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因返鄉林嫂問鬼神 憶舊事范馬初到…
當我回到魯鎮時,儘管我出去了近乎幾十年罷!但那股強者的氣息,我仍一下便知是誰的。果然,遠遠把我望見那身影,空中的光扭曲了,我想,這大抵便如城市裡女人們常用的"美顏"一樣罷!我的身子僵直了——大多人都會如此。我只得豫備1她過來。一道橫斷天日的身影渡步到我面前,待她站定,我方敢戰戰兢兢看她一眼:她約摸一米九八,四頭肩寬,八頭身,眼神如死灰(現在想來,大抵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罷!)五官立體,分外美麗2;她的身材強健到孩人,手裡拿一根茶杯口粗細的鐵棍,下端開裂,中間變曲變形,上面有好似我四叔(魯四老爺)臉形的印子。手提一個看起來有200斤的鼎。我被壓得抬不起頭,自然也看不真切
她打量了我一會兒,我感覺渾身被針刺了一般,良久(其實才2秒),她開口道:
「你…回來了?」
1現作"預備"2通假字,通"無敵"此為隱語諱寫
「……是。我拚命不讓我的聲音發顫。
「這正好,你識外國字,又上過大學,我卻問你一事。」
我感到驚訝,她竟來問我?!
「迅哥兒,這世上,究竟有沒有魂泉的?」我驚悚了,這種感覺就如考試結束時卻發現沒有塗卡,而老師正正在你身邊一般。我支吾著,絞盡腦汁地思考怎麼回覆1,她似手不急,用核善2慈樣的笑看著我。
「若說魂靈……大抵是有的罷……」
魯鎮人都信鬼,而她似乎格外希望有。
她聽了這,雙眼果然,有樹起來,如同8800kw的超聚光燈一般。
「既有魂靈,那一定有地獄罷!」她笑了。
我想加驚懼,雖我也見過地獄創世神特內加裡布3,但我不敢與她講,又不敢不與她說我選有不好的預想
「地獄…照理也應當有…但……」
我不敢說下去,因為我擔心地獄生買的安全"
那麼,地獄中一定有強者了!"她笑得格外溫油4。
1現作「回復」
2各水間,應為作者有為之,唯甲戊本作"和善",應誤,從各本
3從《睛影格鬥2》出現
4作「溫柔」
「阿,強者!強者…這…」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如果因為我而使地獄被掃蕩,我的罪負感將無法消除罷。
於是我如此說:「強…強者什麼的,哎!究竟有沒有魂靈,我說不清……」
為了守護地獄,我只好將自己之前的一概推翻,「我說不清」是一句極好的話,不更事的少年常常敢於熱心幫助他人,但若找錯了醫生之類的,卻少不了怨誹,於是」我說不請」便可萬事大吉了。
我不敢等她回答,邁步便跑,我能感覺到她的目光,但我也不顧了。
到了四叔家,只見門上開了一個人形的洞,門上鉗著幾顆大約是四叔還是什麼人的牙。想起之前那根鐵棍,想是四叔惡了樣林嫂,被打了罷。
四叔滿臉纏了繃帶,見了我,說我胖了(但他大抵看不見我罷),然後大罵其新黨,我知道這並不是借題等我.大抵是以此罵祥林嫂來出氣罷。
見過後,我便到書房裡坐下,一想到祥林嫂我還是不住發科,冷汗齊下。過了有半小時,我才好了一些……
魯鎮的新年永遠是新年,空氣中彌散著祝福的氣息,令人心安,忽然間我內心開闊了,想著便是地獄被掃蕩,也並不干我的事,我早就說「我說不清」了,何況祥林嫂也不一定去呢!
令我心安的是,一個下午也沒有發生什麼,到了晚上,我便在四叔家中幫著"祝福"的工作了。
我因為常見些但願不如所料,以為未必竟如所料的事。卻每每恰如所料起來,所以很恐怕這事也一律。果然,特別的情形開始了。傍晚我竟聽到有些人在內室談話,彷彿議論什麼事似的,但不一會,說話聲也就止了,只有四叔且推輪椅且高聲(他儘力了,如此之下,能動起來便是奇迹,況且還嘴硬呢!)的說:
「不早不遲,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這就可見是個謬種!」
我忽然有些心慌,心裡先是驚異,接著又是恐慌,心想有可能與我有關。
過了半響,好容易有一個沖茶的長工出來,我便問他:「剛剛四老爺和誰生氣呢?」
長工身上抖了一抖,四顧無人,方才開口:「哎…哥兒,小聲點,哎呦,還不是和范馬大尊生氣…"
"樣林嫂?!她如何?」
「哎喲喲!」長工一臉苦澀,「哥兒,小聲些,萬一你直呼其名被她說不好聽見了,可就不好了啊!阿呀!」
長工穩了穩,又說:
「大尊她今天不知怎麼了,找了一下午的東西,後來她大笑出聲,說什麼的孺子不欺吾」一類的話,然後,阿呀,然後她一拳打穿了地皮子!下邊有一個大洞,她——她就跳下去了,弄得天翻地覆的……老爺生氣呢……」
我聽了這話,沉思了一會兒,轉而又嘆於是我決計明天要走了,今晚便與四叔說,也及早寬了他的心。
到了晚上,四叔儼然陪著(實在我也說不好是什麼表情,畢竟用繃帶纏著看不到)我對他說我明天就走,他也不很留。等我想問祥林嫂的事時又不知用什麼隱語,幾次想問又停了下來,終於也是沒問,就這樣悶問地吃完了一餐。
回到書房,坐下,面對窗戶,窗外在下雪。下面不過有幾本《jojo》《刃牙》,一類的,早已品鑒透了,不適合現在用於解悶。我看著雪,心想:「樣林嫂,你在地表已然斷乎沒有對手了嗎?」我想著,當年的年輕祥林嫂已成為如今的強者,不是"地表無敵」了。至此,我之前所聽聞的祥林嫂英雄事迹,至今也漸漸連成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