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變成漂亮的人魚

南征緊隨其後，生怕一眨眼錯過什麼。衣褲全被打濕，她也全然不顧。可還是錯過了，執明一轉眼就不見了。

「執明？」她站在齊腰深的水中，環顧四望，唯見海浪起伏。

這時，忽然背後一涼，一雙手臂將她緊緊抱住。她一驚一喜，在他懷裡強行轉身，頓時眼睛瞪大一圈。

「好漂亮！」南征驚呼，退出半步打量著水中人。

巨大的冰藍色魚尾如盛開的深海之花，層層魚鰭縹緲如紗，隨波輕漾，片片魚鱗閃耀如鑽，搖曳出一片璀璨華光。

鮫人修長的睫毛上沾著顆顆水珠，俊美容顏一如神祗。

南征震驚之餘，惑道「你的衣服呢。」

這個直擊靈魂的拷問，讓鮫人一怔，眨眨眼，「脫了。」

「脫海里了？」

執明搞不懂她為何糾結自己的衣服，隨意點點頭。

「那你再變回來時，是光著的？」

……鮫人殿下委實覺得腦迴路跟不上了。略一思忖解釋，「隨之變回，皆在法力空間內。」

南征瞭然，「能上岸么。」

分分鐘后，兩人並排坐在沙灘上。海風吹過，一身濕淋淋的南征打了個寒戰，可一切都無法阻擋她眼盯鮫人的熱切。

「不玩了，回家去。」鮫人道。

「我能摸摸你么。」南征滿眼小星星。

「會著涼，聽話。」

「哇，好滑。」

一隻冷得發抖的爪子激動的撫過魚鱗，然後驀然頓住了。

「回家。」鮫人聲音肅然，就要變回人身。

「等等！」南征叫停，看看他，又看看魚尾，「不對呀。」

鮫人看著凍得唇色發白的她，已無心再與她嬉鬧，抬手覆住她的眼睛。

南征哪裡肯，忙不迭去撥他的手，可再看時，鮫人已經變回去了。

她意猶未盡的，戀戀不捨的，被執明硬拖回竹林小樓。

「不對呀，明兄。」南征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邊說。

「有何不對。」執明煮著熱茶，轉身拿過她手中毛巾，細緻的給她擦拭長發。

南征想了想，還是不要說破了。

執明放下毛巾，發覺南征正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的腰下。

「在看什麼。」他質問道，聲音卻幾分誘惑。

「啊，沒什麼。」南征意識到自己失態，迅速別開視線，為了掩飾尷尬，端起滾燙的茶水就喝了一口，整個嘴都麻了。

時光淺淺。魏風這兩日格外消停。整個將軍府也鴉雀無聲，彷彿從這片土地上消失了。但這死一般的沉靜卻反倒讓南征隱隱不安。但她的不安稍縱即逝，另一個問題深深困擾著她。

林中的夜靜謐無聲。草叢裡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鮫人在書房內翻看著如子岸呈報上來的卷宗，有關帝國的各項運營及軍餉開支。

這時，門邊傳來響動，他鳳目斜挑，薄唇一勾，放下手中卷宗。

「過來。」

南征戳在門口踟躕不前。

執明笑，「堂堂四方將軍，怎麼還扭捏起來了。」

「誰扭捏了。」被他一激，南征大步跨入，手一拍桌案，「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燈火搖曳，映得深藍曈眸變幻莫測，南征盯著他的眼睛，半晌，「沒事了。」

剛要轉身，被鮫人一下扣住手腕，順勢按坐在腿上，環入懷中。

「說。」他清冷的聲音落在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