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房內,琉璃緩緩的放下了杌子,她看著前面的人,手心有些緊張的出汗了,她應該要怎麼辦才好?
鋒利閃著光芒的匕首正放在夙蕊的脖頸處,對準了咽喉,身穿黑衣的人比夙蕊高大的鉗住了她,就站在了她的背後。
而和她對打的黑衣人就站她的不遠處,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琉璃。
「你們是誰?放開我家小姐,敢動南宮家的人,莫不是活膩了。」琉璃假裝鎮定,威脅的說道。
「小姑娘倒是挺凶,你要是再動手,我可不敢保證你家小姐的安危。」和她對打的黑衣人說道。
琉璃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夙蕊。
夙蕊蹙眉,淡淡的說道:「琉璃,切莫動手。」
琉璃聽話的點點頭。
「很好,乖乖聽話。」與琉璃對打的黑衣人又說話了。
「身後的這位,你的刀小心一些,別刮傷了我脖子,不然我就十倍的還給你。」夙蕊冷冷的說道。
身後的黑衣人一直手忽的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說道:「跟我走,不然不擔保你的侍女會不會命喪在此。」
夙蕊盯了一眼摟住她腰的手,眼睛在一凜,見對面的黑衣人手中一閃,亮晃晃的匕首赫然出現在手中。
「讓我跟你走,好歹也得知曉是為了什麼?」夙蕊說道。
「姑娘如此聰明,稍後便知了。」身後的黑衣人說道。
夙蕊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那你把匕首放下,我便和你走。」
「那可不行,你的侍女已經在虎視眈眈了。」後面的人眼神看了一眼琉璃。
琉璃的雙手握的緊緊的,眼神一直盯著黑衣人。
「我會讓她不要動,你的匕首可以離得遠一些。」夙蕊說道,說著對琉璃擺手,讓琉璃往後退兩步。
身後的黑衣人的匕首離遠了說道:「行,暫且信你一回。」
夙蕊見匕首已經離遠了,甚至沒有威脅到她了,隨即笑了說道:「其實,不該信我。」突然,手刀劈在那人的手上,更是快速的一腳踩在黑衣人的腳上,後面的人一吃痛,手一鬆懈,她立馬就蹲下了。
琉璃速度的又抄起了小杌子,房間里的燭火又滅了,又陷入了黑暗中。
『劈劈啪啪』的聲響,似是打鬥的聲音,還有刀劍的火花,感覺又多了兩個人的打鬥聲音,偶爾的火花碰撞,隱隱的看到是四個人在打鬥。
琉璃摸黑的快速來到了躲在屏風一角的夙蕊,她低聲道:「小姐,是我。」
「琉璃,快走。」夙蕊知曉兩人不宜參戰,她拉著琉璃趁著月色就要往門口走去。
「小姐,小心一些。」琉璃貓著腰擋在夙蕊的面前,護著她沿著牆邊走去。
趁著月色,夙蕊看到四個身影交錯有落,其中兩個人隱約看到樣貌,應當是冀雪和青翼。
只見青翼躍起一劍,刺到了其中一個蒙面黑衣人的肩上,冀雪卻被另外一個踢翻了,摔倒桌子上,傷得不輕。
青翼便是一個人對付兩個人了,房間位置又有限,周圍又有人,他便是受制於兩個蒙面黑衣人了,節節敗退了。
冀雪咬牙起身,拿著劍又重回了三人糾纏當中,夙蕊和琉璃已經緩緩的走到了門口的牆邊了。這時,蒙面黑衣人一個翻身匕首直刺冀雪,她連連後退,青翼一個閃身,一劍劈掉了匕首,卻給了另外一個蒙面黑衣人脫身的機會,他轉向了正在走向門口的夙蕊和琉璃。
琉璃把夙蕊一推,於黑衣人打鬥了起來。可惜,琉璃的拳腳功夫沒有黑衣人的高強,很快的便落了下風,更是被一掌打到在地。
蒙面黑衣人雙腳一點,越過夙蕊的頭頂,她停下了腳步,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掌劈暈了。
黑衣人一把攬過夙蕊,腳下一點,便飛身躍過屋頂,臨走了,還吹了一聲哨聲。
「小姐。」琉璃喊叫,聲音急切。
屋內的蒙面黑衣人已經被踢飛出屋,青翼和冀雪走了出來,就見到琉璃喊道:「青翼,小姐被劫走了。」
青翼眼神一冷說道:「你搞定這裡,我去救小姐。」說完,腳尖一點,飛身上屋頂,急忙追去。
冀雪冷著臉把倒地的蒙面黑衣人打暈,然後對琉璃說道:「去門口等候公子回來,告知他小姐被劫了。」
琉璃連忙起身,跑出了院門。
青翼連忙使用輕功追了出去,可是卻不見了人影,他只能憑著直覺和痕迹追去,而被擄去的夙蕊依舊昏迷中。
等到她醒來之時,是在一個木屋裡,破破爛爛的,屋子中間點著火堆,她晃了晃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她摸向頸項,後面應當是紅腫了,摸起來還很疼,這人是有多用力,是怕她中途醒來壞事,所以下手如此之重,也不怕把她的頸部打斷了。
「醒了,抱歉下手太重了。」在火堆的不遠處的那人依舊蒙著面,他坐著,用木棍挑著火堆。
「現在才來道歉,不覺得遲了?」夙蕊坐起身說道。
蒙面人沒說話,只是嗤笑了一聲。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劫我?」夙蕊也不在意他的嗤笑,說道。
「夙蕊,南理國夙家千金,吐羅如意的女兒,身份真的是很尊貴。」那人緩緩道來。
「知道得倒是很清楚。」夙蕊嘴角輕輕揚起,這人主要的目的是南理國夙家吧。
「夙家千金你到桑秧國究竟是為了什麼?」他又問道。
夙蕊看著他,也不說話。
「吐羅如意的如意冊可是在你手中?」那人又問道。
「自打我生出來便沒有見過她,她的物品又如何得知?」夙蕊語氣很平常。
「你恨你的母親?」那人似乎很奇怪的問道。
「恨?這倒是不至於,畢竟沒有見過,也沒有過多的感情。」夙蕊說的是對自己親生父母的感受,只是一種遺憾。
「吐羅如意在這個大陸可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她可是無所不能。」他說道,似乎對這個人物很有興趣。
「看來你對她也是崇拜得很。」夙蕊好笑的說道,這吐羅如意看來是一個妙人,在這人界竟是如此多人的推崇。
「崇拜?哈哈。」他倒是笑了起來。
夙蕊看著他,似乎這不是崇拜,好像是鄙夷的感覺,為什麼?
他笑著笑著便停了下來說道:「看來如意冊不在你的手上了。」
夙蕊擺手搖搖頭。
「但是抓了你,你的父親應該會交出來的。」他說著,手上又撥動了火堆。
「你怎麼能確定那本冊子就在我父親的手中?」夙蕊又再一次蹙眉了,手放在了膝蓋上。
「就算不確定,抓了你,總能換到我想要的東西。」他說道。
「闖到南宮府邸,就為拿到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夙蕊倒覺得這傢伙勇氣可嘉。
他笑了一聲說道:「南宮府邸一直很難闖入,如若不是只剩下了你一人,侍衛也少了許多,不然也很難闖得進去。」
「看來部署了很久。」夙蕊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又坐下了,就看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她又說道:「放心,我打不過你,不用一直盯著我,我也不想再被你再次打暈。」這麼疼,夙蕊還再次的摸了摸頸后被打疼的地方。
「只要你不妄動,我便不會傷害你。」他說道。
「你是夕國人吧。」夙蕊說道,她在名義上是南理國的人,對南理國有意見的應當只有夕國了,畢竟桑秧目前還不會與南理國撕破臉。
「是的。」他也承認了。
「為什麼不能三國和平共處?」夙蕊又問道。
「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弱肉強食是一個定律。」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這不是很正常。
「是的,你說得也對,竟然如此為何又要締結盟約?」竟然打算你死我亡,何必還是做這種締結盟約的事情,或許是她不理解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
「你又何需知曉。」他並不打算解答。
「那最後一次在邊境侵襲的也是你們做的?」夙蕊又問了一句。
問到這句他到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是又如何?」
夙蕊聽到這句半承認的話,雙手在袖子里握了拳頭,又緩緩的鬆開說道:「是的話,那就有仇報仇嘍。」
「有你的親人在那。」他嘲笑了一下說道:「那隻能是哀悼,畢竟現在的你什麼都不能做。」
「有一天是你們哭的時候。」夙蕊對他的嘲笑並放在心上。
「兩國相爭必有死傷,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會不知曉吧。」他對著火堆對面的夙蕊說道。
夙蕊對此並不發表言論,只是說道:「你家主子,不會是派你來和我閑聊的吧。」
「想要多了解你一些。」他說道。
「了解我?」夙蕊又淺笑了一聲,心裡倒是有了點譜。
「堅韌的姑娘,被傷了腳還能跳的風生水起。」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隨口說道,卻沒有想到暴露了。
聞言,夙蕊便淡淡的冷笑說道:「容二皇子,夙蕊真是的讓您費心了。」
他的眼神看向她,隨即說道:「你很敏銳。」也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把面巾摘了下來。
「容二皇子,看來夙蕊真的是要檢討一下自己,到底有什麼事如此吸引你的。」看到臉之後,夙蕊眼神流露的不滿的情緒。
「你並不吸引我,樣貌很清麗脫俗,但是聰明有餘卻並不狠心。」他評判的說道。
「哼,有些事情是我的底線。」
「底線?看來你自小生活得很是開心,沒有受到什麼壓迫吧。」容成非說道,手拿著木棍在挑著火。
「確實,我的童年很是幸福。」她一直都是被清姨和蕭叔很好的保護著,就算練功受傷了也有風澤維護著她,她確實是很開心。
「你的父親保護得你很好,那你何必來這裡的龍潭虎穴?」容成非以他的了解說出的話,畢竟離開了南理國夙家可是保護不了她了。
「自己選擇的路,沒得後悔。」夙蕊也沒有想要後悔過,無論是幫助風澤出離淵,還是帶著夙曦來到這裡。
「倒是很有勇氣。」容成非扔掉木棍,笑道:「為什麼不考慮嫁給我?」他一直想問來著,畢竟在宴會上她的眼神也透露出很多嫌棄,最重要的是,很多男子為她出頭,這一點倒是很好奇。
「嫁給你有什麼好?」夙蕊再次不爽的問道,她也不是什麼香餑餑,他不就是為了那個如意冊罷了。
容成非正想回答,突然他站起身,看了看周圍說道:「今日的談話似乎結束了,你的小侍衛還真的是契而不舍。」
夙蕊也忙站起身,是誰?
只見容成非拿起了劍說道:「要是再不出來,你家小姐便是要死在我的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