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系統激活

只一瞬間的愣神，小水知道，自己完蛋了。圖靈會把違背設定的數據強制清除，系統雖是由靈魂轉制而來，強清之後也會消失，徹底消失。

她連自己是誰都還沒搞清楚，茫然醒來，又將這樣稀里糊塗地消散。

她緊繃的手忽然卸去了全部力氣，側頭看向依然展開的郵件。徐言，是她現在唯一知道名字的人，臨走之前，連個招呼都打不上。

視線向下——【29min57s】

……

？？？？？？

定格了？時間竟然沒再跳動！

小水恢復喜悅，激動地反手握住男人手臂：「你看，你看！我還活著！」

男人不屑哼笑：「活著？裝鬼還裝上癮了。」

說罷，掙開小水的束縛。

被男人巨大的力道掙住，小水站立不穩。卻看到他收回手的瞬間，時間再次開始跳動——

【29min58s】

【29min59s】

她不做思考，上身還未穩住便撲向男人，來不及出手，嘴唇貼上男人的眉心。

男人瞳孔放大，看著小水細頸上的紋理，喉結微動。

【叮咚——系統激活成功，系統宿主已確認。】

【系統技能：未知】

【宿主信息：未知】

-

「哈哈哈哈，然後呢，然後呢？」

圖靈導引中心一角，徐言捧腹大笑，好看的眼角竟還掛上了眼淚。

「然後？他那人，一把就把我推開了！」小水盤腿而坐，腦袋低垂，雙手懊惱地揪著頭髮，「第一次見面就得罪宿主，他不會把我開了吧。」

徐言蹲在她面前，摘下她發力的手，幫她理順糟亂的長發：「怎麼會。系統就像宿主的守護靈，對他們有百益而無一害，從未有宿主主動解除關聯的。」

小水抬頭看他，四目相對：「可我，不是個意外嗎？」

徐言看著她清亮澄澈的灰眸，眼裡染上說不清的複雜情緒：「有意外，才會有驚喜。」

「的確，他竟然碰得到我耶！我以為只有咱們之間才能互相接觸呢？」小水的確很驚喜。

徐言起身：「當然啊，激活之後，宿主和系統是可碰觸的。這是1年前圖靈新載入的虛擬現實技術。除了沒有感覺，還有對宿主以外的人不可見，系統們和現實時幾乎沒有差別。」

小水也爬起來，下意識拍著屁股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可我……」

徐言：「好了，作為系統，完成目標要緊。」

徐言輕觸腰間背包，一支金屬細簪出現手中。他扶著小水肩膀將她翻轉，熟練地用簪子將長發攏在腦後。響指一甩，鏡子在二人面前展開。

小水目光被徐言的動作吸引，將還未激活就被看到甚至摸到的事情拋之腦後：「你還有這個功能，我以為咱們只能換衣服呢？」

徐言輕笑：「所以你要儘快完成目標啊，宿主滿意度可以積分兌換物品的，你想要什麼圖靈都可以製造。」

「數據果然無所不能，在這裡生活也挺好。」小水滿意地點頭，順手將徐言的鏡子納入自己背包，「那我現在就去刷滿意度啦，掙些積分請你吃飯。」

徐言看著她在眼前消失，笑意收攏：請吃飯……圖靈系統是沒有進食設定的。果然，潛意識中還有其他記憶殘留。

你，要儘快完成目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