有什麼意義，那些生命都已經被你嚴密的保護起來了，環境應該被排除在實驗外。」

「我也與辜的問題相同，以你的能力應該有能力完全控制那些環境，讓環境依照你的意願進行變化。」幺也做出了表態。

「這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同時我也通過對環境的觀察找到了自己能力的不足。」

「什麼？」

「這不可能吧。」

「怎麼會！」

囚避尓的話引來了無數的驚嘆。

「囚避尓。」笙鄭重地說到：「作為精神宇宙最完美生命的你居然能找自己的不足這是不是太過天方夜譚了點。」

圓桌前的其他領袖們也緊張的盯著囚避尓，似乎想從他的身上看出點什麼，囚避尓，作為精神宇宙中的最完美生命體，在他們眼中早就成為了精神宇宙本身。現在這樣的存在居然在這裡說自己有不足的地方。

原本平淡的氣氛瞬間壓抑下來，所有的領袖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也許完美進化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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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觸手可及，現在就看誰能跨過去，誰跨過去，就能成為最完美的生命，擺脫本源宇宙的限制。

「諸位，冷靜！」z99嚴肅地低喝。

「咳咳，z99說得對，先聽是怎麼回事，氣氛這麼緊張對大家對不好，你說是不是幺。」祏掃視環繞在桌子邊不斷旋轉的光球說到。

幺沒有說話，只是在會議開始就一直環繞在眾領袖周圍的光球悄然收回。

「其實你們大可不必這麼緊張，因為那扇大門是不可能跨過去的，你們不可能摒棄物質而活就像我不可能依靠物質存在一樣。」囚避尓也趕緊打圓場。

「在我進行環境觀察的研究時也沒什麼有趣的發現，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運轉。」囚避尓見氣氛緩和了就繼續說道。

「但是一切都要從穿越者到來說起，我不知道那些傢伙是怎麼出現的。起初我對他們的出現感到好奇，這些穿越者無論怎麼樣引導都堅決地相信物質宇宙的規律，即使面對現實也是如此。我曾經下場親自引導這些人但是我失敗了。」說到這裡囚避尓少見的出現無助的語氣。

「即使你使用了各種手段都無法確定這些穿越者來自什麼地方么？」幺的語氣也充滿著不可思議。

「是的，我使用了所有的手段，可得到的結果就是這些穿越者來自這個世界，是這個世界的本土生命體。」囚避尓與其已經恢復了平穩。「後面的事你們都應該能猜出來，那些穿越者帶領其他生命走上了與世界規則完全相悖的物質文明道路，我雖極力阻止，甚至不惜修改一些世界規則，但是仍無法阻止試驗的失敗。」

「如果是本土生命為什麼不認同精神文明道路呢？該不會是生命重鑄的問題吧」z99開始依照實驗的一般驗證方法開始驗證。

「生命重鑄的生命是依據環境的要求進行生命特徵的重塑，理論上應該能夠完美適應相應的環境才對。」祏反駁道。

「會不會是靈魂灌注的靈魂沒有辦法適應肉體導致的割裂現象。」笙也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靈魂灌注是我親自進行的不會有任何問題，作為原材料的靈魂是我從精神宇宙最深處收集的靈魂碎屑在依照重鑄的肉身進行的靈魂重塑。這其中我、幺和祏都進行了大量的論證和實驗絕對不可能出現問題」囚避尓回答的斬釘截鐵，同時他也自信自己的能力不會有問題。

「有沒有考慮過世界的自主意識，那個世界是囚避尓你自己造的，雖然在物質宇宙，但是也能產生自我意識吧。」z99的數據處理高速運轉考慮著種種的可能性。

「在這個世界尚未形成時我就用自己的意識完全取代了世界核心，它不可出現自我意識，退一萬步說，即使它出現了自我意識也應該萌發出對精神世界的嚮往才對。」囚避尓搖搖頭。

囚避尓說完整個會議都陷入了沉默中，大家都在思考著種種可能性，但是還未能提出就被自己首先推翻。

「能不能聽我說一句？」笙突然說道

「暢所欲言。」幺的光球不斷旋轉。

「這個實驗，有沒有在精神世界也做一個。」

「什麼意思？」囚避尓感到疑惑。

「在物質宇宙，還沒有領袖能像你一樣去往物質界最深處吧。」笙小聲說道。

「可是物質界怎麼會有自我意識，我們以期通過各種手段探測過，那裡只有絕對的物質，就連精神都會被物質化。」辜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面前的桌面上。

「沒有任何的靈魂。」囚避尓把手放在桌子上感應了一會才淡淡的說到。

「但我們也不能否定這個結論對吧。畢竟我們都沒去過。」z99道

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幺淡淡道。

「現在也爭論不出什麼，大不了下一次物質重合時我們一起探索一下，這次囚避尓你也來。」說完幺看向一眾似乎在徵求意見。

「我以精神宇宙的心源發誓，不會竊取任何關於物質宇宙最深處的資源。」囚避尓肅穆地站起一手指著天花板一手指著地板。

「既然這樣，我同意。」辜首先發聲。

「同意」

「同意」

其他領袖也紛紛表示贊同。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試驗的失敗原因一時半會是的不出結果了，現在進行會論的下一項。」幺鄭重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