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便是我的有緣人
二人正說著話,院門再次被打開,慕容玥皺眉看向門口,心中暗道:早知道就應該把門鎖上。
待看清門口來人的臉,慕容玥臉上綻放出燦爛無比的笑,身前的影像也隨之消失。
「你小子,既然回來了,都不提前告知姐姐一聲。」
慕容玥快步上前,圍著慕容永澤繞了一圈:「近六年未見,你竟然比姐姐都要高上許多了。」
慕容永澤拉住慕容玥的衣袖,口穩似在撒嬌,卻顯得有點不自然:「姐姐,還有外人在呢。」
慕容玥這才順著慕容永澤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在不遠處的樹旁站著一個面容嚴肅的少年。
與溫潤的慕容永澤不同,那名少年身著玄衣,雖然唇角微微勾起,但眼底的冷清,讓看見的人都不覺為之一抖。
「這位是我一友人,入凡世來尋有緣之人,便於我同行一段。」
慕容永澤斜眼看了一下一動不動的少年,隔著衣袖,拉住慕容玥的手腕往院中走去。
「額...那位...你要不要一同進來?」
慕容玥本意只是覺得若是放著這麼大個人站在自己院門口,要是被那些多事的兄弟姐妹看見,恐怕又要多生事端,卻沒注意到慕容永澤的臉色沉了沉,尤其是當看見那少年的唇角弧度更加上揚時。
「姐姐,無需管他,他自然有自己的去處。」
慕容玥想到剛才慕容永澤所說,認同的轉而對少年說道:「既然這位公子急於尋找有緣之人,我們姐弟也不好多留公子。」
「多謝公子陪舍弟回府,若是下次有緣相見,我自會在城中最好酒樓備上宴席,款待公子,現下便不遠送了。」
慕容玥背對著慕容永澤,自然沒有看見慕容永澤此時得意的模樣,但正對面的少年將慕容永澤眼中的挑釁看得一清二楚。
慕容玥見少年不僅沒走,反而朝著自己走來,心下疑惑,看向慕容永澤,見慕容永澤緊繃著嘴角,暗嘆:自己這傻弟弟不會得罪人家了吧。
慕容玥還在想著怎麼替慕容永澤賠罪,少年已經站定在慕容玥身前。
當慕容玥調整了一下表情,轉過頭來,歉意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時,就撞進了一汪黑沉的大海,彷彿要淪陷在其中。
慕容永澤看見慕容玥沒有動靜,憤恨的瞪了一眼少年,輕輕戳了戳慕容玥的腰肢。
慕容玥回過神,尷尬的笑了笑:「舍弟...」
「我要尋的有緣之人便是你。」
「什麼?!」
慕容玥嘴中未說出口的話被生生吞進了喉嚨,一陣陣咳嗽使得慕容玥有些喘不過氣。
「姐姐,你沒事吧,君御,你走開。」
慕容永澤拍著慕容玥的後背,為慕容玥順氣,將君御伸過來的手一把拍開。
君御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但還是忍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等慕容玥緩和過來。
「這位公子,這一點也不好笑。」
慕容玥感到喉嚨還有點發緊,都怪剛才太驚訝,把自己嗆到了,慕容玥不由得感嘆,若是自己就這樣暈了過去,豈不是也成了慕容府對外的某一個領域第一人?
慕容永澤扶著慕容玥進了院中,倒上一杯水,用手背試了試溫度才遞給慕容玥。
慕容玥見君御也跟了進來,心中泛起一絲不快,只覺得這人莫不是看著自己弟弟傻,所以哄騙了弟弟吧。
「剛才聽我弟弟喚你君御,不知公子家住何方,師承何人?」
「家住四海八荒,至於師承何人...」君御略微思考了一下,「師承天道。」
慕容玥聽著這莫名其妙的回答,口中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按住顫抖的手指,心中默念:此人不好惹,莫惱,莫惱。
「君公子這話可真是有意思,若是公子有心想要哄騙我們姐弟,那現在公子也已經做到了,此處廟小,公子路上小心。」
「小心夜黑風高,麻袋蒙頭,被拳打腳踢。」
自然,後面這句話,慕容玥可不敢說出口。
「是小了點,不過因為是你的住處,也勉強可以將就。」
君御自顧自的坐到另一邊空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慕容玥眉頭輕蹙,給慕容永澤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問這人到底是何來路。
慕容永澤只是微微搖了下頭,看向君御:「君御,你既然是來我慕容府做客,我慕容府自然不會將你趕了出去,只是你賴在我姐姐院中恐怕多有不妥,不如隨我那侍衛去客院小歇。」
君御坐的悠閑自得,彷彿此處是自己的院子一般,慕容玥心中已經有些不滿,但礙於是慕容永澤帶回來的,也只能笑臉相對。
「永澤說得有理,更何況,我午間小歇的時辰到了,若是君公子有事,不如下次再談?」
君御點頭起身,之後便不再動作,慕容玥挑眉:「君公子?」
「慕容姑娘既然要休息,令弟亦是男子,在此恐怕惹人非議,我便隨他一同離開好了。」
見君御堅持,慕容永澤只好起身,對著慕容玥行了一禮,將君御帶走。
慕容玥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慕容永澤難得歸家,結果帶回來了一個什麼玩意。
而遠離了慕容玥院子的慕容永澤與君御二人停在一處角落。
「君御,你什麼意思?」
慕容永澤面若冰霜,完全沒有了在慕容玥面前的嬌憨氣質。
兩個美男子對峙而立,卻都冷漠孤傲,周邊的空氣泛起絲絲冷意,似乎凍結了這一方小天地。
「此前我便說過我的來意,你也同意了,不是嗎?」
君御無所謂的把玩著手中的扳指,潔白無瑕,但也平平無奇,上面沒有雕刻上任何圖樣。
慕容永澤卻在看見那扳指時,神色一緊:「我是答應了你,但是我也說過,除非姐姐心甘情願,否則就算拼上我的這條命,也會送你一起下黃泉。」
君御手腕一轉,扳指消失無蹤,慕容永澤卻還是緊張的防備著君御。
君御不屑的笑了一下:「就憑你?凌天宗教了你那麼多,難道沒教你什麼叫自知之明?」
「不過你也大可放心,本君說話,自然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