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何陋之有
對角巷人滿為患，放眼望去儘是奇奇怪怪不合常理的巫師。伊瑞爾有些不自在地扯住娜雅的衣角。
「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娜雅突然回頭。
「什麼事？」
「我們沒錢啊！」
「不是古靈閣會發霍格沃茨學生資助金的嗎？」伊瑞爾歪歪頭，「哦，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每個麻瓜出生的學生會有十加隆的資助金。」
「可是……你確定十加隆夠我們兩個人用？你連錄取書都沒有收到呢！」娜雅作很煩惱狀，煞有其事地揉揉太陽穴。她自然是知道資助金的事情的。能白嫖自然是再好不過。
伊瑞爾一愣，獃獃地點了點頭：「好像是哦。」
天邊似乎突然劃過一道流星。娜雅瞬間不演戲了，驚喜地叫嚷著，要拉著伊瑞爾許願。
伊瑞爾愣了一下，便見到那「流星」朝著她沖了過來，摔了一個什麼東西到她臉上，讓后扇扇翅膀，就突然感覺到腦袋一重。那不知道什麼東西肯定是把她的紅頭髮當成窩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伊瑞爾咯吱咯吱地磨了兩下牙，抬起手將頭上的那不知什麼東西拎下來。原來是一隻灰色小小的貓頭鷹。那貓頭鷹咕咕地叫了兩聲，濕漉漉的黃色大眼睛萌萌地看著她，讓人不忍心責罵。
她又狠狠地磨了兩下牙，將那貓頭鷹扔到一邊，拿下那遮蓋了大半張臉的東西。看起來是一封信。
信封的正面畫的並不是霍格沃茨的四色盾牌，而是一塊藍色的盾牌狀的東西，，盾牌上邊有兩隻飛馬展著翅膀。上面有一根綢帶，上面寫著「布斯巴頓魔法學院」。
信還沒拆，腦袋上似乎又啪地掉下了個什麼東西。
娜雅把它拿下來。一隻大大的白色貓頭鷹撲閃了幾下翅膀，窩在了伊瑞爾的頭髮里。
這情景似乎似曾相識啊。伊瑞爾白了白眼，無語了，也沒心情理那隻犯賤的貓頭鷹，轉身看看娜雅。
「搶人哦！」娜雅嘻嘻一笑，把另一封信啪地放在了伊瑞爾掌心，「恭喜你，有兩所魔法學校搶你！」
真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伊瑞爾把已經翻到極致的白眼翻回來。
「你閑著就幫我把頭頂上那一坨拿下去！」她看著眼前輕輕飄下的一根羽毛，無可奈何地喊了一句，將手中的信封拆開。
「是布斯巴頓的錄取信誒！伊瑞爾你了不起哦！布斯巴頓可是法國貴族上的！沒點兒背景根本進不去！」莉莉大驚小怪地叫嚷著。娜雅瞪著她，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莉莉阿姨，你現在的狀態好搞笑哦！」
莉莉：你再叫一遍？！情商真低！
娜雅：？
莉莉：你懂不懂叫女生是絕對不可以叫阿姨的！要叫姐！姐！
娜雅：多大個人兒了，兩世加起來怎麼都三十多了吧，還好意思用「女生」這個詞叫自己？還姐？你的年紀估計都可以當我媽了吧！
莉莉：你有種再說一遍？！
伊瑞爾不去管她們，去看布斯巴頓的那封信。
布斯巴頓的錄取信里似乎不僅只有幾張紙。伊瑞爾把那信封口朝下狠狠地倒了幾下，一塊金色的什麼東西掉在了碎石地上，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
「是鑰匙誒！」娜雅瞬間就不和莉莉拌嘴了，看過來，驚喜地大叫，「好像還是古靈閣的！伊瑞爾你發財了！」
路過的幾個巫師不著痕迹地翻了個白眼：怕不是個神經病！
「嗯，確實古靈閣的鑰匙，他們家的鑰匙都是金的，還有這紋路，是古靈閣的防偽紋路，巫師是複製不出來的，就算是妖精也要經過特殊訓練才可以做出來呢！」莉莉推了推根本不存在的眼鏡，發表了專業鑒定。
「那麼我們就快點去古靈閣吧！」娜雅迫不及待地原地跑動起來，雪白色的麻花辮也跟著一跳一跳的。
……
從古靈閣出來，兩人在對角巷裡艱難地穿梭著。不因為別的，只是這人實在是有億點點多啊！
娜雅勾著伊瑞爾的肩膀，默默地看看伊瑞爾鼓鼓囊囊的晃起來嘩啦嘩啦響的錢袋子，在默默低下頭，看看自己狹小的，總共也不過十加隆的小袋子，長嘆了一口氣：「哥們兒，兄弟沒錢，就靠你混了！」
「跟我混可以……」伊瑞爾輕輕一挑嘴角。
「怎麼怎麼？」娜雅瞪著她深紫色的大眼睛，把臉懟到伊瑞爾面前，「我為兄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伊瑞爾嘆了一口氣，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兒啊，既然你這麼強烈要求了，那你就叫我一聲爸爸吧。要真情實感，情深意切！」
娜雅像觸了電似的跳開，不可置信地大喊：「我把你當成兄弟，你卻想當我爸爸！」
……
「所以，這兒就是奧利凡德的魔杖店？」娜雅揪著辮子，翻翻白眼看著面前的破破爛爛的小店。她極其懷疑這小店能否承受得住她的藤蔓的輕輕一擊，又似乎隨時都可能被一股風吹倒。電影里的好像看著還是蠻結實的啊。啊，這裡似乎並不完全是原著。
「這可是奧利凡德的魔杖店！我上學時候的魔杖就是從這兒買的！」莉莉對娜雅的陰陽怪氣有點不滿意。
「綜上所述，作為一個有名的魔杖店，這兒實在是有點兒寒酸。」伊瑞爾對以上言論做出總結。
孔子云：何陋之有？
伊瑞爾突然腦子裡就蹦出來了這麼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看到過類似的符號，但她就是知道它們的讀音。這大概可以算是世界未解之謎之一了吧。
「孔子云，何陋之有！」莉莉高喊了一句。哎呀，忘了，她們是思想意識共享的共同體，「何陋之有呀！何陋之有！」
「陋室銘？伊瑞爾你前世背過啊？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伊瑞爾無奈地扶扶額，長嘆一口氣，生硬地結束了這個莫須有的話題。
她們最後還是進了這小店。
店裡本就很小，又被頂到天花板的架子佔掉了一大半，還放了一個老式的長椅，剩餘的空間就只能站五六個人了。
「早上好啊！」伊瑞爾正打量著整個架子的時候，一個輕柔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
「誰？」她瞬間捏出了一個小火球，冷冷地打量著四周。
「安啦安啦，是奧利凡德先生！」娜雅拍拍伊瑞爾的肩膀。原著中的奧利凡德好像並不是喜歡惡作劇的啊。這似乎也並不是惡作劇……吧。
架子後面露出了一個人臉，似乎已經很老了，還帶著淺淺的笑意：「我是奧利凡德。」
「奧利凡德先生！」娜雅露出大大的笑容。
「奧利凡德先生。」伊瑞爾傲嬌地側著頭，冷淡地打著招呼。我才不和老年人一般見識！瘋狂自我安慰。
奧利凡德的嘴角輕輕抽了抽，還是努力保持著微笑：「來買魔杖？」
「不然呢？」伊瑞爾正臉對著他，皺皺眉頭。
真記仇。奧利凡德暗暗吐槽一句，隨機一震：「莉莉？你……還活著？」
「莉莉是誰？」伊瑞爾皺皺眉頭，日常演戲ing。
「可能認錯了吧。」奧利凡德勉強一笑，轉過身去在架子上翻翻找找，「哪位先選？」
「我吧。」「你吧。」娜雅和伊瑞爾對視一眼。娜雅是好奇心特別重的小女子，什麼新奇的都想先試一試。伊瑞爾雖然也很好奇，但是一般都不會主動去嘗試新的事物。
「內個……奧利凡德先生，我需要做什麼？」娜雅小跑到架子底下，把手掌攤開。一顆翠綠色的小球在掌心滴溜溜地轉。不覺之間，那翠綠色的小球從內而外散發出了一絲絲極淡的，極細的深紫色的細絲，緩慢地繞上那小球，像土星的光環，不過比那不起眼多了。按原著中的話，應該是要經過一番測量。不過現在也沒辦法確定是不是固定流程。
整個架子突然抖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