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別打草驚蛇,這個男人知道後果的嚴重性,如果被他發現,不一定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
「我查了下,距離最近的派出所在鎮上,直線距離不遠,但到這裡的後半程路只能走,估計最快也要一個多小時。」
「保護好自己!報警!」
隔著屏幕,似乎都能感到讓人窒息的氣氛。
平常看相關報道一個概念,真實看見是另外不同感受。
攝像師捂了下耳麥,一直觀看直播的導演傳來了指令。
攝像師轉頭看向小草,低聲道:「好孩子,記住,叔叔來這裡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好嗎?」
導演雖然氣憤,但幾百萬人觀看直播呢,稍微處理不慎就是災難性的直播事故。
沒有證據,哪怕可能性接近百分一百,也不能隨便下結論。
他們現在能做的,立刻聯繫警方。
小草使勁點頭,怯生生道:「叔叔,什麼時候送我媽媽去看病?」
攝像師低聲保證:「很快。」
梁墩墩無法從眼前的畫面聯想到那麼多,但生氣了。
小草媽媽住的地方還不如狗窩,分明受虐待,跟著低聲保證:「一會就去。」
小孩子更了解小孩子,有了確切時間,小草立刻放下心。
然而,意外出現了。
發現女兒要走,瘋女人不願意了,瘋狂和母愛一起爆發,她死死把人抱住,語無倫次大喊:「小草,媽媽,媽媽」
她可能想說自己是媽媽,也可能喊的是她的媽媽。
兩個攝像師大人硬生生急出身冷汗,想捂住瘋女人嘴巴又不方便,其中一人咬咬牙,硬把小草拽過來,打算先出去再說。
已經晚了。
小草父親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五官扭曲低吼:「你們在做什麼?」
攝像師強裝鎮定解釋:「您別激動,是這樣,節目組打算帶您的愛人去醫院做個檢查,您放心,所有費用我們出」
「我老婆不需要,誰讓你們來我家的?」小草父親惡狠狠打斷他,目光死死盯著黑黝黝的攝像機,伸出手,一字一句道,「拿來。」
事實證明,再精湛的演技也難以演出真正的真實感。
不知道多少人隔著屏幕打了個冷顫,中年山村男人此刻像一隻即將發起攻擊的凶獸,那眼神,冰冷陰森。
攝像師倒退一步:「您要這個做什麼?」
小草父親不知道直播,但知道這個黑黝黝的東西可以讓他上電視,他想,只要拿過來砸壞,就不會被別人看到了。
他沒心情多說話,之前客氣,因為對方來自城裡,據說可以讓村子變的富裕,而現在,最隱私的秘密被發現,不能讓他們走出院子!
對方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小草父親目光瞄了下牆角,不等攝像師反應過來,拎起把鋤頭惡狠狠撲過來。
真正的生死存亡間,哪有什麼客氣,誰先動手誰佔先機。
兩名攝像師雖然身強力壯,但哪見過這種場面,銹跡斑斑生鐵鑄的鋤頭別管砸到哪裡,至少得骨折,情急之下嚇得趕快退回關押瘋女人的石屋,還好有門。
兩人用身體頂住木板門,嚇的聲音顫抖:「哎,老鄉,你這是幹嘛,有話好好說,打人可是違法的。」
數百萬觀眾也給嚇壞了,膽小的甚至下意識捂住眼尖叫。
「太可怕了,看那架勢可不是嚇唬人,是真打呀。」
「毫無法律意識,單憑這點,就可以報警抓他。」
「越這樣越證明他心虛,小草媽媽肯定是買來的,怕發現,急了。」
「怎麼辦怎麼辦,快報警呀。」
鏡頭另一邊的節目組已經報警了,而且包括梁星劍在內的男子飛快集結往這邊趕。
瘋女人被嚇壞了,她不知道想起什麼可怕畫面,瘋狂大喊大叫:「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啊啊,小草,媽媽」
幾秒后忽然安靜,目光彷如厲鬼盯著門外,陰森森道:「i\''gonnakillyou。」
大概知道畜生男人聽不懂英語,又或者希望有天能遇到懂英語的人搭救,瘋了以後,她用英語咒罵,用英語求救。
只有梁墩墩絲毫不怕,她握緊小拳頭。
腦子裡那股陌生的東西悄然生長。
但理智又及時提醒,答應過大人孫子還有弟弟的,不能讓外人知道她的秘密。
木門被瘋狂撞擊,巨大的聲音聽的人心驚膽戰,兩個攝像師面色蒼白,機器都快拿不住了,一人繼續用身體擋住門,一人滿屋子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屋外,小草父親忽然不砸門了。
清晨的山村格外寧靜,他聽到急促腳步聲從劇組住的方向傳來,或許別的地方反應遲緩,但事關自己的,警惕的像只野獸。
小草爸爸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幾乎沒考慮,拎著鋤頭跑到院子外,聲嘶力竭大喊:「來人啊,救命啊,城裡來的人要殺人了。」
直播間觀眾:「」
惡人沒有良心,更何況原則。
樹上的鳥兒撲稜稜盤旋而起,小山村徹底醒來,鏡頭看不見的地方,村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像是聽到集結號,隨手操起各種農具,向著小草家方向飛奔。
老祖宗建造的迷陣石屋起了作用,山民來的晚,卻先一步到達。
聽到腳步聲,兩名攝像師大喜,還以為節目組同事們到了,湊到門縫一看,頓時嚇的差點沒癱到地上。
院子里足足幾十號人,沒有一人空手,有鋤頭,有鐵杴,甚至還有明晃晃的鐮刀!
那些昨天還一臉憨厚的村民,此刻個個殺氣騰騰。
來這短短的一天,他們感覺到了,與世隔絕的斗湖村,民風有那麼點兇悍,據說往上數一二十年,幾乎家家打獵。
攝像師下意識用身體緊緊護住梁墩墩,顫巍巍大喊:「老鄉們,別誤會,我們真的沒有惡意,真的只想幫小草媽媽看病。」
說到底,還是習慣了太平日子,生死危機下,沒抓到事情本質。
眾村民哪裡不知道小草爸爸故意那麼喊,攝像師不解釋還好。
因為節目組到來,家裡有不方便的都暫時藏進深山,只有小草媽媽情況特殊,她瘋的太厲害,幾乎不會說正常的話,加上小草家沒有多餘的人去照顧。
發現小草媽媽一個,大概率等於發現全部。
買媳婦的錢對於他們任何一個家庭來說都不是小數目,也沒人願意進局子。
一名年齡五十多歲的男人站出來,硬邦邦道:「你們先出來再說。」
兩人哪裡敢出去,對視一眼,弱弱哀求:「等我們同事來了再出去行嗎?」
他們想著人多安全。
這時,耳麥里傳來同事們的消息,就快到了,拖延下時間。
攝像師找回點安全感,想到啥說啥:「鄉親們,可不能這樣待客,我們來這裡能造福你們村莊,以後會有很多人來這旅遊,住過的房子,去過的地方——你們可以開民宿,開餐館,賣各種工藝品」
畫的餅太大了,村民聽不懂,還不如直接說賺錢呢。
幾百萬觀眾里啥職業都有,有專業談判專家,有心理師,急的不行,可是他們發的彈幕泥牛入海,根本無人注意。
小草爸爸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三四個結實漢子,其中一人祖上做過鐵匠,順手拿的鐵鎚。
木質門壓根抵擋不住,沒幾下,破了個大洞,再幾下,完全破碎。
屋裡眾人頓時嚇的宛如一群鵪鶉瑟瑟發抖,那名身高體壯的攝像師同樣發抖,他緊緊抱住梁墩墩,接近兩米的大男人活像個快要癱了的泥人,聲音帶了哭腔哀求道:「別,別傷害孩子行嗎?」
隔著網路,數百萬人紅了眼,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
節目組的人還在路上。
警察,也在路上。
就在都絕望時,一個蒼老而憤怒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幹嗎?給我滾出去。」
完全和梁墩墩一樣的口音。
紅娟分開眾人擠到最前面,她像個憤怒的老豹子,不具備任何可把人打殘的農具,瘦弱身子硬生生推開闖進石屋的兒子以及三四個男性村民。
那名年紀最大的男人皺眉:「東子奶奶,別多管閑事。」
「這是我的家!」紅娟準確找到說話的人,因為太過憤怒,吐沫星子都噴出來了,指著門口大喊,「從我家滾出去。」
她眼神看到了那個被保護在懷裡的熟悉身影。
今天就是死,也不能讓她受一點傷害,這條命本來就是她給的。
眾山民被她氣勢一時壓住,的確,這是別人的家,紛紛看向小草父親。
小草父親面色陰沉:「娘,這事你別管,趕緊回屋裡去。」
別人礙於輩□□份不方便動手,他可以,仗著年輕力壯,雙手攔腰抱住母親往屋裡拖。
紅娟使出了渾身力氣,可她七十四了。
有村民忍不住低聲道:「外人就是外人,關鍵時刻靠不住啊。」
這話引起眾人共鳴。
「可不嘛,別看來咱們村幾十年了,心從來都不在這。」
「早些年跑過好幾次呢,有了小草父親才安分下來。」
「我聽奶奶說,她年輕時候可倔了,怎麼打都不求饒。」
「口音就聽出來了,幾十年了還沒改,養不熟的,據說她老家人都死光了,不然早走了。」
紅娟老淚縱橫,她看著雙腳在地上劃出兩道長長的痕迹,第一次哀求兒子:「兒呀,你可不能做糊塗事,聽娘的,讓鄰居們走,娘保證,絕對不讓他們把事說出去。」
兒大不由娘,或許十幾年前可以。
小草父親一言不發,把人推到屋裡,反手掛上門栓。
耽誤的這會功夫,節目組眾人終於趕到,梁星劍跑在最前面,見到如此場面臉色一變。
幾十名山民如臨大敵,紛紛握緊農具。
梁星劍深呼口氣,張開雙臂攔住要衝上前的節目組工作人員,沉聲道:「有話好好說,殺人犯法,打人也犯法,如果我們在這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縣的領導肯定會追究,到時候,誰都跑不了。」
縣領導三個字成功起到震懾作用,對於幾乎沒出過幾次大山的眾村民來說,縣長就是最大的官。
再想想錄製節目之前,縣裡特意來人叮囑,態度一定要好,儘力配合。
說到底,他們是一群住樓房的城裡人呢。
年長村民目光不再那麼兇狠:「那你們也不能私闖民宅,小草媽媽瘋成這樣,讓外人看到影響太惡劣。」
梁星劍立刻點頭:「的確我們錯了,考慮不周,要不這麼辦,為了表示歉意,我們出錢,多少您說個數。」
其實眾村民也不知道怎麼辦,來這裡,都是想到可怕的後果,因為共同的秘密才團結。
殺人犯法這點道理他們還算懂的,對方十幾個男人,他們幾十個,己方雖然有優勢,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錢的事再說。」小草父親明白自己得出面了,他看向屋內的幾人,「先把那個機器給我。」
攝像機價值不菲,但比起生命安全算不了什麼。
節目組領導立刻揮手:「快,按照這位老鄉說的,把攝像機給他。」
兩名攝像師如遇大赦,他們不敢太靠近,距離老遠把攝像機放地上。
然後,就看見對方舉起鋤頭,狠狠砸下。
攝像師:「」
那是他們的半條命呀。
真夠狠的,還想著警察來了能再要回來。
直播信號中斷!
攝像機破裂的聲音讓雙方都暫時有了安全感。
發現村民放下手中農具,梁星劍慢慢把小姑奶奶拉倒身邊,溫聲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眾人也沒個注意,看向年長男子和小草父親。
兩人湊一起嘀咕了幾句什麼,年長男子忽然重新變的客氣,甚至道歉:「當然可以,各位不好意思啊,剛才太心急,我代表大傢伙給你們賠個不是。」
他還想著讓節目組繼續拍攝。
梁星劍不缺演技,爽快揮手:「都是誤會嘛,以後還得各位老鄉配合。」
干戈暫時化為玉帛。
都忘記了還有兩個關鍵人物。
小草忽然哭喊:「叔叔,把我媽媽也帶走行嗎?」
節目組眾人頓時一愣。
「給老子閉嘴。」小草父親咬牙切齒低聲罵道,他不由分手捂住女兒嘴巴,轉頭向眾人笑笑,「別聽小孩子胡說,你們趕緊去忙吧——哎呀,敢咬老子,老子打死你。」
平常打習慣了,他感覺打孩子很正常。
一巴掌扇在親生女兒小臉上。
小草沒求饒,她臉瞬間腫了,目光死死盯著節目組眾人:「叔叔,求求你們,我媽媽會被打死的。」
父親打她雖然很兇,但不會往死里打,媽媽就不行了。
她有種直覺,等節目組的叔叔們走了,媽媽好像活不了。
剛脫離危險的眾人攥緊了拳頭,他們大概明白小草的意思。
事迹敗露,為了徹底掩蓋真相,等他們走了,小草媽媽不知道會遭遇什麼。
可是,他們要怎麼辦?
強行把人帶走?
他們自己都走不了。
梁墩墩拉了拉梁星劍的手,示意他蹲下來,嚴肅道:「我要打壞人了。」
不是徵求意見,而是通知。
梁星劍閉上眼,無奈嘆口氣:「打吧。」
有小姑奶奶在場,他一點都不害怕,畢竟親眼見過小姑奶奶有多麼恐怖,就是不知道該怎麼給節目組眾人解釋。
梁星劍輕咳一聲,引起眾人注意后撓撓頭:「那啥,待會如果大家看到啥超出認知的畫面不要太驚訝哈。」
眾人皺眉。
什麼畫面?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說別的。
剛要說什麼時,眼前一花,一個小小的身影閃電般來到小草父親身邊。
梁墩墩?
剛脫險的攝像師嚇的發出雞叫:「墩墩,快回來!」
梁星劍輕輕拉住他胳膊,搖搖頭,示意沒事。
「幹嘛抓我呀,那是你姑奶奶!」攝像師氣急敗壞,他剛要痛斥,耳邊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小草父親揚天倒在地上,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置信看看面前的小姑娘。
他被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推到了?
梁墩墩把小草交給梁星劍,面色嚴肅走向眾山民。
節目組眾人:「」
大部分山民注意力放在節目組大人身上,沒看到小草父親怎麼倒地的,絲毫沒意識到危險。
距離最近的一位面對梁墩墩白嫩小手,絲毫沒有躲的意識,四五歲的女娃,能有多大力氣?
然後,他像是吊了威亞,身體凌空向後飛去。
後面還有別的山民,下意識伸手想把人擋住。
堪比電影特效的一幕發生了,這幾人沒有擋住,相反,被撞的踉蹌後退好幾步,靠著其他人幫忙才沒摔倒。
眾村民:「」
攝像師明白了梁星劍說的啥意思,夢遊般呢喃道:「你姑奶奶會法術?」
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力氣再大也不可能一次推到五六個成年男子,他能想到的,只有神奇的法術。
梁星劍一本正經回答:「你沒看先導資料嗎?我小姑奶奶從小在少林寺習武。」
攝像師:「隔山打牛?」
梁墩墩少有的真生氣。
她七十年前的思想,性格又早熟,大概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小草父親買了小草媽媽,還打人,村民過來不僅不幫忙,相反助紂為虐。
都是壞人!
她不會武功不會招數,當然也不能殺人,只是用了點力氣推人。
但她的用了點力氣,對於常人來說,完全不可抵擋。
村民以各種姿勢仰天摔倒,有人嚇的不再顧忌她城市女娃身份想反抗,結果下場更慘。
白嫩小手傳來的力量,比一頭牛,不,比好幾頭牛的力氣還大。
活死人,力大無窮,速度如風,梁墩墩都不知道,她此刻已經接近巔峰,真使出全力,別說幾十名空有力氣的普通村民,哪怕一座山,也能給拆了。
小小身影到哪裡,哪裡倒一片,沒幾個呼吸功夫,院子里躺了一地。
沒人爬起來,受傷不嚴重,大概都是擦傷,但都被嚇到了。
空氣詭異沉默。
這是怎麼了?
超越現實的認知,讓兩方人馬除了目瞪口呆看著梁墩墩,幾乎失去思考能力。
一名村民忽然跑起來瘋狂往外跑:「她是妖怪!」
只能用這個解釋了,小女孩肯定是妖怪變的。
山裡從來不缺精怪傳說,眾村民臉色紛紛大變,再也顧不得其它了,包括小草父親在內,一個個爬起來跌跌撞撞奪門而出。
「妖怪啊,大家快跑。」
梁墩墩氣的兩手掐腰,大喊追上去:「你們才是妖怪,你們都是壞妖怪。」
節目組眾人:「」
梁星劍面無表情道:「我說我姑奶奶學過武功你們信嗎?」
眾人僵硬轉頭看向他。
梁星劍理解他們心情,鄭重道:「先說好,我姑奶奶的真實身份牽扯到國家機密,今天的情況,任何人不準發朋友圈,不準告訴任何人。」
眾人麻木點頭。
幾十雙眼睛盯著,梁星劍頭皮發麻:「我沒開玩笑。」
姑奶奶暴露不屬於人類的力量,在場所有人,肯定要被喊去喝茶簽協議。
攝像師夢遊般開了口:「所以,姑奶奶真的是妖怪嗎?」
梁星劍:「」
梁墩墩很快回來,她絲毫不在意眾人表情,走到堂屋前,輕輕敲了下門。
梁星劍明白她要做啥,連拉帶拽把節目組眾人推出去,清場。
小姑奶奶難道認出小草奶奶是紅娟了?
小院重新恢復清晨特有的安靜。
被關在屋裡一直哭喊的紅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動靜。
等了片刻,梁墩墩開始不耐煩,重重砸了下門喊道:「紅娟,快開門。」
屋內,紅娟老淚模糊了雙眼,有多久沒人喊過她的名字了?
她不敢沒門,也沒臉開門,嚎啕大哭:「你不是死了七十年了嗎,你從哪裡蹦出來的喲。」
四歲半的孩子理解不了七十多歲的心情。
梁墩墩中肯評價:「你哭的真難聽,還不如牛叫的好聽。」
紅娟:「」
曾經最好的三姐妹,王二紅屬於被保護的那個,而她,最喜歡和墩墩鬥嘴,兩個人經常互相挖苦。
墩墩說她哭的像牛,她說墩墩跑起來像狗。
梁墩墩其實很生氣。
好朋友是小草媽媽的婆婆,小草媽媽的遭遇,紅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想到梁星劍說過的紅娟的遭遇,梁墩墩心又軟下來,真誠道:「你過的還好嗎?」
剛停下的嚎啕又開始。
紅娟哭的肝腸寸斷:「不好,我差點死了,墩墩,你現在是鬼還是神仙?」
院子里發生的她自然都看到了。
什麼都沒變的好朋友一個人打趴下一群大男人,絕對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