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唐門折戟
邢宗良解下腰間的酒囊,將整囊酒全澆在了唐己奉的臉上,唐己奉打了個激靈瞬間坐起,捂著頭大喊疼疼疼,眼淚都出來了,一抬頭看見邢宗良手裡的酒囊,疼得咧著嘴說道:「小邢你也忒狠了,往傷口上澆酒,還有沒有人性了?!」
「唐兄見諒,邢某見你受傷倒地一時心急,倒是唐兄你夠別出心裁的,把自己撞暈了?」邢宗良強忍笑意說道。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藥效!」唐己奉朝著涼亭外那些赤條條努了努嘴,一捋小鬍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說道:「唐某也是怕依雪妹子醒來看到唐某赤身裸體才出此下策,為人兄者自當顧及顏面。」
唐己奉一拍身上的灰塵,回頭看了看唐依雪,見無礙,便又問道:「齊融呢?劉大俠勝了?齊融死了?」
「未分勝負,幸虧有天航與宗良二人相助,齊融見不能勝,獨自走了。」劉卿元答道。
唐己奉一聽此言甚是驚喜,得意忘形道:「甚好!甚好!唐門也不過如此,我等稱霸蜀地指日可待!」亦天航沒搭理他,扭頭看了看亭外那三十多名唐門弟子,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還是繼續趕路吧,去德陽還得兩日路程。」
「好,走是應該走,只是我妹子還昏迷著,老唐我不放心。」唐己奉說道。
「這好辦,老邢我去把亭外那些人都綁了,咱在這等你妹子醒了再走,正好也可讓劉前輩安心療傷。」邢宗良是少有的心軟,竟然沒動殺人滅口的心思。
「如此甚好,多謝小邢。」
「滾!」
兩日後,亦天航四人順利到達德陽城東的最後一處驛站,離德陽城也只有不到半日路程了,這官家重地倒是讓他們安心歇息了一晚,不過以唐門行事,只怕明日一早離了驛站便會有一場廝殺,這時唐己奉也不再懼怕,連齊融都被殺退,還怕什麼唐瑛、唐瓊。
四人縱馬賓士在官道上,只盼著趕在唐門截殺之前進入德陽,不過這世間事豈能盡如人意,只見遠處一行人攔住去路,還能是誰?當然是唐瑛、唐瓊及一眾唐門弟子,這唐瑛接到飛鴿傳書,便帶領手下人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往這邊趕。
劉卿元四人距離唐瑛、唐瓊二十餘步遠便下了馬,將馬匹拴好便上前迎敵了,劉卿元首先開口道:「與二位許久未見,今日就做個了結吧,你唐門想除掉我削弱絕刀門,我也想殺了你二人讓唐門大傷元氣!」
唐瓊一聽,頗有些輕蔑地說道:「哈哈,堂堂劉大俠竟然也說此等妄語,可笑可笑。」
「既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動手!」唐瑛卻是懶得廢話,直接露出一雙毒掌,話音一落,只見官道兩旁冒出三四十人,已是將亦天航等人包圍了。
「齊長老年紀大了,力不從心讓你等逃了性命,但想過了我兄弟這關,痴人說夢!」唐瑛說話間飛身向劉卿元殺去,唐瓊及唐門眾弟子也沒閑著,手裡的暗器直接招呼上了。劉卿元等人各自揮舞兵器格擋,唐己奉提著一麻袋暗器躲在三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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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外狂擲。
「好小子,竟然背叛師門!誰給你的膽子?!」唐瑛躲過唐己奉打來的暗器,大怒道。
唐己奉被這冷不丁的一聲呵斥嚇了一哆嗦,待回過神來,嘴裡也沒閑著:「唐爺我、呸!大爺我就是看不慣你等為非作歹才棄暗投明,你待咋滴~~~,今日本大爺就棄了你家的唐姓恢複本名,唐門的崽子都記好了,本大爺姓余名巳仁,余巳仁是也!」這話音剛落,只聽得周圍鬨笑聲大起,「死人~死人~,這名響亮,哈哈~哈哈~」。
一旁的邢宗良也是強忍笑意,說道:「老唐,不,老余你這名真是頗有文化啊。」
「滾!父母所予,豈容他人恥笑!」唐己奉極為惱怒,手裡暗器擲得更加猛烈,已是累得肥臉直喘。
此刻劉卿元已與唐瑛交了手,唐己奉彎腰從麻袋裡摸暗器,竟然摸出一個暴雨梨花針,那肥臉瞬間由惱怒變成了陰險,尋了個空瞄向唐瑛,卻被唐瑛瞄見了,嚇得唐瑛急忙躲閃以劉卿元為肉盾遮擋,唐己奉見拿唐瑛沒辦法,便轉向官道上那些弟子,亦天航也是極為配合,擋下數枚暗器便閃了個空隙,唐己奉見狀那是毫不客氣,趕忙發動暴雨梨花針機關,「嗖嗖嗖」連續密集的飛針破空聲,只見一眾唐門弟子應聲倒地,竟是中了七八人。
亦天航這邊的壓力瞬間大減,邢宗良見狀大喜,喊道:「老余你快點,給我這邊來一下。」
「小邢,沒了。」余巳仁很無奈地說道,正待去麻袋裡翻找,卻哎呦一聲捂著屁股一臉搶到地上,原來是唐瓊見余巳仁攪局太甚,特意給了他五鏢,因劉卿元被唐瑛纏住顧不過來,只擋下了四鏢,漏了一鏢正中余巳仁那肥臀。
亦天航四人被唐門三四十人圍攻,本就險境重重,余巳仁中鏢倒地,急忙從懷中掏解藥,只要是解毒藥盡往嘴裡送,這唐瓊的毒鏢可不是鬧著玩的!
亦天航眼見著余巳仁已經廢了,又突圍無望,略有些後悔讓齊融回唐門了,劉卿元、邢宗良也是愁容滿面,只唐瑛、唐瓊倒不打緊,以劉卿元如今的武功,擊退這二人不在話下,但那三四十名唐門弟子的暗器實在是大患,此時邢宗良已中了數枚暗器,亦天航左臂中了一枚,幸好都未傷及要害,但是這時間一長,就算不被暗器扎死,也得毒發身亡。今日唐瑛這撥人雖沒使用「五毒神砂」、「閻王帖」這等劇毒,但這生死搏殺肯定是用了可致人於死地的毒藥。
唐瑛已與劉卿元過了二十餘招,發覺劉卿元已不同往日,其刀法更加霸道純熟,功力比一年前強了不少,若是單打獨鬥,沒有唐瓊和眾弟子的暗器支援,只怕撐不了十幾二十招就得落敗。
那唐瑛心中開始犯怵,這邊劉卿元等人也對此時的困境無計可施,兩方僵持中,只見德陽方向煙塵滾滾,一彪人馬趕來,不多時便到跟前,來者五十餘騎,盡皆手提寬刃直刀,胯下黃驃駿馬,為首那青年大喊道:「絕刀門冉雲瀚來也!唐門狗賊受死!」
唐門眾人大驚,冉雲瀚不等唐瑛、唐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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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馬便向外圍的唐瓊撞去,其他絕刀門的弟子分作兩路向圍攻亦天航四人的唐門弟子殺去,這絕刀門輕騎來得太快,唐門弟子根本招架不住,瞬間便被撞飛了十數人,倒在地上吐血不起,被快刀斬殺的更是不在少數,這絕刀門輕騎一個衝鋒,唐門弟子已是死傷殆盡。
唐瓊真是倒了血霉,堂堂武林排的上號的人物,只顧著支援唐瑛對付劉卿元,卻被冉雲瀚的快馬從后撞了個正著,直接被撞飛出去十多步遠,一頭摔到地上,掙扎了幾下想要起身,卻是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連站都站不穩了,踉踉蹌蹌又摔到了官道外,看樣是受傷頗重。
唐瑛因與劉卿元近身搏殺未受絕刀門輕騎波及,但異變突生,唐瑛心緒受擾,又無唐瓊及眾弟子暗器支援,瞬間便落了下風,被劉卿元尋著破綻一刀砍掉了左手,只見其疼得滿頭汗珠但卻未吭一聲,右手按住左臂傷口後退數步,強忍劇痛咬著牙說道:「你絕刀門不守信用,唐某今日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跟你們講信用?開玩笑!在德陽地界截殺我叔父,也忒不把我絕刀門放在眼裡了!那狗屁協議,小爺我忍了半年了,今日就殺了你二人,讓唐萬雄自食惡果!」冉雲瀚滿臉憤慨地說道。
劉卿元細細打量了這數月未見的侄兒,心中滿是欣慰,開口道:「瀚兒莫要心急,今日放他二人離開便可,我絕刀門已背信在前,莫要再落人口實。」
「叔父!侄兒拜見叔父,這些時日讓叔父受苦了!」冉雲瀚說著便跳下馬來單膝跪拜,又接著說道:「如今正是剪除唐萬雄羽翼的絕佳時機,待那二人回去養好傷,想再殺他們就沒這麼容易了!」
「冉兄弟,許久未見。」亦天航冷不丁插了句嘴,冉雲瀚聞聲望來,愣了片刻,瞬間欣喜無比,快步跑到亦天航跟前,一抱拳說道:「亦兄!太好了!你還活著!這半年來我除了擔心叔父,便是一直記掛你了!」
「多謝兄弟掛懷,在下這數月來一直與劉大俠在一起,受教頗多、獲益匪淺。這唐瑛、唐瓊的性命還是聽劉大俠安排吧。」亦天航回道。
「亦兄,今日不殺此二人,必後患無窮!」冉雲瀚沒想到殺伐果斷的亦天航竟然也想放唐瑛、唐瓊一馬。
「按我意思當然是都殺了才好,只是劉大俠自有他的考量,我等後輩還是遵從為好。」亦天航暗自猜測,劉卿元此舉必是不想絕刀門與唐門結下死仇,更不想讓冉雲瀚牽扯其中,若是今日冉雲瀚未到,他們幾人殺了唐瑛、唐瓊也就罷了,大不了劉卿元脫離絕刀門,與絕刀門撇清關係。
「既然亦兄如此說,也罷,叔父與你安然無恙便好。」冉雲瀚略有些喪氣地說道。
這故人相聚自是有很多話說,劉卿元、亦天航、冉雲瀚、邢宗良等人邊說邊往德陽趕去,而中了毒鏢的余巳仁福大命大,邢宗良早從昏迷的唐瓊處搜出解藥,服了葯已是無礙,此時正趴在馬背上哼唧。唐瑛、唐瓊那些人也已放走了,只怕這西南武林今後再無安寧之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