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狀況(下)
李幼佟不停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用手帕在臉龐扇風:「星兒,不是我說哦,這怎麼這麼遠?很累的,好伐?」
「王妃,您再堅持下,這就快到了。您住的靈鵲殿與王爺的軒宇殿是離庖屋最遠的兩座府邸了。」
「啥玩意?庖屋?我要去做飯的地方,還有什麼叫我和王爺的府邸離那最遠?」李幼佟兩手叉腰。
「王妃,那就是做飯的地方呀。庖廚就是做飯的人呀。」
李幼佟尷尬的笑了笑,耳邊傳來個嘲諷的聲音:「沒文化,真可怕呦。」又有一個聲音來駁斥它「藝術生要啥子文化呦!」
婢女繼續說:「因為王爺的府邸是離這最遠的,然後您也堅持住在和王爺府邸最近的那一座,所以……」
李幼佟總結一下這身體的原主人:花白蓮,自虐狂,外加舔狗。嘖嘖嘖,這女人。李幼佟佩服。
李幼佟突然想起來自己看過的宮斗劇:「那星兒,為什麼我沒有個轎子呢?難道王爺的家眷不允許坐轎子嗎」
婢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王妃,咱就算有轎子也沒人來抬著您呀。」
李幼佟又愣了:「你別告訴我,我堂堂一個正妃,還沒有抬轎子的下人吧。」李幼佟故意將那個正字說得擲地有聲。「看來王妃您什麼都忘記了」小丫鬟嘆了口氣,頗為忿忿的說:「那些人都是牆頭草,見您不得寵,又好欺負。竟然拿您的陪嫁去向那些側妃們示好,而您這些也都不問,久而久之,您的嫁妝全部被那些側妃和小斯丫鬟們瓜分完了。就連那些僅剩的衣服首飾還是我拚命護住的」李幼佟心在滴血,又給身體原主人加了個標籤:慫蛋加敗家子。她語氣冷冷的:「放心,不出十天,我讓他們拿的全部吐出來。」
轉臉盯著旁邊的婢女,充滿了疑問:「那你為什麼不和她們一樣找個好主子呢?」婢女搖搖頭,一臉真誠的看著李幼佟:「要不是王妃的母親從街上將我買了回來,我可能早就死了。您未出閣時是奴婢的小姐,出閣后就是奴婢的王妃,奴婢永遠是您的奴婢,會竭盡全力保護,照顧您一輩子。」李幼佟不自覺的嗤笑一聲,看著面前的婢女,暗想「一輩子嗎?不過只是說說罷了。」
「你是叫星兒吧?你姓什麼?」李幼佟看了一眼旁邊的小丫鬟,「奴婢的名字是王妃母親取的,至於姓什麼,我不記得了。」李幼佟絞盡腦汁想了個自認為好聽的名字,咳了一聲:「以後你不叫星兒了,太柔弱。我給你取個名,叫李落笑。以後喊你笑笑如何?」
看她半天沒反應,李幼佟顫顫的解釋了一下:「這是出自我最喜歡的一句詩:興酣落筆搖五嶽,詩成笑傲凌滄洲,不喜歡嗎?」婢女眼睛泛紅,猛地在李幼佟面前跪下:「謝謝王妃賜名,奴婢太喜歡了。只是我從沒想過主子能對我這個下人這麼好」李幼佟不在乎的揮揮手:「這沒什麼,我以後對你好的還不止這些,你以後跟著我,我保你吃香」
「王妃,我感覺您自醒來后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李幼佟心裡猛地一驚,擺擺手笑道:「我就是我呀,還能是誰,只不過有的事忘記了而已。對了,咱還有多久才能到」李幼佟趕緊扯開話題。
李落笑看了看前方,欣喜的對李幼佟說:「王妃,咱們再走過這個柴房前面就是庖房了。」「那太好了!我們快走吧」李幼佟發現李落笑還是站在原處,去拉她的手:「走呀,站這幹嘛?」
「王妃」
「嗯?」
「您還記不記得您陪嫁的除了我還有誰呀?」
「還有嗎?我說了我這些不記得了」
李落笑用手指了指前方那個正背著兩捆柴的小斯,「還有他。」
「我的陪嫁僕人為什麼去了柴房?」李幼佟再次懵圈。
「他們欺人太甚,那時王妃您只剩我和阿辰。側妃們的那些走狗還想方設法把阿辰調走。最後連您都覺得阿辰跟他們比跟您強,就由著他們去了,誰知道…竟然在這看到…」
李幼佟冷笑一聲:「哎呀呀,這欺負我欺負的也太狠了吧,我還真是善良呀。走,落笑,咱們把他接回來」
「王妃,您什麼意思?」李落笑沒反應過來,只能被李幼佟拉著去了柴房。
「阿辰!」李落笑迫不及待的喊他出來,阿辰愣了一下,慢慢的轉身。瞬間露出驚訝的神色:「王妃?小的還以為您永遠不會主動邁出房門一步呢。」
「以後我幾乎天天邁,跟我回去吧。阿辰是吧?」李幼佟仔細的打量了他,滿意的點頭:「嗯嗯,不錯。這塊頭,這個子。人選找到了」
「王妃,可是不是您讓我…」
「害!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本王妃不再是以前受氣包了,該是本王妃的本王妃不得拿回來嗎?」李幼佟向他倆眨了眨眼。
「王妃呀,您還是回去吧。這裡的庖廚長脾氣很壞的,小的就不連累您們了」說完,小斯又抱起兩捆柴。搖搖頭,進屋去了。
「放下,你是我的僕人,我不叫你幹什麼你就不能幹什麼。現在,我叫你放下柴火,和我走。」李幼佟語氣冰冷,身體雖然羸弱,卻依然透露出一種清冷孤傲,俯瞰眾人的感覺。小斯偷偷用手碰了碰李落笑:「這還是咱以前的王妃嗎?咋感覺變了一個人」李落笑搖搖頭,小聲說:「也許是老爺夫人在天有靈。」李幼佟兩手叉腰,左看看右看看,一會又笑眯眯問小斯:「庖廚長是吧?那庖廚也是他管咯?」小斯呆愣愣的點點頭。「ok,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