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池知寒立刻打開車門,將鍾予竹放到車後座。
「你別……你!」
鍾予竹一把摟過池知寒,池知寒重心不穩,被鍾予竹抱住,而鍾予竹直接跨坐在池知寒身上。
「從我身上下去!」池知寒沒想到鍾予竹勁這麼大。
「帥哥,我是第一次,你不吃虧……」鍾予竹趴在池知寒身上壞笑,接著靠近池知寒的耳朵小聲說道。
「你!」這是女的嗎?!
池知寒本想直接將鍾予竹從身上拉下來,但是鍾予竹像是粘在他身上似的,怎麼也拽不下來。
「你就幫幫我,我都把傳家寶給你了……你,我以身相許不行嗎!」鍾予竹說完接著哭了起來。
「……那,那去酒店行了吧?」池知寒實在沒辦法了,開始像哄孩子似的哄著鍾予竹從他身上下來。
「我不該,不該喝那杯酒……我好恨他們……他們明明都,都該死……我為什麼……要相信,相信他們……」鍾予竹被池知寒懷裡邊哭邊罵,眼淚鼻涕全抹在池知寒衣服上。
池知寒直到抱著鍾予竹進酒店房間前,臉都是黑的。
「你先洗澡,我出去一趟。」池知寒將外套脫掉,卻發現裡面的衣服也濕了。
「你是不是個哭包?」池知寒扶額。
鍾予竹被池知寒放進來浴缸,池知寒調試好溫度之後告誡鍾予竹。
「你別亂跑。」
鍾予竹笑著朝池知寒洒水,「嗯。」
……池知寒真想知道這女的到底幾歲?
「趙修淵,你趕緊來聖朝酒店,帶上藥。」池知寒站在客廳里給趙修淵打電話。
「知寒,那些人不一般……要不是我留意,那些人早就從局子里跑了。」趙修淵看著被扣下的那些人,眉頭一皺。
「什麼意思?」池知寒以為那些人只是普通的地痞流氓。
「我估計那女生是逃命的,那女生還活著了嗎?你最好趕緊去看看,我已經讓巡之來審問了,我一會兒就去。」
趙修淵話還沒說完,就被手機那頭嚇了一跳。
「你怎麼出來了!還沒穿衣服!」池知寒聽到浴室那邊有動靜,剛扭頭就看到鍾予竹探出腦袋看著自己,她好像把衣服脫了!
趙修淵聽了之後忍不住想笑,「那,那老寒,我想我不用去了,我幫你審人,掛了!」
趙修淵直接掛斷電話。
「老大那邊什麼情況?」郁冥煥急忙問道。
「咳……老大……在執行任務。」趙修淵面不改色道。
「我知道了……誒,話說那女的長的怎麼樣?好看嗎?」郁冥煥的好奇心上來了。
「你是不是傻?你看看那些人,那女的身份肯定不一般,搞不好也是出自名門世家,還有,問出來什麼了嗎?」趙修淵敲了一下郁冥煥的腦門。
「巡之他們不是正問著呢嗎?」郁冥煥揉了揉腦門,略有吃痛。
「問出來了!」晏時非跑了出來。
「快說!」兩人異口同聲道。
……酒店房間。
「你別亂動……」池知寒將被浴袍裹得嚴實的鐘予竹放到床上。
「快點!」鍾予竹抬腳朝池知寒踹去。
「你是個女的!」池知寒擋住,順勢抓住鍾予竹的腳踝。
鍾予竹腳上的傷口已經凝血,但是傷口的形狀很醜陋,池知寒不知道為什麼,心竟然……有些愴痛。
「你……」池知寒剛想說什麼,下一秒就被鍾予竹抱住。
「噓……」鍾予竹食指放在池知寒嘴唇上。
「夜還長……咱們慢慢來~」
鍾予竹像看獵物似的看著池知寒,她褪去浴袍,主動吻住池知寒的嘴唇。
池知寒卻沒有推開她,反而摟住她的腰。
「你知道嗎?我其實不敢……我也害怕。」鍾予竹捧著池知寒的臉,看著池知寒。
「你的眼睛……真好看,是桃花眼……你是這裡的人嗎?你的眼睛……還不是黑色的,啊!」鍾予竹被池知寒撲倒在床上。
「你話太多了。」池知寒俯身吻住,輕撩開貼在鍾予竹的碎發。
「你如果哭了,那眼睛一定是最好看的地方。」鍾予竹的話讓池知寒再次感到無語。
「我一會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那你就來試試!」鍾予竹偏要還嘴。
「唔!」
雨過月上梢,雲消光漸來。
池知寒睡覺從來沒有開著燈的習慣,這一夜卻因為鍾予竹怕黑,開了燈。
鍾予竹模樣並不出挑,但是她的膚色如雪,皮膚吹彈可破,池知寒並沒有太過用勁,生怕會再次弄哭她。
「你到底是誰……」池知寒輕揩去鍾予竹臉上的淚痕,撩去她額前的碎發。
夜靜深,沒有誰回答他的問題。
等日上三竿,池知寒才醒來。
「她人呢!」池知寒發現枕邊人不見之後立刻起身。
客廳沙發上放著一張字條。
[項鏈還給商曆鋮,放長線最好。還有,以身相許是我不行,也是你不配,不見。]
「我不配……好你真的好樣的!」池知寒一拳砸向桌子。
桌邊上的項鏈被震落,啪嗒掉在地上。
項鏈主要是一塊龍紋血玉,由一根黑色繩子穿過。
「商曆鋮是吧?你給我等著!」
商家莊園。
正堂里傳來一陣慘叫。
「商曆鋮!你竟然敢傷我!」商陵廣跪被人摁在地上,左邊的傷口血流不止,不遠處,有一條胳膊。
商曆鋮面無表情,冷聲問道:「她呢?」
「她死了!她一定死了!商曆鋮!你就不配當家主!是你搶了這個位置!」商陵廣怒聲道。
「商遲,把族譜拿來。」商曆鋮並不想和商陵廣廢話。
「商曆鋮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商陵廣,你有殺我妹妹的心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個後果?那些人肯幫你,無非就是為了得到商家!」商曆鋮接過商遲拿來的族譜,正要划名的時候——
「先生,帝尊的寒少爺來了。」
商曆鋮手裡的族譜震了一下。
「讓他進來。」商曆鋮將族譜還遞給商遲。
池知寒手握著項鏈,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剛進門就看到被人摁在地上的商陵廣,而商曆鋮……卻很平靜的坐著。
「寒總怎麼來我這了?」商曆鋮讓人給池知寒找座位。
「不必,這東西……還有這個,是令妹讓我給你的。」池知寒將項鏈取出來,連同半張字條一起給了商曆鋮。
「如果她回來了……還希望商先生允許我追求她。」池知寒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鍾予竹。
商曆鋮差點沒被池知寒的這句話給噎死。
「先把這人弄走!」商陵廣在這,商曆鋮不好發脾氣。
「我也不想在這久留,商先生,你處理好你的家事再找我,告辭。」池知寒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看著池知寒的背影,心生怒火。
「還沒找到她嗎?」池知寒回到自己的房間,手裡的半張字條快被他握出汗。
「沒有……老大,這商大小姐的公開信息本來就不多,而且她好像就是因為高冷才出名,狗仔什麼的根本拍不到她的照片。」郁冥煥幾乎動用了所有人脈去搜集鍾予竹的信息。
但還是一無所獲。
「叫什麼總知道吧?她想離開不是要用個人信息嗎?」池知寒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煩。
「老大……這人,我實在沒查到,她,她就像消失了似的。」郁冥煥剛說完池知寒就怒吼。
「她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
沒有人可以悄無聲息的消失,是個人便會留下痕迹……
那年的那幾天,北江出來大新聞。
[寒家大少爺池知寒為新晉的帝尊集團董事長,今年帝尊集團的發展重心偏向聯合國際間集團進行科技研發。]
[勁爆!帝尊集團新晉董事長公布自己已有未婚妻!]
[商氏集團躋身於世界五百強公司排名前列!]
[帝尊與商氏進行合作!]
——五年後——
f國北部一處射獵場。
嗖!
伴隨著一聲鹿鳴,一隻健壯的公鹿倒下。
不一會兒,一陣馬蹄聲傳來。
「吁——」鍾予竹騎馬來到公鹿旁邊。
一個利落的下馬,鍾予竹上前直接抽出插在公鹿腦袋上的箭。
「沒想到,有時候,箭竟然被子彈還要厲害。」
「竹。」艾洛安騎著馬趕了過來。
「怎麼了?」鍾予竹將公鹿的四肢綁住,用勁將鹿放到馬背上。
「豆寶生病了,哭著鬧著要見你。」
鍾予竹微怔,然後淡淡道:「我沒時間,還有,讓他別再鬧脾氣。」
艾洛安似乎知道鍾予竹會這樣回答,但是還是不太願意。
「豆寶還小,你是他的媽媽,不能……」
「艾洛安,我下午就要回國了,他的暫定監護人是你。」說完,鍾予竹騎上馬,直接離開。
「竹……你還是不肯接受他嗎?」
「我要見媽媽……媽媽……」
豆寶的額頭上放在冰袋,抓著空氣哭鬧。
「大小姐還是沒來嗎?」傭人問道。
「沒有……二小姐勸了,可還是沒用。」
「唉……次次都是這樣。」
貝洛斯走了進來。
「葯呢?」貝洛斯問道。
「在這。」
貝洛斯接過葯碗,坐到床邊。
「豆寶乖,只要喝了葯,你媽媽就來看你。」
「我要媽媽!」
「豆寶先喝葯好不好?你生病要是傳染給媽媽就不好了。」
「媽媽……」豆寶的蔚藍色眼睛裹滿淚水。
「等豆寶病好了,媽媽會回來看你了。」貝洛斯耐心地將葯餵給豆寶。
「……真的嗎?」豆寶有些遲疑。
「會的,媽媽都是惦記孩子的。」
貝洛斯看著喝葯的豆寶,心裡有些同情。
明明是竹好不容易保下來的孩子,竹為什麼在生下他之後不管不顧了?