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沈山身份

待湛白亦收完針后，便由沈明遠在前方帶路，將兩人帶往了之前準備好的客房當中。

一路上，湛白亦都絮絮叨叨的在找話題，沈明遠也樂意回答，身後的宴清棠斂著眸子，不動聲色的聽著。

「說來，沈府的沈山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看上去也是能擔的起大梁的樣子。」

湛白亦笑著笑著，就將話題給引到了沈山身上，一旁的沈明遠聞言，笑了笑。

「說來啊，他也算是個難得一見的才子，一生都不爭不搶，整日里無所事事就是愛護花草，但說來可惜，我們三兄弟都是同父異母，沈山的母親也只是一名樂妓。」

沈明遠嘆了口氣，低下了頭，眼中滿是惋惜。

一旁的湛白亦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沈山的身世，不由得有些唏噓，點了點頭，靜待沈明遠的下音。

「說來，沈山的母親也是可憐，與我父親發生一夜荒唐后，娶回家來，很快失去的寵愛，我父親和我生母的感情日益濃厚，兩個妾室都無人問津，沈山的母親更是早早生亡，沈山成了無人照料的孩子。」

沈明遠話說至此，也低下頭去，顯然是在同情於這個最小的兄弟。

湛白亦沒想到沈山還有這麼一段過往，頗為震驚的瞪大眸子，有些訝異，但是隨之很快還是壓了下去，默不作聲。

「沈山的性格從這之後，就一直不悲不喜，不問家事，沉默中又非常斯文，不太說話，有些陰沉的樣子，我也說不上來，但就是感覺整日都不太開心。」

沈明遠搖了搖頭，滿心滿眼都是對沈山這個弟弟的同情和愛護。

要知道，這麼許多年來，對於這個弟弟，他一直是疼愛的，對沈山處處都照料到位，要的書畫和筆墨紙硯一因俱全，只為讓沈山在府中日子過的自在些。

「當年，他的母親死於非難，但終究也是沒辦法的事，因此許多年來，我都盡我所能的，愛護他，照料他，盡量讓他事事都滿足，滿意，不讓他有心裡缺失，也只能用這種辦法補償他了。」

沈明遠帶著二人到了客房，從一旁的櫥櫃中拿出了杯具，放在木桌上。

「好了，這就是為二人準備的別院，有些簡陋，但是總歸也雅緻，雖比不上其他的，但也是我們府中一等一的好地方，暫時委屈二人了，之後我就不打擾，先走一步。」

沈明遠牽強的扯出一摸笑容來，隨後苦笑著回頭離開。

屋內，有些安靜。

宴清棠易容成丫鬟的模樣，但心中難掩唏噓。

「真是沒想到，平日看起來不聲不響的沈山，竟然還有這樣悲慘的境遇，從小沒了母親，又不得生父的愛護，日日夜夜看著其他兄弟都家庭和睦，想來心中極不平衡，才會淪落至此，或許我們懷疑的對象錯誤了呢？有沒有可能不是他。」

宴清棠心中有些難以掩蓋的同情，不願意將沈山和那個幕後黑手聯繫到一起，畢竟曾經沈山也曾幫扶過她許許多多，現如今就這麼認定沈山是蠱人一事的幕後黑手，她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湛白亦聞言，雖然也同樣唏噓於沈山的經歷，但還是搖了搖頭，否認了宴清棠的話。

「不一定，我還是感覺沈山應當和蠱人的事情脫不了干係，不論是不是主謀，但是這件事裡面，肯定有他的手筆。」

湛白亦言辭懇切，認真嚴肅的說道。

這是宴清棠第二次聽見沈山和蠱人有關的確切言論，之前的龍九霄是這樣，現如今湛白亦也是這樣，一時間宴清棠也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二人為何都如此堅定此事。

「為什麼？沈山平日行事雖然有些奇怪的地方，但也不至於直接定論了吧，況且還沒查到證據，或許有誤會……」宴清棠聲音越來越小，顯然也不確定自己所言。

湛白亦笑了笑，眼中露出寒芒，開口道，「直覺告訴我，就是和他有關。」

宴清棠聞言，只好閉嘴，默默的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

到了夜間。

天空掛著一輪彎彎圓月，在如墨色一般的天空當中，異常顯眼，明亮不已。

宴清棠看準時間，拉著湛白亦一起出來，還細心的給湛白亦易容了。

此時的湛白亦和之前的偏偏無雙玉公子全然不同，渾身上下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不說，臉上也被畫了個鬼畫符，加上宴清棠的易容面具，成為了一個三大五粗的大老爺們，粗曠不已。

湛白亦對此雖然不願意，但是他也自知自己的外貌在府中太過敏感，這樣的深夜，要是還穿著一身白色衣袍，絕對會成為最亮眼的那一個，沈山這樣警惕的人，肯定第一個就盯上他了。

「這也是被逼無奈之舉嘛，來來來，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雜物間，掃帚全放在裡面，咱倆就偽裝成下人，在沈山的院子里掃掃地澆澆花，看看今晚能不能蹲守到什麼情報。」

宴清棠有些興奮開口，一旁的湛白亦聞言，卻是瞪大了眼睛，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宴清棠，想要抽出手來。

「不行，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去打探消息？更何況打扮成家僕我就十分不樂意了，還讓我掃地，這怎麼可以。」

湛白亦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雜物間，裡面滿是灰塵，看上去就髒兮兮的，掃把也是擺放雜亂不堪，想必是很久沒人清洗過了的。

宴清棠見狀，知道湛白亦是嫌棄了，但是現在事已至此，宴清棠也不得不這樣做。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沒幹過這樣的臟活累活，憋屈一下，過段時間等事情解決，我給你做一頓美味佳肴，保證讓你飽腹一頓，怎麼樣？」

宴清棠循循善誘開口道，一旁的湛白亦聞言，心中有些動容，於是也沒再計較，直接進入了雜物間，拿起一把掃把，低著頭在沈山院落中隨便掃著地，眼神卻在左右環繞，打探情況。

宴清棠拿著一個澆花的噴壺，正在花圃左右來來回回的環繞著，一邊澆花，一邊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