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放學打架學金剛經
放學后,李君辭收拾書包和林成寶、吳毅超一同回家,剛出校門口,又是一群小混混在吹口哨,從他們的眼睛里就知道他們要幹什麼。林成寶皺著眉頭道,又是這群流氓,其中有一個是經常混跡於這片區,叫穆林,別看他個不高,一臉兇相,打架也夠狠,不要命,早年學過武術,一直在道上混了很多年,罩著很多撞球廳和歌廳。
只見穆林徑直地走向學校門口的方向,對王心悅說,美女同學我送你回家吧!作勢伸手就要拉起,王心悅身旁還有幾個扎眼的護花使者鼓起勇氣挺起胸膛,怒目道:「不需要,我們幾個送王心悅回家。」
穆林眼睛不眨的看都不看他們,蔑視道,你們算什麼東西?然後玩味的盯著王心悅,王心悅往左,他就往左跟著。此時她心裡怕極了,畏畏縮縮的看向了李君辭他們。
李君辭說,要英雄救美啊,可是沒這個實力啊,怎麼辦?
吳毅超擼了擼胳膊裝模作樣說,先禮後兵,我還學過幾年軍體拳呢!林成寶緊張地說道,我學過兩年王八拳。
李君辭說,只能智取了,看咱們怎麼嚇唬他。說著三人走向前,細聲問道,怎麼啦王心悅?王心悅一看救星來了,趕忙跑到了李君辭他們的身後,細細的小手揪著李君辭的衣角。
穆林笑著看著這群學生,說道想學英雄救美,有那個實力嗎?看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經得起我一腳嗎?
我只是跟美女交個朋友而已,都別大呼小叫的,嚇著美女了吧!
後面一群小混混也要躍躍欲試的樣子,李君辭憤怒道,這是學校,你們太狂妄了,不怕進去嗎?
穆林笑道,廢話太多了,我今天必須要送王心悅回家,你們誰能攔住?
李君辭猛地回頭對陳思君大聲喊道,還不過來解圍?李君辭此時也是激動加急,實在是箭弩拔張,沒有好辦法組阻攔這場局面,但是他知道陳思君的家庭和背後的地位,只能試探性的詢問陳思君。
眾人齊看陳思君,只見她面無表面的緩慢地走了過來,對著穆林說道,混也是有底線的,就你這樣混黑社會,你能有什麼出息?滾,不要出現在學校附近,你們這是對學校的玷污。
穆林臉紅道,陳思君,我是不敢惹你,不代表你能一直護著他們,今天我就給你一個面子,不然讓這些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等待穆林狼狽的走掉之後,笑著問李君辭,英雄救美?
李君辭和王心悅怯怯的說道,多謝。陳思君並沒有多解釋什麼,轉身就走了。李君辭看著她的背影,夕陽的餘暉灑在了她身上一部分,拉長的影子陪伴著她形影不離,似乎是那樣的孤獨。
李君辭對王心悅和王知知說道,趕緊回家吧,包里以後準備個防狼噴霧啥的,以後體育課加緊聯繫,碰見這樣的情況,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王心悅一步三回頭的不舍的看著李君辭,眼睛里泛著淚珠模糊了她的視線,在她眼裡,李君辭不再弱小,不再膽怯的藏在她心裡的一個角落,突然間心裡一痛,這個隱藏在心裡很久很久的人此時此刻佔據了她的全部。
隨後李君辭、林成寶、吳毅超走過一條泥濘的小路,拐進一條深深的巷子,才到吳毅超家,看著破敗的老式用鐵環相扣的門,灰色的瓦房與掉落的黃色泥土堆起來的牆壁,牆壁下瘋狂生長的小草似是排著隊的守護著這堵牆,這牆裡面有重要的人,有我們不知道的人生。
推開吱呀吱呀的門,吳毅超不好意思道,家裡比較舊,很亂,林成寶笑著打了他一下,說道,你這麼說就太不拿我們倆當哥們了!
李君辭看著堂屋半掩著的門窗,黑壓壓的氣氛伴隨著九月潮濕悶熱的空氣,讓人喘不過氣。李君辭和林成寶走進南門,來到了僅屬於吳毅超的小天地,牆上貼著了一副佛的畫像。李君辭兩手合十拜了拜,說,咦,你信佛啦?吳毅超半躺在床上說,對啊,回老家的時候,碰見一個老和尚,給我講了講佛法哩,還送了我一本書,李君辭遞過來這本破舊不堪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看到「須菩提!於意云何?可以身相見如來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何以故?如來所說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須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李君辭盯著這發黃褶皺的頁面輕聲道,見如來容易,見眾神也容易,唯獨見自己需要九九八十一難。
林成寶撇了撇嘴,說道,你倆又神叨叨的。超哥,你給我們倆講講你老家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吧?
吳毅超盯著屋頂整整齊齊的瓦房,嚮往道,山城啊,顧名思義,山有很多,一座座小山屹立在那裡,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應如是,我問青山何時老,青山問我幾時閑。去我家要先騎著摩托車到縣城,然後翻兩座小山,步行跨越一條又細又長的河流,小河清澈見底,這麼多年一直四季不斷的流著,就算是冬天也很少有結冰的時候,然後你會看到一條見不到頭的土路,一排排的柳樹像迎接你歸來一樣,柳枝隨風飄動敲打著你的臉龐,笑開了花。
我們那裡有很多蠍子,可以泡酒,還有小動物時不時的竄出來,撞進你的懷裡然後裝死。清晨起來的人們早就生起了煙火,背著竹簍去山上采蘑菇,採藥材,拿著一把鐮刀熟練的砍著小小的凌亂的樹枝。村子里的狗叫著,奶奶拄著拐棍生火做起了早飯。在那裡,我感到安詳和寧靜,不像在東石鎮一樣的陌生和嘈亂。我可以坐在板凳上看著行人,看著這風景,看著這山,心裡沒有任何焦急的情緒,我貪戀山城的每一座山,每一分鐘,每一縷煙火,可是在東石鎮,我要認真學習,以後還要背負著家庭的重任。
每次開學,奶奶都拉著我的手,顫抖著不知道要說什麼,我知道她捨不得我,我也知道這是我靈魂歸土的故鄉,奶奶說,常回來看看,跟奶奶聊幾句,吃頓飯,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終究是要回去的,但是我要衣錦還鄉,不為我,為這片村子里善良的人們,為了讓他們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李君辭說,這麼好的地方,不去看看,豈不是可惜了,暑假跟林成寶咱們一起去吧。
林成寶瞬間來了精神,這個主意好,這個我在行,必須去玩玩,去看看奶奶。我一口氣能爬兩座山。
吳毅超接著又說道,那天碰見了一個老和尚,慈眉善目,像極了電視上的神仙佛像,他想化緣一碗齋飯,我遲疑了一會,奶奶就說把鍋里剩下半碗米飯給了和尚,隨即給和尚拿了一小馬扎坐了下來。奶奶問道,您從哪裡來?看著不像本地人吧。老和尚捋了捋身上的衣服說道,我從很遙遠的南方來,一路走過來,佛法講究修行,修肉體,修內心,佛祖要我入世,要我參透這世間,要我見眾生疾苦。
我看剛才的小夥子六根聰慧,以後有所成就,但是苦難太多,這都是要磨練的。吳毅超站在那裡愣神了一會,說道,大師,我沒有解救蒼生的本事,我只想以後出息了把奶奶接走,讓這村子里的人富裕起來,給村子鋪一條長命百歲的路。
老和尚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說道,大的宏願是解救蒼生,小的願望也是。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不管你以後再苦在難,記得堅持下去,人生就是伴隨著苦難出生的,沒有任何人的人生是風平浪靜,順風順水的,既然想過好,有自己的目標,就要追隨它,要實現它,盡自己的能力去幫助更多的人。
隨後就給了我這本看上去存了幾十年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我剛開始以為他是個武林高手,武林高僧,他要教我降龍十八掌呢?就那會我都想好了我以後練成絕世高手,鋤強扶弱,殺富濟貧,唉,可惜了可惜了。
李君辭笑著打斷道,別做夢了,想多了想多了,佛法呢,我們不懂,只能說是隨緣,想感悟呢,只能是自己親身經歷了,你這腳步我們是趕不上了,只要以後不留遺憾就行。
李君辭他們三個做了會作業,交流了一下數學題,然後各自回家了。
路上,林成寶提議到,生活上幫一下吳毅超,李君辭說,幫忙沒問題,但是你不能太刻意了,超哥也是個有尊嚴的人,打著幌子幫一下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先救濟我一下,我都揭不開鍋了,富豪。
林成寶好奇道,你也沒這麼窮吧,你要錢幹啥。還有,你什麼時候跟陳思君勾搭上了?
李君辭拍打著林成寶,那是一個高冷女神,跟我有什麼關係,她還能看上我嗎,帥哥付雲新還排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