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第三章:真相,謎團?
「咦?!真的假的。」
「其實在尋訪之前我心裡就有答案了,只不過還需要一些證據。」
「那你倒是說說兇手是誰啊?」
「別著急,咱們一步一步來。首先,你們警方先前一直死抓不放的背後捅刀子的觀點之所以不對是因為你們沒有發現一個盲點。」
「你說的盲點是指?」
「就是為什麼兇手要用匕首將死者的頸部穿透。」
「可能只是用力過猛了?」
「不對,即使是身強力壯的男人也不能保證一次就將人的頸部穿透,你們一度懷疑的那位女士就更不可能了,這是兇手設的陷阱。」
「那兇手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用匕首刺床死者的頸部啊?這既花費時間又消耗力氣。」陳肖昰疑惑道。
「因為兇手這樣做就可以讓警方誤認為是熟人作案從而躲避嫌疑。」
「解釋清楚點。」陳肖昰催促道。
「我的意思是,雖然看上去死者是被人從後面偷襲導致死亡,但是死者的頸部是被貫穿的,這就意味著死者的前頸和後頸都有差不多的傷口,所以我們就不曉得死者的致命傷是哪一道傷口。」
「我懂了,也就是說有可能死者一開始是被人從面前捅死的,而兇手為了擾亂警方視線就將匕首拔出再在死者後頸部又捅了一刀。」
「沒錯,這樣就成功的將嫌疑嫁禍到死者生前熟悉的人身上。」
「可這也只是種推測啊。」
「不,這是事實,我是屍體的第一發現人,當時剛踏進房門的時候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我就很納悶,按常理來說刀子插進頸部會導致血液噴射出來,所以血腥味應該離屍體越近味道越重,但是案發現場正好相反,於是我想到,可能門口才是真正的行兇地點。」
「那照你的推理,兇手不可能將嫌疑往自己身上攬,所以排除死者的朋友,而那個研究生又有不在場證明,也就是說……」
「嗯,兇手就是那個送奶工。」雲沐說。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那先前你對他提問的時候他有漏出什麼破綻嗎?」
「當然,他撒了一個很明顯的謊,就是在問他送完死者家的奶后又去了哪裡。」
「他好像說又送了兩家,然後就回家了。」
「沒錯,但事實是他從死者家離開后就直接回家了。」
「啊?為什麼,不,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發現他送奶的三輪車的車輪上沾滿了雪,而他如果騎著三輪車送了兩家的奶的話,輪子上的雪不應該存在。」
「為啥?那天中午剛下的雪吧。」
「我不是說過了嗎?小區的物業會在雪后將道路上的雪清理掉,所以6點之後車輪是不會沾上雪的,而且為了偽裝成熟人,他還在死者家中停留了一段時間,於是他就用去別處送奶的借口來完成自己這一段時間的不在場證明。」
「可是如果警方去排查,不就會發現有兩家的奶案發當天沒有送到嗎?那他的謊言不就被拆穿了嗎?」
「不可能的,他一定在去死者家之前就將奶送完了,畢竟是去殺人,這點心思還是有的。」
「好吧,我會向上司轉述你的觀點和推理。」陳肖昰站起身說。「但是想要制裁兇手還遠遠不夠,咱們缺乏證據。」
「沒關係的,只要你們用涉嫌殺人的罪名來審訊他,他早晚會露出馬腳的。」雲沐一臉輕鬆的說。「實在不行你們也可以編造證據。」
「你可真黑啊。」陳肖昰一臉苦笑。「這事我可做不出來。」
「沒辦法,想要對付心狠手辣的人,就要先變得比對方更心狠手辣才行。」
」那我就先去局裡報告了,看看老爸他怎麼說吧。對了,如果要去逮捕犯人的話,你要跟著去嗎?」
「我跟著去幹嘛?」
「這可是神聖的時刻,我還以為你會感興趣呢。」
「我所感興趣的是推理本身,至於犯人怎麼樣我不在乎,再說了,我去也只能幫倒忙吧,還有,明天就要開學了,今天得好好收收心才是。」
「行吧,那我先忙去了。」
告辭后,陳肖昰便去了警局,而雲沐開始在家享受最後的寒假時光。
不知不覺間,午夜悄悄的降臨了,這本該在熟睡的時間,月光下偏偏有兩個人影在移動。
「夏哥,這個點來逮捕犯人是不是有點太晚了,居民們都休息了啊。」陳肖昰說。
「我也不想上夜班啊,但制裁犯罪這種事一刻都不能耽擱。」警員夏東回答道。「這種殺人狂應該儘早逮捕,省得去禍害其他人。」
「只有咱們兩個真的夠嗎?」陳肖昰擔心的說。
「怎麼,怕了?」
「沒有的事,再怎麼說咱們還帶著槍呢,有什麼好怕的。」
兩人到達了大樓的門口,做最後的準備。
這時,突然樓梯口的門被推開了,嚇了兩人一跳,但出來的並不是犯人,而是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年輕人。
陳肖昰感覺這個人跟雲沐的年紀相仿,便跟他搭話。
「少年,這麼晚了趕緊回家去,這附近很危險。」
少年沒有回答,只是微微地點頭,然後低著頭離開了。
「別管別人了,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任務上。」夏東在一旁提醒道。
兩人便上了樓,來到犯人的家門前,夏東輕輕地敲了敲門。
可是門裡沒有任何動靜。
「睡著了?」
「肯定啊,現在都幾點了。」
「那怎麼辦,破門而入嗎?」
「這不妥吧,吵到鄰居會很麻煩的。」
陳肖昰沒了主意,就隨意的把手搭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推,然後門就被奇迹般的推開了。
「咦?門沒鎖嗎?」陳肖昰剛要走進去。
「等一下!」夏東制止他。「可能有埋伏,小心一點。」
兩人小心翼翼的走進屋去,來到卧室,看見犯人躺在床上,陳肖昰心中感覺出一股異樣,他顧不上跟夏東打招呼,直接「啪」的一下打開了卧室的燈。
「喂!你在做什……啊?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只見犯人呈「大」字展開躺在床上,右手拿著一把手槍,呼吸早就停止了。
「到底,這到底是怎麼了?」夏東一時間不能理解眼前的一切。
「犯人被殺了,被另一個案件之外的人殺了」陳肖昰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為什麼呢?」很明顯,夏東已經傻了,屋子裡發生的一切都出乎了他的預料。
「咱們應該趕緊搬救兵過來。「陳肖昰提議道。
二十分鐘后,搜查人員便趕到現場。
「肖昰,沒事吧?」這是陳皓趕到此地說的第一句話,顯然他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我和夏哥都沒事。」
「那就好。」
這時,有一個搜查人員過來報告。
「死者名叫牛英豪,46歲,目前職業是送奶工,死者生前是開槍射擊導致子彈擊中腦幹當場斃命,現場除了手槍和子彈殼外沒有發現任何痕迹,此外,先前死者從連續殺人案中的被害人身上拿走的物品幾乎都在房間里被找到,唯獨上一個案件的護身符下落不明。」
「看來這不是自殺。」陳皓喃喃的說道。「兇手明顯是個慣犯,而且極不簡單。」
「那麼殺人動機就是死者身上的護身符了。」夏東恢復了鎮靜。
「嗯,這件案子我會成立專案小組,並親自對此案進行調查。」
「啊?陳隊您要親自出馬?」
「是啊,我認為有這個必要了,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命案這麼簡單。」陳皓的語氣漸漸沉重。
而在一旁的陳肖昰沒有加入對話,也沒有在聽報告,他不斷的在回想剛才在樓底碰到的年輕人,明明是傍晚卻要戴著帽子,明明天氣不錯卻要戴著口罩,該不會……一想到這,陳肖昰就心驚膽戰。不知道雲沐那小子知道了這件事會是什麼心情,他應該會很失望吧。陳肖昰暗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