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傳說中的種族，血肉植物

陰森的牢房內。

遍體鱗傷的肉塊被吊在鎖鏈上，斷斷續續的哀嚎。

「我人騙人……我都說了……饒了我。」、

聲音逐漸低沉了下去，那個肉塊也咽下了最後氣口氣。

死了。

聽這個聲音，居然是之前和代梧交談的博覽會館是。

在他對面，主審官面無表情，拎起面前薄薄的兩張紙，反覆瀏覽。

「根據嫌犯趙平安供述，協助攻打東城門的綠蘑菇與一人密切相關。」

「該人名為代梧，曾任中央生物科學院研究員。十六歲以後失16歲后六歲后失蹤，離開憫京，居然是去了鹽城，和叛逆寧烈勾結在一起。」

「由此可見，叛逆寧烈蓄謀已久……」

說完他瞟了副官一眼：「事態嚴重，我需要儘快將其呈報給大總統，收尾事你來組織。」

……

博覽會大樓最高層。

袁華總統看著交上來的口供，勃然大怒。

「好啊！這個寧烈！蓄謀已久！連中央生物科學院趕出去的研究院都攏到了手裡面！還真是飢不擇食！

「他想幹什麼？想要我大總統的位置嗎？那他倒是堂堂正正的來競選啊！」

「要是競選成功，我二話不說就退位！如今這算什麼？」

「國家之禍，動亂之源！」

「去國外讀了幾年書，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旁邊，胖子眼觀鼻鼻觀心，但心裡卻控制不住的吐槽。

「二十界總統，十八界姓袁，你們老袁家也好意思說競選？」

當然，胖子的修鍊功夫到家，面上沒露出一絲一毫的異常表情。

袁華總統冷靜下來，一聲接一聲的冷笑。

「他甚至還想把進種生物武器送進博覽會大樓？是想搞個裡應外合？簡直用心險惡！「

「既然謀划已久，那麼他必然早已經在憫京布局。必須查！嚴查！所有涉事人員一個都不過放過！」

旁邊的胖子一個哆嗦。

他知道，接下來，憫京即將面臨異常殘酷的屠殺。

但是……

「咳咳、那個，大總統，國際友人還在，咱們是不是……」胖子試探著。

提到這個，袁華總統也一肚子怨氣。

「國際友人個屁！那幫偽善的傢伙！自己殺人放火的時候不吭一聲，專盯著咱們！你……你叫下面做得小心點！」

……

博覽會大廈，貴賓生物實驗室。

「你罵誰傻子呢？！」水兵菇暴跳如雷，「就你！說你呢！獨眼龍！」

機械人摸了摸自己兩隻完好無損的眼睛，繼續低頭記載：「感知疑似存在偏差。」

然後抬頭，目光定定的注視著水兵菇，滿待期待。

代梧悄悄把自己挪到了培養箱的角落，背著著身後的電子機械人……

面壁。

——我和那個小蠢東西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不認識。

很快，水兵菇也發現了事情不對勁，蔫了下來。

此時，機械人上前。

「不要生氣，不要氣餒。」他的聲音很溫柔，「傻子又不是說你，在我眼裡，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傻子。」

水兵菇仰起頭，動容：「真的？」

機械人瞬間低下頭繼續記錄：「擁有高級情感，且容易受到欺騙。」

水兵菇：「……」

代梧：「……」

然後，水兵菇自閉了。

甚至連機械人上前逗弄都不理會。

至此，機械人才喃喃的感嘆道。

「神啊！這太神奇了！他們的存在，究竟是您給與人類的恩賜，還是毀滅人類的徵兆？」

人類，因為有智慧才成為了世界的主人。

如果這個世界上出現了其他的智慧種族……

究竟意味著什麼？

神靈想要給人類增添一個助手？還是想要吧人類換掉？

代梧施施然回頭。

「咱就是說，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

「神靈不存在？」

代梧輕飄飄的突出這句話，如重鎚一樣，砸在了機械人的心口。

機械人猛地看向代梧，目光冰冷，似乎在思考要把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蘑菇切上多少片。

「你——怎麼敢。」機械人斟酌著開口。

代梧蘑菇悠悠的飄在水中。

「我又不是【海里的魚、空中的鳥、地上的牲畜和全地，並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蟲】，我只是一個小蘑菇，是真菌。上帝創造世界的時候都沒有提到過我，我有什麼不敢？」

這句話，噎得機械人說不出話來。而至此，這個新生物【智慧不高】的評價已經一掃而空。

——蘑菇具有較大的個體區別。樣本太少，需要持續觀察。

機械人想到。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問題。」代梧繼續說道。

「你問。」

「這位站在生物科技尖端的不，覺得世界上都是傻子的人類先生，請問，您真的相信全知之神的存在嗎？」

屬於代梧的蘑菇臉上帶著純良的微笑，認真的注視著電子人，彷彿一個求學的赤誠學子。

代梧在質問。

——如果你的信仰真的如此堅定純潔，為什麼會在大災變初期，就選擇了機械生化技術？

——機械，可是神靈不曾觸及的領域，膽敢拋開神在未知的真理中獨自行走，這可一丁點也不虔誠，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背叛。

——唯有神靈有資格指引真理。

一人一蘑菇注視著彼此，似乎在審視對方的靈魂。

直至……

「好吧，我承認。」電子人忽然一聲輕笑，「對於你，實在是沒有什麼隱藏的必要。」

「如果全知之神可以提供我所需的一切，我當然願意奉獻出忠誠的信仰。」

「你需要什麼？」代梧追問。

「你不會理解的，畢竟你只是一隻蘑菇。」機械人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把代梧撈了起來。

這一次，代梧沒有躲。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柳泉，雖然出生在憫國，但現在是阿麥立卡國籍的研究員。」未來的傲慢如此介紹自己道。

「哦，柳泉，你好，我叫……戴夫。」代梧點了點頭，「對，就是你們阿麥立卡國的那個戴夫，d-a-v-e，戴夫。」

……

柳泉這個人很好交流。

當代梧提出想要四處走一走的時候，柳泉立刻同意了，並且在瞬間就決定拋下咋咋呼呼的水兵菇。

代梧藏在了柳泉的衣領處，卻沒有選擇寄生。

代梧就這樣悄悄露出了一雙眼睛，盯著外面。

隨著視野來回晃動，柳泉出了貴賓實驗室，在走廊上和一個個衣冠楚楚陳的國籍人種錯身而過。

有前來參觀的，也有參展人員，他們胸前帶著不同顏色的全知之眼徽章，而且無一例外……

非常尊敬柳泉。

有幾個甚至熱絡的想要上千套話，卻被柳泉冰冷而不失禮貌的拒絕了。

代梧壓著聲音：「沒想到，你還挺搶手。」

「當然，我是生物科學領域最年輕的腦貝爾獲獎者。而且所帶來的的展品也是所有展品中最完整的。」

柳泉對此相當自得。

「在得知自己智慧不足的同時，會嘗試拉攏我來提高他們團體的平均智商，這大概是他們唯一聰明的地方。」

代梧：「……哦，那你可真是棒棒呢。」

略帶嘲諷的語氣，讓柳泉微微眯起眼睛。

「說起來，你們這種傳說中的種族……情感波動實在是太過豐富了。你們的大腦支持究竟是怎麼支持這麼複雜的神經活動的呢？」

「誰知道呢？畢竟我又不是科學家。」代梧漫不經心的敷衍，卻在下一秒驟然警覺。

「我們這種傳說中的種族？」代梧重複著重點信息，「我們是什麼種族？」

「沒有記憶傳承嗎？」；柳泉還在持續性的觀察代梧，「不對，你們明顯精通人類語言，甚至知道人類世界的常識，所以是記憶傳承不完整？」

「所以，我們到底是什麼種族？」代梧追問，「還有，記錄於什麼典籍上面？」

柳泉和站到一扇門前面，拿出鑰匙。

「血肉植物。典籍中，是這麼定義你們的。」

「咔噠」一聲，鎖開了，門卻沒開，而是在鎖眼處，彈出了一根細針。

柳泉毫不猶豫的把拇指按了上去，

細針戳破皮膚，一滴血沁出。

「dna驗證中……已通過，mr.柳，請進。」

「血肉植物？」代梧思索著這個世界的典籍。

其實，在古代，憫國的信仰還是多種多樣的時候，人們大多也不是很了解什麼神啊仙啊，只是身邊出現了哪個廟就拜哪個。也沒見過真正的神仙顯靈。

但是自從阿麥立卡憑藉著神靈恩賜——生化人——的力量橫掃世界之後，全知之神的幾乎就已經成為了全球唯一信仰，典籍也走入了各種語言的教材中。

代梧當然也學過，雖說學的不認真，但不可能對其中的重要概念毫無記憶。

「到底是哪個典籍？」代梧追問。

柳泉笑而不答。

在他看來，只是說出典籍的名字毫無意義。

一個實驗品，一個血肉植物，根本就沒有接觸高保密許可權典籍的渠道。

代梧看出了柳泉的輕視，略有不爽。但下一秒，他就被門後面的場景轉移了注意力。

一個個玻璃倉之中……

不知是生是死是生物扭曲而詭異。

讓人渾身發寒。

【作者題外話】：牙疼，疼到爆炸，各種抗生素堆上去之後困到要死，實在是寫不動了。t^t所以今天……

明天去看牙，不知道啥狀態。但是，已經向編輯請好了假。。。。

生病什麼的，我也不想的/(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