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陪她演戲
「莉莉，出來陪我玩玩嘛！」伊瑞爾（葉無痕）趴在床上，撥弄著頭髮。
「你自己不能玩嗎？上次教你的魔力基本控制術學會了嗎？魔葯的一百種配製方法背熟了嗎？」莉莉躺在識海里，睡覺。
「都會了呢！」伊瑞爾笑道，「莉莉你看！」她攤開掌心，只聽輕輕噗的一聲，掌心冒出一朵金色的小火苗，內心是純黑色的，像黑夜的眼睛。
莉莉睜開半隻眼睛，看著嬉笑的伊瑞爾，嘆了口氣。如果哈利沒死的話，應該就和她一樣大吧。
還沒多說幾句，就聽到了敲門聲。
「喂，吃飯！」門外響起了一個很粗魯的聲音。
伊瑞爾趕緊爬下床。孤兒院是沒有時鐘的，只能通過院長每天定時的敲門聲得知什麼時候該吃飯。
孤兒院人很多，差不多有五六十個孤兒，但每餐的食物總量只有那麼一點點，去晚了，連半個干土豆都搶不到。她小時候就經常餓肚子，只能偶爾撿個剩。若不是廚房管飯的阿姨喜歡她，每次都給她留一個土豆，她說不定早就餓死了。
伊瑞爾跑出房間，輕車熟路地衝到了食堂里。已經有不少人了。她習慣性地鐵在人群中尋找那個白色糰子，她的盟友娜雅。哦，在最前面。
她往前擠，就看見那個白色糰子高舉著手中的東西向她揮著。
不一會兒，娜雅就擠了出來。
「還不錯，搶到了一碗稀飯和兩個水煮土豆。」她清點著戰利品，滿意地笑了笑，露出兩個小酒窩，「稀飯一人半碗，土豆一人一個。」
娜雅抬頭看看伊瑞爾，又低下頭，心底里悄悄打著小算盤。嗯，還不清楚伊瑞爾是不是女巫，就不能直接攤牌。
她是穿越的，前世也是個哈迷。上個星期收到了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激動得不要不要的。
「吃呀！」伊瑞爾把另半碗稀飯往她面前推了推。
「啊？」娜雅似乎才回過神來，「哦。」
她吃飯也吃得心不在焉，滿臉都是稀飯濺出來的湯。
「內個……還有個事，我要跟你說。」娜雅吞吞吐吐的，似乎還在猶豫。
「什麼事？」伊瑞爾一皺眉頭，隨即擺出一副好奇寶寶的神態。
娜雅沒有回答，自顧自地扯著伊瑞爾的衣袖，穿過長長的走廊。
走廊很長，長得似乎沒有盡頭。
走了一會兒，娜雅一拐彎，把伊瑞爾拉進自己的卧室中，反鎖了門。
「我……」娜雅似乎在糾結著，但又一咬牙，一閉眼，把一封信塞進了伊瑞爾懷裡。
「這是……」伊瑞爾把信抓在手裡，心中升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不會吧……
「你也是這麼想的？」莉莉淡淡地問道。
「嗯。」伊瑞爾點點頭，把信拿到面前，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個盾牌樣的徽章，被四個不同顏色分成了四塊，每個顏色上印著一個動物，正中間是一行字母：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真的是！
「伊瑞爾，你也看到了，我是女巫。」娜雅一反常態，低沉著聲音，「殺了我吧。」她突然睜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伊瑞爾，看得她不知所措。她從一旁的桌子的抽屜里取出了一把匕首，塞到伊瑞爾手裡。「殺了我吧。」她重複著。
「她在演戲。」莉莉悄悄提醒，「從她的靈魂波動就可以看出來。」
嗯。伊瑞爾默默應了一聲。那就陪她演唄！
「我為什麼要殺你？」伊瑞爾皺著眉，冷冷地，用肯定的語氣說著疑問的話，「我在你心中，就是那麼無情的嗎？那麼多年的情誼，就是可以說斷就斷的嗎？」
娜雅身軀一震，頭深深地低著，看不清表情，只看見兩行晶瑩的淚珠從臉龐滑到下巴，然後滴落。
一滴……兩滴……
嗯，事先準備的眼藥水兒真好用。娜雅如是想道。
「我……」娜雅不敢抬頭看她，抱住伊瑞爾的腰，把臉埋進她的衣服里。
「嗚嗚嗚……你想讓我怎麼說！我可以控制身邊的植物……我是女巫！大主教不是說，女巫都是罪大惡極的嗎？我被院長發現是要被絞死在後院里的！前年有個小哥哥不就是這樣的嗎？」娜雅在伊瑞爾懷裡低聲地「哭」著。伊瑞爾瞬間就後悔了。她剛剛是不是有點太凶了？畢竟兩人之間的閨蜜關係也是真的。
「娜雅，」伊瑞爾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我也是女巫。」
娜雅紅著眼睛抬起固定的四十五度角。她堅信。必須是這個角度，不然不逼真，無法讓伊瑞爾相信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真的。」伊瑞爾攤開掌心，一朵金色的小火苗照著娜雅有些蒼白的臉頰。
「伊瑞爾，你也是女巫！」娜雅心裡鬆了一口氣。
伊瑞爾點點頭，拆開了信。
「還是熟悉的配方啊！」莉莉感嘆一聲，「不過你今年也該入學了，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發信給你呢？是貓頭鷹出問題了嗎？」
「可是，如果我們真的要到這個魔法學校去上學，可是，我們本來不是被保送了伊頓公學嗎……」這是她思考了很久的問題，前世看原著的時候就有疑問。
「他們會收到轉學通知的。」伊瑞爾解釋道。這個問題她好幾年前就問過莉莉了。
「哦。」娜雅擦掉眼淚，輕應一聲。原來如此。
沉默無言。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兩天。
「喂！洛特！開門！」院長喊著娜雅的姓，嘭嘭地敲著門。
「是院長！」伊瑞爾壓低聲音。
「要開門嗎？我們好像暴露了！」娜雅也緊張兮兮的，眼睛里卻露著興奮的光芒。
「開！不開更會引起他的懷疑！」伊瑞爾堅定地說，「魔力會控制了吧？如果我們真的暴露了，我先放倒院長，他帶來的人估計也不會很強，你控制住他們，我們衝出去！」
「明白！」娜雅點頭。她怎麼可能不會控制魔力呢？她覺醒魔力已經兩三年了，這兩三年以來她一直在訓練。
去霍格沃茨啊！前世夢寐以求的事啊！
院長還在大力敲門。她們這幾天活動都很隱蔽，門一直都是反鎖著的。
「來了！院長！」伊瑞爾打開了門。
「你們竟然……」院長的臉色陰沉得可以擠出水來。
暴露了！
「上！」伊瑞爾大喝一聲，不待院長說完，把攥在手中的床單一揮，蒙在院長頭上。
走廊上還有一個黑衣人，戴著兜帽，開不清面容。估計是院長找來對付她們的幫手。
「娜雅！」伊瑞爾揮揮手。
「明白！」娜雅呼應一聲，一打響指，地面瞬間冒出幾條藤蔓，將黑衣人牢牢纏住。伊瑞爾一揮手，飛出幾朵小火苗，把藤蔓點燃了。
「娜雅，走啊！」伊瑞爾拉著還在發愣的娜雅，卻看見黑衣人手中握著一根木棒。莉莉說過，那叫魔杖。
孤兒院不大，她們很快就跑出了大樓，到了活動的場地。
孤兒院被鐵絲網環繞著，只有大門可以出入。
「怎麼辦伊瑞爾，大門有人看守著，出不去！」娜雅臉色一變。
「笨啊！娜雅你到底是不是女巫？操縱植物啊！」伊瑞爾磨了兩下牙，氣極反笑。
「哦哦！」娜雅一回神，又凝出一個綠色小球。小球落地，一片巨大的葉片拖著她們晃晃悠悠地越過鐵絲網，又晃晃悠悠地落下來。
「回去吧。多謝。」娜雅撫摸著葉片，輕輕說道。葉片似乎有靈性，晃了晃，又繞過鐵絲網，縮回了地面。
她們又跑了一段路，確保甩掉黑衣人之後就停了下來。
「現在我們去哪兒？」伊瑞爾揉揉腦袋。風有點大，吹得腦袋發疼，深紅色的頭髮糊了一臉，活脫脫一紅毛獅王。她有些羨慕地看著娜雅乾淨利落的兩條雪白色的麻花辮。可惜她不會編辮子。
「現在是三更半夜誒，是人都睡覺了！」娜雅嘆了口氣，「總不能指望那些剝削無產階級勞動力的資本主義階級收留我們吧！不然我們到時候被賣了都還幫著人家數錢呢。」
「嗯對，回孤兒院是死路一條。」伊瑞爾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