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默的報復（二）

「誒呦我c，大爺這孫子是誰啊？」李默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活動了活動身上的關節，簡單的拍了拍身上的腳印跟泥土。

「小子，你可是攤上事了，這人叫吳老二，他是跟著劉有餘跑江湖的。」大爺一邊說一邊把散落到地上的鋼管卡扣等從新放回了秤上面。

「這個劉有餘又是誰？」李默一瘸一拐的過來查看鋼管卡扣的重量，又從地上撿起來筆跟本，拍了拍記著數量。

「劉有餘是夯縣最大的舊貨廢品回收站老闆，這個劉有餘有些本事，起步一年就幾乎壟斷了夯縣的舊貨廢品回收市場，誰要是想在夯縣開這個，就必須得去他那裡拜碼頭，按照他的定價去收貨才行。」大爺看著李默寫著賬，生怕李默數學不好算錯了，再旁邊死盯著李默手中的賬本。

「大爺，算好了，一共36塊9，這是錢，您拿好一分不差。」李默說著就從口袋裡拿出一沓錢數了幾張遞給了大爺。

「誒，小子行咧，我估計是最後一次給你送貨了，這次給你送貨讓吳老二那個裝逼犯看到了，吳老二回去肯定跟劉有餘說。」大爺一臉無奈的說道，大爺也不想把貨賣給劉有餘，但是沒辦法，其他地方的價給的太低，只有劉有餘那裡的價還高點，雖然比李默這裡低不少，但是沒辦法，壟斷一旦形成，就很難解決。

「唉，當年就不應該組織人把貨都送劉有餘那，要不然也不會弄成今天這樣。」大爺嘆了口氣說道。

「咋啦大爺，這事上還有隱情呀？」李默在鋼管里翻來翻去，在挑一個趁手的鋼管。

「去年的時候，劉有餘廢品站剛開業，給的價位特別高，吳老二那時候就跟我們幾個收廢品的老頭說，多叫點同行來這裡送，只要是你們推薦同行來這裡賣的，來一個給你們五毛錢！」大爺說著從兜里拿出了一個皺皺巴巴的「炮煙」咬掉嘴部的紙卷，拿著火柴點著，深吸了一口。

「然後我們幾個人就東跑西跑，為了這五毛錢，我們連破爛都不收了，就是拉同行過來，然後劉有餘他們就高價給他們算舊貨紙箱等，還側面打聽了整個夯縣的廢品站點在哪，在地圖上標記的清清楚楚，然後挨個派人過去打砸搶，讓這些收廢品的必須按照他的貨價收貨。」李默聽大爺說到這裡一驚，暗道好高明的壟斷手法。

「這個事是誰想出來安排的呢？」李默好奇道。

「就是今天打你的那個吳老二起的頭，別看這個吳老二裝逼，但是腦子不得不服，有那個賊心眼。」老頭抽完最後一口炮煙，吐了一口濃痰，騎上三輪車就走了。

目送走大爺之後，李默在鋼管堆里找到了一個比較趁手的鋼管，又去屋裡拿出了一把鋒利帶尖的殺豬刀，換了一身衣服，把刀拿皮革卷了卷，別在了褲腰上，又把那個趁手的鋼管綁在了自己收的二手自行車上。

騎上自行車去找了這裡離自己最近的廢品回收站。

「誒，王哥，今天生意不錯啊。」劉有餘到了離自己家最近的廢品回收站看到老闆在那裡忙就上前說道。

「吆，這不小李兄弟嗎？今天是怎麼了？不忙了？還是又發現了什麼大貨？」王真是李默來到夯縣交的唯一一個朋友，正是王真收的李默那個古董碗，給的李默第一桶金。

「沒有王哥，大貨可不是天天能有的，上次被我撿到那一個，你不跟我說那是古董，我都打了眼了，還是王哥你義氣告訴了兄弟我。」李默是真心感激王真，因為這事就是撿漏，他自己看錯打眼了，人家還給他指出來，並且自己高價收了，說明這個王真人如其名，為人真誠，厚道。

「真不是讓我看大貨的？」王真一邊記著這車廢品的種類一邊問道。

「真不是的王哥，這次來是有事問你哥。」李默在旁邊幫忙收拾，一邊收拾一邊說。

「行，你先去屋裡坐著吧，我算完這筆賬就過去找你。」王真看李默臉上的傷大概心裡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不大一會，王真就擦著手進了屋，坐在了李默旁邊問道：「劉有餘打的？」

李默摸了摸臉上的傷：「對，是一個叫吳老二的帶了兩個人過來的。」

「沒有跟你說價格就把你打了？按理說只要不是曾勝帶人來，一般吳老二去都不打人呀，吳老二一般第一次就是警告一次，第二次不改價才打人，為啥吳老二第一次去你那……哦~！」王真說到最後恍然大悟一樣。

「這吳老二是不是對著你裝逼了？然後你沒忍住？」王真問道。

「對……看來吳老二是真裝逼啊，你這都知道。」李默腦子裡回想起吳老二那一臉的裝逼樣跟說話方式就頭疼。

「吳老b的裝逼是整個夯縣出了名的，那真是一天不裝就渾身難受。」王真應該是想到了吳老二之前的裝逼被揍的事開心的不行。

「王哥，是這樣的，我今天來找你是問問這個吳老二的家在哪，經常去哪的，你知道嗎？」李默說出了這次來的目的，他要去報復吳老二，他一刻都等不了。

「這個李兄弟，我勸你忍一忍吧，劉有餘給咱們價格上留了一點讓咱們賺的錢，而且劉有餘收的都是玻璃，鋼鐵金屬等比較值錢的東西，像紙箱破爛等人家是不收都讓我們收的。」王真居然開口為劉有餘說好話，真是，人的辮子雖然剪了，但是現在很多人，心裡任然綁著「辮子！」

「王哥，你怎麼能替劉有餘說話呢？如果他不壟斷這行，你是不是賺的比這個多的多？」李默不解的問道。

「那是人家有手段，說實話兄弟，我要是劉有餘有這樣的想法跟膽子，我也這樣做。」王真認真的說道。

「可是你不是劉有餘，你沒有那樣做呀王哥，那好我問你哥，如果劉有餘廢品也開始收了，二手傢具開始收了，然後不讓你們收或者你們必須低價收，你那時候怎麼辦？」李默非常認真的問道。

「怎麼可能，不會的」王真揮了揮手表示並不相信劉有餘會這樣做。

「怎麼不會呢？他只是沒有想到怎麼合理處理這些東西，他想到了，你看他搶不搶你們這塊業務，只是這上面還沒有能賺錢到他跟你們徹底翻臉的錢。」李默自己點了一根煙遞給了王真一根接著說道。

「如果他想到了，然後又開始實施了，你們怎麼辦？到時候再反抗他？」李默問道。

「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現在還早呢。」王真顯然不想再聊這個話題。

「那哥你還沒告訴我吳老二家在哪住著呢？」李默也順勢轉移了話題。

「這個哥哥真的不知道，他們這樣跑江湖的人，實際住址是不跟人說的，怕有人知道后報復。」王真說道。

「行吧，那我回去了王哥。」李默有點失落，也沒有說什麼，他也知道他如果真報復成功了他肯定在夯縣待不下去了，到時候肯定會找上王哥，到時候會連累了王哥。

「兄弟，我只能告訴你，劉有餘的回收站在哪，哥哥沒辦法，上有老下有小的，只能忍了這口氣。」王真看到李默落寞的起身就要走，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他心裡也有一口氣憋著，男子漢大丈夫被人這樣欺負，他心裡也不好受，可是他有家庭，他反抗不起。

……

在知道劉有餘的據點在哪后，李默就關了廢品回收站，在劉有餘的據點蹲了兩天，這一天終於等到吳老二出門了。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呀，別提哥哥我有多高興啊，今日是發月錢的好日子呀，我騎上我的二八車呀，哥哥我來把妹妹愛吆~~」吳老二今天心情不錯，今天發錢了，劉有餘還多給了他好多，心裡美滋滋，想著去桃花源里轉上那麼一轉，犒勞一下自己的小兄弟，但他哪知道，他後面一直跟著一個帶著刀與殺心的人。

吳老二的哼的這個曲兒那個難聽啊，李默強忍著不在門口把他結果了的想法一路騎著自行車跟著吳老二。

李默一直跟著吳老二到了304一條街，這條街是省道上的，省道叫304，這條街是夯縣出了名的紅燈區，經常有跑貨運的人來這裡消費，慢慢的這裡就開滿了按摩與歌廳，相傳這裡凌晨一點以後，經常看到某個黑角落裡停著某些大院里的車，好這口的玩主們還給這條街編了一個順口溜：「來了304，三天不想家。」

吳老二熟練的拐進了一條巷子里，左拐右拐進了一個大院子里，院子里有廁所，車棚跟東西廂房，東廂房應該是廚房，西廂房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東西廂房正中則是一個四層樓，停好自行車，從腰上拔出那個被他玩的都快包漿了的扇子，一步三搖的走進了樓。

李默想了想沒有跟進去，萬一裡面有吳二狗的人，那他進去正面跟吳二狗硬剛肯定吃虧，而且這樣的桃花源肯定都會有打手，他進去行兇，肯定會被打死，所以李默在門外蹲守，趁吳二狗出來的時候背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